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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門慶一事事了,武家又恢復往日的平靜日子,武松照舊在衙門上工,三餐皆是到店裡來吃。

只要他不帶人來,就不收他錢,但若是帶人來,武大不好意思收陶寶和滾滾也會出來收。

衙門差遣死人一事後,陶寶已經是陽谷縣裡的名人,不過這個名卻是個能止小兒啼哭的凶名,雖然她本人並不凶,但耐不住大人總愛拿她說事。

小孩子一哭,大人就說:“你要是再哭,陶娘子可就喊靈來找你了哦!”

小孩一聽,那個乖巧啊,趕忙收淚熄聲,安安分分睡覺去。

時間一天天過去,轉眼便入夏,夏過又到秋,店裡生意越來越旺,但陶寶卻沒有擴大店面的意思,武大也是這個意思,說是太大了管理不過來,店鋪便一直是原來的樣子,不過又多請了一個夥計。

武松在衙門裡幹得不錯,因為知縣那點說不清道不明的小心思,武松即使很優秀,他也沒給他升職,並且朝廷早該下來的封賞也沒落到武松身上。

武松傻愣愣的也不問,他自己不問,陶寶也就懶得多管,隨他去了。

中秋過後,知縣升遷,陽谷縣換了個姓楊的年輕知縣,聽說是個世家公子,有些背景,但這都比不得店裡剛來的這幾個令陶寶感興趣。

來的是三個漢子,一個紫黑闊臉,鬢邊生有硃砂記,上面生一片黑毛,背後背一口朴刀。

一個膚色黝黑,身前桌上擺了一雙板斧,看起來凶神惡煞的,店裡的客人看着他都面露驚色。

還有一個身高八尺,相貌堂堂,長着八字眉、杏子眼,身穿短袍,背着古銅劍,腳穿麻鞋,一副道士打扮。就是他吸引了陶寶的注意。

並不是說他顏值高,而是這人身上居然有靈氣溢出,細看來,竟是練氣四層的修真者,不但如此,背後的那把古銅劍還算得上是一件下品靈器。

要是在修真界,這幅打扮根本不可能提起陶寶的興趣,可是這裡是哪裡?這是水滸傳的書中世界,這是凡人界,居然出現了個修真者,她怎麼可能不注意?

就在陶寶暗中打量這三人之時,還不知道自己被關注的三人還同四周食客打聽陶寶的信息。

不知是她的,還有武松的。

想着這些人應該來歷不凡,陶寶掐指算了算,頓時挑了挑眉。

有意思,有意思啊。

馬上就到中午,武松該下工過來吃飯了。新來的夥計老鍾記着那三人點的菜進來同陶寶稟報,報完菜名又道:

“夫人,那三位客人還說,想您得空時見一見您。”

陶寶與滾滾對視一眼,這才回道:“知道了,既然他們尋人而來,就請他們到院子里來坐吧,免得在前店佔地方。”

“呃是。”老鍾也是習慣了自家夫人這樣子,雖然錯愕,但還是下去執行她的吩咐去了。

那三人果然是有其他目的,老鐘不過剛剛說換位置,他們便同意了。

三人剛坐下,每天定時打點的武松也進了店,他現在倒是熟捻得很,自己跑到後廚來點菜,偶爾惹怒滾滾時,他便開心了。

他想着陶寶是一個女的不方便打架,就專門找滾滾,欲偷師學個一兩手厲害招式。

可惜,他惹怒滾滾的下場從來都是被滾滾一手提起丟開,對於滾滾來說,同武松打架就像是跟小孩子打架,還是幼兒園水平,沒意思。

“嫂嫂,今天我不吃牛肉了,天熱,就來點涼拌小菜就成!”武松撩開草簾走進後院,閉着眼沖後廚房喊了那麼一句,睜眼便見三個江湖人打扮的人坐在院子,驚詫道:

“三位兄弟打哪兒來的啊?來尋我嫂嫂的?

他一直認為陶寶肯定是有組織的江湖人,是以下意識便這樣認為,卻沒想到這三人是來尋他的。

那道術打扮的起身笑道:“這位可是武松兄弟?”

“是我,幾位是”

“在下樑山公孫勝。”那道士打扮的笑着說完,又指向那臉上有痔的道:“劉唐,大傢伙都叫他赤發鬼。”

既而指向那使雙板斧的黑臉大漢:“這是李逵,外號黑旋風。”

武松朝三人拱了拱手,“原來是三位梁山好漢,久仰大名,今日得見,果真是不同凡響啊!”

言罷,以主人家的身份請三人坐下,客套一番後,詢問道:“不知三位特意來尋我,所謂何事?”

聽見武松的問話,陶寶在廚房裡伸起了耳朵仔細聽,聽見那位叫公孫勝的修真者說道:

“武松兄弟,我等聽聞你同公明大哥親如兄弟,此次他遭了難,你萬萬要去救他啊!”

“救他?公明哥哥怎麼了?年初與我拜別時還好好的啊。”武松又驚又急,他與宋江關係要好,宋江還有恩與他,此刻聽見這消息,整個人耐不住,坐都不坐,直接站了起來。

一說起這個李逵就來氣,拍桌而起,“還不是那小人誣陷俺公明哥哥!如今他人在江州,過幾日就要問斬,我等豈能安坐?”

“問斬?這可不行!”武松情緒一被帶動,整個人渾身都是戾氣,退後拱手道:

“三位可要救我公明哥哥呀!我武松別的沒有,一把子力氣絕對不惜!”

“好好好!果然是公明兄弟三番五次提起的好漢,就憑你這句話,哥哥我便認了你這個弟弟!”

劉唐連道三聲好站了起來,寬厚的手掌不停拍打着武松的肩膀,眼裡全是欣賞之色。

而後四人便商量起劫法場的事情來,滾滾在裡頭聽着,想起自己看讀的水滸傳,疑惑道:“這劇情怎麼不對?武松劫法場了嗎?”

“看來得給你看看蝴蝶效應,不管是在什麼世界,即使你抱着劇本,但當你進入的那一刻,世界就發生了變化,所以,有時候抱着原定劇情走反而更容易死。”

陶寶端起盤子走了出去,滾滾疑惑的眨了眨眼睛,似懂非懂的低聲道了句:

“雖然有變化,但是劫法場是犯法的啊。”

寶早就說過就在這安安穩穩的度過最後的一年多,如果武松真跟着這些梁山土匪去做犯法的事,這日子還能安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