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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今天咱家也不想與你一般見識,我陪同劉大人是一起來宣讀皇上旨意的!”陶公公說著,看了看一旁的密使大人,道:“劉同知,那就勞煩你宣讀一下聖旨了!”說話間還有一絲得意。

徐秋澗愣了愣,沒想這密使居然是錦衣衛同知,這可是一個極其殊榮的官職,京城的錦衣衛同知可不比較袁世基這樣的地方上同知,雖官品相差無幾,但權利完全不一樣,京城的錦衣衛鎮撫司只設有一名同知,相當於錦衣衛的第二把交椅。

錦衣衛設立的官職普遍品級很低,就連錦衣衛指揮使的官職品級都只有三品,但實際權力可不小,連朝中的太師太保正一品大員恐怕都要禮讓三分,尤其是明朝前期和中期,錦衣衛是十分吃香的,明朝歷代錦衣衛,享有督查百官的大權,平日為了掃除異己,可沒少干那些栽贓嫁禍黑**的事,只要朝廷大臣里誰敢和錦衣衛不和,那都得想盡一切辦法將之往死里弄,據說明朝許多官員在錦衣衛的打壓下,都是過着朝不保夕的生活,甚至夜間做夢都會夢見自己被錦衣衛抄家滅門!錦衣衛在明朝前期和中期可謂是談虎色變的角色,比東廠更甚。

劉同知淡淡瞟了陶公公一眼,笑了笑,道:“陶公公與本官一同前來,肯定是舟車勞頓,疲乏異常了!不如你我二人在粱指揮使府上休頓一夜,明日再宣讀也不遲吧!”

一旁的梁國棟誠惶誠恐,又驚喜異常,趕緊道:“劉大人和陶公公暫居寒舍,真是令下官蓬蓽生輝,下官這就去準備!”遇上這麼兩個大佬,梁國棟自然得好好巴結巴結,趕緊就要下去。

“等等!”陶公公尖聲叫住梁國棟,沒讓他離開。又看向劉副指揮使,尖聲道:“劉同知說笑了,咱們為皇上辦事!談不得辛苦,再說咱家還有要事在身,我們還是早宣讀聖旨,早些回京復命的好!”

劉同知濃眉都皺在了一起,不悅的看了陶公公一眼,道:“既然如此,那就現在宣讀吧!”說著站起了身,來到徐秋澗身前。從身後一個隨從手裡取過聖旨。徐秋澗和盧千戶以及梁國棟都會意的跪在了地上,聽旨!

劉同知看了三人一眼,眼神中不禁閃過一絲惋惜,很輕易就被徐秋澗捕捉到了,徐秋澗一陣不好的感覺油然而生,看來這回降聖旨,可不是什麼好事情了!劉同知直接將聖旨展開,朗聲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渠江縣知縣兼錦衣衛副特使徐秋澗,擅自開倉放糧,實屬目無君王,目無朝廷,犯下忤逆之罪,罪可殺頭,但念及你以拯救蒼生萬民為由,再者查獲四川布政使,按察使以及黃知府密謀勾結之事,朕賞罰分明,此事便功過相抵,得過且過!不予追究,望你好自為之!欽此!”劉同知將聖旨遞給了徐秋澗。

徐秋澗腦袋裡嗡嗡直響,心裡一陣發寒,自己在這裡玩命似的幫朝廷查凶,沒想到還是引起了宣德帝的猜忌,有些心灰意冷,什麼伴君如伴虎這句話看來說的真沒錯,我靠!什麼狗屁皇帝,歷史上還對他的評價挺高的,他nainai的還不是庸君一個!徐秋澗忍不住在心裡一通大罵。面上卻只能苦着臉,將聖旨接過了,大呼萬歲萬歲萬萬歲。

“陶公公!聖旨已念完,你看你還有什麼想補充的嗎?”劉同知沒好氣的看着陶公公道。

陶公公搖頭道:“劉大人已經將皇上的旨意傳達得一字不漏了,咱家也沒什麼好說的了,要不我們就即刻啟程,回京復命吧?”

劉同知說道:“既然陶公公有要事在身,那就先行回京吧!本官連日來日夜兼程,頓感疲乏,想在這順慶府呆上幾日,再回京了!”

陶公公臉色變了變,大有深意的看了看劉同知,許久才打了個哈哈,道:“劉大人有此閑暇功夫真叫咱家羨慕,聽你這麼一說,咱家也突然想起順慶府的嘉陵江風光甚好,也不由得也想呆上幾日了,要不咱家陪同你在此小住幾日,一同欣賞嘉陵江的風光!如此可好?”

劉同知鼻子里重重的出了口氣,表情甚是鄙夷和不悅,沉聲道:“陶公公不是有要事在身嗎?本官就不敢勞駕公公陪同了,耽誤了公公正事,本官唯恐慚愧!”

陶公公臉不紅,氣不粗,擺了擺手,道:“不勞煩,不勞煩!咱家雖是有些瑣碎之事未處理,但也不至於這麼急的!”

徐秋澗的目光在兩人見來回飄蕩,真是由衷嘆服了,兩人身居官場,又位高權重,怪不得這臉皮是一個比一個厚,尤其是陶公公,這話幾乎都快說開了,還如此死皮賴臉,剛才才說有要事在身,現在又說是些零碎的小事!真是讓人啼笑皆非!

劉同知一陣無奈,鼻子都快氣歪了,遇到這說話不臉紅的老賴子,他還真是沒辦法,憤憤道:“哼!既然陶公公為了陪同本官,連自家事情都不顧,本官又怎好在此久留,免得耽擱了陶公公的大事!算了,還是即刻啟程回京吧!”

陶公公臉上都樂開了花,緩緩站了起來,走到劉同知的身邊,笑道:“劉大人可真是咱家的知音人啊!竟時時為咱家着想,既然如此,咱家可不能辜負劉大人的一番好意,那我們現在就動身啟程吧!”說著伸了一隻手,做了個請的姿勢。

劉同知氣的肺都快裂開了,瞪了陶公公一眼,才憤憤向外離去,在走到徐秋澗的身邊時,卻拍了拍徐秋澗的肩膀,大聲道:“徐大人,你好自為之吧!”然而眼神卻為徐秋澗傳達了異樣的信息。

徐秋澗似乎看出了一些什麼,目視着劉同知的離開,陶公公這時也走到徐秋澗的身邊,尖聲陰笑了幾聲,道:“徐大人英雄出少年,本是聰明人才,可惜卻站錯了邊啊!”說著也大有深意的拍了拍徐秋澗的肩膀。就大步離開了。

留下徐秋澗和盧千戶以及梁指揮使三人愣愣的出神,許久,梁指揮使和盧千戶才回過神來,兩人當真驚出了一身冷汗,好在皇上並未怪罪到他們頭上,不然就算他們有十個腦袋都不夠砍,長出了一口氣,同時看向徐秋澗,梁國棟不禁道:“特使大人!下官早就說了私自開倉放糧,那是殺頭的大罪,好在皇上沒責怪我們!”

徐秋澗沒有吭聲,靜靜的在沉思中,看的盧千戶和梁國棟一陣迷糊,“特使大人,特使大人,特使大人!”梁國棟連喊了三聲,徐秋澗才回過神來。道:“你們去備一桌酒菜,我們要等人?”

兩人大為不解,不知道徐秋澗在說什麼。“大人的意思是?”

“你們去吧!今晚還有客人到來!”徐秋澗無可置疑道。

見徐秋澗說的鄭重異常,兩人只好點頭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