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長夫人萬萬沒有想到,都什麼時候了,自己的丈夫,居然能夠如此冷靜地走過來開門,而且,他居然能夠如此坦然地向自己表示關懷和問候。
一時間,市長夫人不知道怎麼回答丈夫了,傻不愣登地呆站了半分鐘左右,才憋紅了臉說出話來:
“咦——,老王?你、你怎麼會在玲子房間?”
“怎麼啦,我在玲子的房間也奇怪嗎?這不是你叫我到她房間來的嗎?”
真正想不到哇,已經到這種地步、這種時候了,王副市長不僅保持着一貫的沉着冷靜,而且還說出了讓妻子秀華莫名其妙的話來。
“我——?我什麼時候、叫你到玲子房間了?”
聽了王副市長的話,市長夫人又愣怔了半天,簡直不知道怎麼回答丈夫了。
“你看你看,我都找玲子談過好幾次話了。這些天來,我們夢都跟麗萍結婚,玲子心裡一直堵得慌呢!在這之前,不是你叫我要多找玲子談談話,多做做她的思想工作嗎?你看看現在的玲子,每天到了晚上,就一個人關在房間里痛苦流淚,獨自鬱悶。象她這個樣子,你說我們能不管嗎?”
王副市長煞有其事地對着妻子侃侃而談,邊說還邊朝坐在床沿的玲子呶呶嘴。
好象現在有問題的不是他和小保姆,而是站在門外的妻子秀華。
看來,這既是王副市長當慣了領導幹部,在以往的大風大浪中,長期歷練出來的特殊本領,也是他具有隨機應變、轉危為安能力的突出表現!
“你——?你——?即使你做思想工作,這麼晚了,也不能單獨來到小保姆的房間里呀!深更半夜的,你找一個姑娘談什麼話呢?就算真要談話,你——你們、你和玲子,也應該在客廳里談呀!”
市長夫人被丈夫剛才一連串的問話,直嗆得好半天啞口無言,過一陣算是醒過神來了,立刻扯開嗓子,大聲地質問丈夫。
“好啦好啦,現在玲子的情緒還不穩定,你讓她安靜一下吧。走,我們先上樓去!”
王副市長說罷,果斷地朝妻子揮揮手,然後轉身對小保姆說:
“玲子,你一定要記住我說的話哈,不管心裡有多難過,都不能太傷心了!更不能老是一個人關在房間里流淚。你要注意,這樣會傷害自己的身體的。今天,我們先談到這裡吧,啊——?如果你一時半會還想不通,我們明天接着再談,好嗎?今晚,叔叔到幾個單位去走了走,感覺身體有些倦了,大家都早點休息吧,啊?”
聽着王副市長不緊不慢的叮囑,玲子這會也醒過神來了。
她趕緊心領神會地點點頭,同時伸出手背,在自己的兩眼上不斷地搓揉,鼻翼中還故意發出“唔、唔”的抽泣聲。
這——?
這——???
市長夫人做夢都沒想到,丈夫和這個沒皮沒臉的小保姆,在偷雞摸狗的時候,明明被自己當場抓了現行,現在,居然三言兩語就被丈夫轉移了話題,而且還徹底地扳轉了局面!
更糟糕的是,丈夫還讓自己在小保姆的面前,顯得笨嘴笨舌、不知所措。
這、這簡直太荒唐了!
一時間,市長夫人完全茫然了。
儘管她知道,剛才,自己的丈夫跟小保姆兩個人,明明是在裡面進行蠅營狗苟的勾當,也知道他們之間肯定發生了那種令人不齒的骯髒關係。
可是,現在呢?
現在他倆一個站在自己面前,一個坐在床沿,兩人的衣裳都穿得整整齊齊。
而且,小保姆的房間呢,也整理得整整齊齊、紋絲不亂。
更讓人無話可說的是,他們兩人的表情都十分冷靜,好象先前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
當然,小保姆在丈夫剛才那番話的暗示下,始終低着頭裝出傷心哭泣的模樣,現在也沒法看清她的真實表情。
可是,房間里的現狀就是這樣,你、你能拿他們怎麼辦?
市長夫人開始後悔了。
後悔什麼?
她後悔剛才對老頭子和小保姆過於文雅、過於客氣了;
後悔剛才不該給他們兩個留面子,不該在他們剛開始調情的時候,就“咳嗽”制止他們,而應該在他倆赤身裸體躺在床上時,再破門而入,衝進去抓它個無法抵賴的現行!
如果那樣,他們還有什麼辦法、還有什麼本事抵賴!
可是——結果呢?
結果是自己為他倆留了面子,卻把自己面子的面子輸得乾乾淨淨,甚至連“里子”也基本上丟光了!
原來,晚上九點多鐘時,市長夫人為了實施自己的計劃,便以下午跳舞跳累了為幌子,告訴玲子說上樓睡覺後,當時確實上樓去了。
但是,市長夫人上樓之後,根本就沒有睡覺!
因為心裡有鬼,上樓之後,她雖然進入了老倆口的卧室,但並沒有躺上床去,甚至連澡都沒有洗,便耐心地坐在卧室的籘椅上,守候在房間里,專心致志地豎起耳朵,靜靜偷聽着樓下的動靜。
而且,為了“捉姦捉雙”能夠成功,市長夫人還特意找了雙布鞋穿在腳上,為的是屆時下樓時,能夠消匿自己的腳步聲,好當場抓住丈夫和小保姆的“現行”。
整整兩個小時,市長夫人耐着性子,坐在三樓的卧室里,等啊、等啊!
等啊、等啊!
一直等到晚上十點多鐘,果然就聽見了丈夫進門時,不小心踢倒畚箕的響聲。
聽見響聲後,懷着一顆“呯嘭”狂跳的心,市長夫人悄無聲息地從三樓卧室溜出房門,躡手躡腳地就下樓了。
來到一樓的客廳後,她朝整個客廳掃了一眼,客廳里,根本沒看見丈夫的身影!
而就在這時,從小保姆的房間那邊,卻傳來了一男一女輕聲細語的親密聲韻。
而且,
而且市長夫人還聽見了那邊傳來的“吧扎、吧扎”的異樣的聲響!
那聲響,就象利劍一般,一次又一次地扎痛着市長夫人的心!
而且,那種怪異的聲響,讓市長夫人特別地感到狂躁難忍,渾身的熱血,立刻就湧上了她的大腦!
一瞬間,市長夫人再也剋制不住醋酸的情緒了,再也無法承受丈夫與小保姆之間偷雞摸狗的刺激了!
但在這同時,市長夫人畢竟已是五十多歲的老女人,她知道:
一個人,在任何時候,在做任何事情的時候,都不能有特別出格的行為!
她擔心:
如果自己真要是在床上抓了丈夫和小保姆的“現行”,到時候,抓“現行”的現場,三個人中,誰都沒法體面地下台。
正是出於這樣的考慮,市長夫人就在丈夫和小保姆開始脫衣服的時候,瞅準時機,適時地上“咳嗽”一聲,並快步走到小保姆卧室門口,“咚咚、咚咚”地敲響房門,適時阻止了丈夫和小保姆的偷雞摸狗行為向縱深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