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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皇帝吃驚,指着湖水藍紗裙的女子道,“沈家丫頭,你以前從來不敢與寡人如此說話。”

皇帝被氣的吹鬍須,道,“寡人是皇帝,你確定你要如此與朕說話,不怕被朕株連九族。”

“怕,怕死了。”湖水藍紗裙的女子捂住胸口道,“再怕皇也沒有用啊,皇您若是賜死了草民,那麼皇的心愿該如何完成?!”

皇收了指出去的手,自言自語道,“寡人病逝之後,怎的行隨心動,如此的焦躁。”

“很多鬼魂都這樣,別太過放在心。”沈晶晶凝了凝皇帝,催促的話不願意再說。

心道,“反正是皇帝求我,我才不要走那種皇帝不急太監着急的路數呢。”

她將有一扭,自動看向場外的大戲。

皇后笑道,“想不到這後宮之還真有人是真的對皇帝痴情的。哎,也難怪,在先皇的心裡,你是一個特別的存在。因為有你,我的之前的皇后之位形同虛設。”

皇貴妃閉了閉眼,復睜開時,說道,“我從未放棄對皇的感情,因為我知道後宮三千佳麗於我而言都形同虛設。”

“可他幾乎有一半多的時間陪在別的女人身邊。”皇后補刀道。

皇貴妃無畏一笑,說道,“那又怎樣,至少我知道,他即便擁着別的女人心裡想的是我。”

“哼。”皇后嗤笑,“自我安慰。”

“皇親口所說。”皇貴妃斜眼極為同情的看向嗤笑的存在,道,“你沒想到吧,他之所以納了你,又有那許多的女人,全是我勸導的。因為我不光是我一個人的相公,還是瑞國的皇帝,瑞國若想經久不衰,子孫不能稀薄。”

“你倒是恢弘大愛。”皇后品評完,很快否定前面的話道,“我呸,黃賤人,你還是好好想想自己接下來怎麼路吧。”

“你個壞女人,我聽清楚了,你說我的父王是先皇,你到底安得什麼心?”趙明珠不可思議的指着高高在的明黃色銀龍鳳袍的女人說道。

“什麼什麼心?”皇后不解道,“你的父皇?哼,逝去的皇帝只有一個稱呼---先皇。”

“什麼,你將他害死了?!”趙明珠躥到牢房邊緣,兩隻胳膊伸出鐵欄,雙手拚命地向著明黃衣服的女人抓撓,“你個狼心狗肺的東西,我父皇那般的敬重你,你居然這般的狠心。你的心是不是屬狗的。”

皇后看着抓狂的女孩兒笑,“對哀家好?!哼,趙明珠你喜歡的是狀元郎李明朗,倘若你父皇此時將你指給兵部侍郎,你會開心么?”

趙明珠不說話,手的動作緩慢不少,她顯然是在思考。

接着在皇后等待的空隙,她彆扭的說道,“父皇是父皇,父皇說的都對,我沒有不開心的。”

“可是你的表情出賣了你的心所想,你是不開心。”皇后一甩明黃色的袖袍,說道,“哀家自始至終想的是成為今天的哀家。可是他卻遲遲不給我的兒子太子之位。”

“可是皇位遲早是七兒的啊。”皇帝忍不住出聲道,“寡人算不立太子,還有誰能夠跟七兒抗爭。”

沈晶晶斜了皇帝一眼,多餘的話不願多說。

皇后說道,“若不是哀家一直盡全力謀算,今日站在這裡的定然是你皇貴妃。”

“八哥是害的。”趙明珠一手攥着母妃的手,一手指着明黃色長跑洋洋得意的存在,喊叫道,“我八哥那個時候那般的弱小,你怎下的了手。”

皇后不着急回話,先是揮了揮手,身後和左右的人快速的向著她的方向跪拜後,靜悄悄的自她背後的入口走出去。

待得身後的大門關閉,皇后才毫無愧色的說道,“皇貴妃,我入宮便得知你的兒子是要被封為太子的。”

“你多慮了,我當年只想我的孩子能夠健康長大,待得成年之後,搬出宮去做個散王。”

“哼,你說的都不是真話。”皇后否決道。

“那麼你的大兒子又怎麼會成為太子?”皇貴妃反問她。

皇后僵了片刻,故作鎮定的說道,“自然是因為他爭氣,是皇帝的第一個兒子。大瑞國傳統都是立長子為太子的。”

“皇確實如你所聽說的,屬意將我的兒子立為太子。可是內外分憂,你是皇后,是我勸解皇帝講你的兒子立為太子的。”皇貴妃道。

“你不過是嘴這般勸說,心裡定然不是這般想的。”皇后堅持自己的意見。

“內外紛擾,朝堂暗潮洶湧,倘若不是長子做太子,很容易引起黨派紛爭。”皇貴妃解釋完畢後,看向皇后道,“在太子之位,你確實想太多了。”

“太子自幼養在你的膝下,他處處將你當成他的娘一般敬愛。哀家恨你至極。”皇后咬牙切齒道。

“這才是重點吧。”皇貴妃道,“我也恨過你,在八哥丟失的時候。後來不恨了。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命。”

“哀家是做太皇太后的命。”皇后叉腰道,“不過哀家從來不信命,哀家只信自己,人定勝天。不然今日站在牢房裡的便是哀家。你服不服?”

