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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禾狐疑的眯了眯眼睛：“王家那邊真的這麼說的？”
金掌柜無奈的道：“是啊，說是咱們綰綰閣做生意不敞亮，這幕後東家從來都不現身，如今還運這麼一批疑似有問題的貨，王家就覺得心靈里沒底，所以得咱們東家親自去那邊提貨。”
心禾冷笑一聲：“要我親自去，他們就有底了嗎？”
一直沉默的小柴火蹙眉道：“夫人當心有詐。”
金掌柜訕訕的道：“這有詐的話，是不是有點兒無理取鬧了？這生意場上，還不就是談錢的事兒？怎麼的就還得炸一炸咱們的東家？這圖什麼啊？”
其實金掌柜更是百思不得其解的是，這王家這次做的這麼不地道，也真的不怕不得罪人？綰綰閣現在在連安鎮是個什麼地位？他們王家這次故意的卡他們一次貨，綰綰閣日後能把他給整垮咯！
季心禾指尖在桌面上輕輕的敲着，聲音幽幽的道：“這王家敢這麼肆無忌憚，這是拿着家族的未來在賭博啊，若非背後沒有什麼靠山指使，想必不敢這麼放肆的。”
“那這事兒·····”金掌柜只對生意場的上的事兒比較敏感，其他涉及別的什麼的，他一時還真的拿不定主意了。
心禾淡聲道：“他們要見我，其實就是想要探綰綰閣的底細，這麼一招，倒是個好手段。”
小柴火道：“那這事兒夫人還是別去了吧，讓我去。”
心禾抿着唇沉思了片刻，才道：“我還是得去。”
小柴火蹙眉道：“萬一真的有詐······”
心禾搖了搖頭：“此事瞧着蹊蹺，我不親自去一趟，我不放心。”
王家她是接觸過的，上次阿乖的生日宴上，也見過王夫人，是個十分憨厚的貴夫人，王老爺行事也比較謹慎，甚至說·····膽小，不是個這麼放肆的人。
和今天的事情實在是大相徑庭。
這讓季心禾不得不懷疑，這事兒是不是背後有朝廷的人從中作梗，畢竟，皇帝最近對禹州開始忌憚了，這是事實，甚至在打算派段瀾秘密前來禹州暗中探查。
所以季心禾不得不往謹慎對待，甚至往那方面想。
若是真的如此，那就不是一般的商業性質了，一旦涉及朝廷的勢力，季心禾都會十分的敏感，所以這次，她必須去。
“可······”小柴火顯然還是不放心。
季心禾便笑道：“到時候你和我一起去，你在明，我在暗，如此可好？”
小柴火知道她決定的事情輕易不會改變，這才勉強的點了頭：“是。”
金掌柜一聽季心禾真的答應要去，先是驚了一驚，連忙道：“此事雖說有些棘手，但是也不一定到了非要東家出面的地步。”
這五年來，季心禾都沒有對外露過一次面，現在卻因為他的疏忽而要露面去見人，金掌柜怎麼想都覺得自己是不是太無能了點。
季心禾笑了笑道：“無事，我也沒說出面，只是跟着去看看，綰綰閣名義上的東家，一直都是南兒。”
小柴火抱拳道：“是。”
“好了，也不耽誤時間了，直接趕往碼頭吧，金掌柜你先派人快馬加鞭的趕過去知會一聲，就說你的東家來了，讓王家那邊把貨準備好。”季心禾吩咐道。
“是是是，我這就派人去辦！”金掌柜連忙跑了。
心禾戴上了面紗和帷帽，便帶着小柴火下樓去。
心禾季心禾遮的嚴嚴實實的，倒是讓人看不出什麼模樣來，也沒有引起任何的關注，悄無聲息的就從綰綰閣出去了。
金掌柜已經派人通知去了，還另外準備好了綰綰閣的馬車，由綰綰閣的人護送着她去碼頭上。
心禾沒有帶上書蘭和小玉，她們兩不會功夫，這次出門帶着反而麻煩了，關鍵是，心禾本就是在暗中的，這次去的名義上的東家是小柴火，一個辦大事的男人，哪有出門還帶着兩個丫鬟伺候的道理？這不是一下子就讓人看出蹊蹺來了嗎？
雖然書蘭很是不放心，但是想想自己去了也是累贅，這才算了。
小玉道：“放心吧，夫人有小柴火照看着，不比咱們差。”
書蘭看着遠去的馬車悶悶的道：“再這樣下去，夫人估計要覺得我無用，真的把我給嫁出去了。”
小玉笑着戳了戳她的腦門兒。
——
原本禹州就一個大型碼頭，還在府城那邊，距離里連安鎮遠的很，但是自從連安鎮這邊的經濟繁榮了，用到漕運的產業也多了，就在連安鎮外也開設了一個新碼頭。
所以他們現在過去，倒是也不遠。
季心禾坐在馬車裡，和小柴火相對而坐，一邊喝茶一邊道：“到時候你露面了，就只管要貨，也不必太讓着他們，你能來露面，對於王家來說便已經是天大的面子，不用再答應任何其他的要求，咱們得有自己的底線和脾氣。”
小柴火應聲道：“我知道怎麼做，夫人放心。”
心禾點了點頭：“嗯。”他辦事，她一向是很放心的。
馬車緩緩行駛了差不多小半個時辰的樣子，便終於到了連安鎮不遠處的碼頭上。
這碼頭上雖然是新建的，但是卻熱鬧非常，碼頭邊上停靠着滿噹噹的船，不時的有穿着一身短打，甚至光着膀子的男人們滿頭大汗的從船上搬貨下來，或者是把貨搬到船上去，忙忙碌碌的身影，倒是給這個碼頭平添了不少的生氣。
小柴火微微挑開車窗帘子，看着這景象卻是不由的輕輕蹙眉。
“怎麼約這麼個地方？”
心禾自然是知道他在想些什麼，倒是渾然不在意的道：“大概是沒人想得到，這鼎鼎有名的綰綰閣的幕後東家，會是個女人吧。”
正說著，外面趕車的小廝便已經把馬車趕到了碼頭上，另外跟着馬車跑的一個綰綰閣的小廝便去找碼頭上的一個管事的：“我們東家來了，貨呢？”
那管事的便衝著這邊探頭看了看，冷哼一聲：“叫你們東家出來說話，誰知道這馬車裡坐的是人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