“皇后,”皇貴妃端莊的站在牢房正央,純白的綢緞衣明晃晃的存在,在金黃色的對照下,一點都沒有失去氣場。

她慢聲道,“本妃從未與你爭過。本妃只想好好地將一對兒女養大,然後看着他們結婚生子,本妃好享享天倫之樂。”

“你說的都不對。德川不是這麼說的。”皇后大怒喊道。

“呵呵,怪不得,原來德川被你收買了。”皇貴妃道,“你倒是真的收了一個好奴才,為了你的輝煌事業犧牲太多。”

“哼。哀家在來這裡之前,早一步將他斬首了。”皇后盯着白色綢緞衣服的存在,很滿意對方震驚的表情,繼而接著說道,“試想,一個為了權勢敢於犧牲掉自己的至親,犧牲掉一切的人,定然在他們眼裡,有至親更重要的東西。”

“這種人心裡掛記的不是主人,也不是主人許諾的高官厚祿,他們最後的目標定然是皇位。”皇后目光發狠道,“哀家絕對不留禍患。”

“你果真做的。”皇貴妃語氣平和的讚歎道。

“多謝誇獎。”儘管對方說話的時候波瀾不驚,但是皇后選擇將方才聽到的話歸類向褒義。

“直到如今,你已經敗寇,”皇后道,“哀家念在我們鬥了這麼多年的份,許你說出最後的願望。”

“本妃最後聲明一遍,本妃自始至終從未與你斗過。”皇貴妃義正言辭道。

“可你說過。”皇后氣憤的連甩兩次袖口,指着天牢道,“我現在是太皇太后,你不必掩耳盜鈴。趁着哀家心情尚好,趕緊說出你的想法吧。”

“母妃,兒臣十分想見八哥。”趙明珠哭泣道。

“本妃沒有任何心愿。”皇貴妃不顧女兒的哀求與拖拽,凌然說道。

“哈,怎麼可能。”皇后誘導道,“你難道不想見見你心尖尖的兒子么?”

“他已經死了。”儘管德川彙報說,皇后得知天八皇子的星位越來越閃爍,可是這又如何。

皇已死,如今的天下是皇后一族的天下,即將登皇位的是七皇子。

她的兒子即便再能幹,又怎能與即將登皇位得人抗衡。

她當然希望他活着,可是她的兒子流落在外這許多年,首先沒有經受皇宮暗潮洶湧的洗禮,同時沒有那麼大的勢力。

不若不必回來了,她摟緊趙明珠,在心默默的祝福道,“娘願你忘記皇子之身,從此結婚生子,快快樂樂壽終正寢。哪怕一輩子一事無成,淪落為村野鄉夫,也是好的。”

皇后見到她沉靜的閉眼,心沒來由的湧來一股悶氣。

她才不要看着這賤人如此淡定的赴黃泉路。

皇后笑着說道,“哀家得趕緊去前殿了,我的七兒即將登皇位。”

“朕還沒有封他為太子。”皇帝怒道。

“啊,忘記告訴你們母女了,早在先帝駕崩之前,他親手寫下詔書令我的七兒做太子。”皇后滿意的笑道,“誰知他剛寫完沒多久便駕鶴西去了。哎,我的兒子還沒有被來得及昭告天下太子之事,便成為了皇帝。”

“沒有,朕沒有寫。朕從來沒有寫過此等詔書。朕一直覺得八兒還沒有死。”皇帝着急的扭頭看向湖水藍紗裙的女子,催促道,“你,你快跟她說,朕從來沒有寫過此等東西,都是她自己編寫的,一定是她找人模仿寡人的筆記,寫的假詔書。”

“皇息怒。”湖水藍紗裙的女子話一落,很快反應過來,“壞了,自己聲音太大了。”

“啊,我不是有意的,我做鬼後遺症,經常口無遮攔,你們不必放在心。”沈晶晶發現在場的人也好,鬼也好紛紛看向她的時候。

她慌忙伸手捂住自己的臉,叫道,“你們當我不存在,你們繼續,你們繼續。”

“沈家郡主?!”皇后聲音陡的增高。

趴在皇后肩膀的孩子‘哇’的一聲痛哭起來。

明黃銀龍鳳袍的女人被聲音刺激的頭痛欲裂,叫囂道,“來人吶,將沈家郡主給我綁進茶室,牡丹花茶不管用了。倘若她配不出有效果的茶水來,哀家立刻馬要了她的命。”

“皇后。”靜悄悄的背後,忽然飄來一位女子哀凄的聲音。

“你怎麼在這裡,他們人呢?”皇后震驚,“叫他們進來。”

“皇后。”靜刻意說道。

“我是太后。”皇后糾正道,“叫他們進來,你不行,你太單薄了。”

“他們不會進來了,”靜仰起頭,尖尖的下巴對着震驚的女子,一字一頓道,“他們都去道賀鳳來公主登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