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閨蜜之間的話題總是無窮無盡的,等送走了李若靈,午歇的時間也到了。

微風吹拂着掛在窗欞上的鈴鐺,清脆的叮噹聲奏出悅耳的曲子,屋內燃燒着的熏香,帶着些許慵懶的味道。

顧傾暖午間小憩了會兒便醒了過來。閑來無事,神魂又開始遊盪起來。

想起龍玄墨,顧傾暖的心中湧起絲絲甜蜜,絲絲羞怯,以及些許的疑惑。

以前聽聞睿王龍玄墨是已故先皇后的獨子,帝後膠漆相投,感情十分深厚,先皇后在生產他的時候失血過多而死,皇上認為是他害死了自己心愛的女人,是以自小將他丟進了冷宮,不聞不問。

可以說龍玄墨是由他的奶娘,也就是先皇后的貼身嬤嬤撫養長大的。直到他舞勺之年,嬤嬤因病離世,他便自請去軍中,從一名小士兵做起,一步一步的成長曆練成如今的一軍統帥。

軍中升遷多殘酷,軍功難賺,是實打實的拚命所得。可以說他是在死人堆中長大的,經受過太多太多的鮮血洗禮,才造成了他現今冷漠絕情的性格。

常聽人說,惹怒他的下場,通常就是身首分離。

所以說當初選擇他為夫君實屬無奈,畢竟沒有別的選擇,心裡多少還是有些抗拒的。可是現在和他有了些許的接觸之後,發覺傳聞並不屬實,他雖冷漠但並非絕情之人,他雖毒舌卻並非殘暴之人。

往往無情之人最是深情。只能說他們沒有遇到讓自己傾心的人罷了。

顧傾暖自檀木盒中那張協議書,坐在軟塌上細細的看着不禁莞爾一笑。這龍玄墨並不迂腐,如此前衛的婚前協議,他竟然爽快的答應了。

本想着自己可能還要費一番唇舌,來展示展示她的口才。可顯然,他並沒有給她這個好機會。

猶記得當時自己的反應,不由得感覺有些好笑。

呆愣木雞。哈哈。

好久沒有這麼失態過了,真真是有些許的...丟臉!

“暖兒。”

“娘。”聽到熟悉又溫柔的聲音,顧傾暖慌忙將協議書藏入寬大的衣袖當中。

顧母的身影出現在顧傾暖的眼前,雖已年過三十,但顧母的容顏並沒有隨着時間的流逝留下歲月的痕迹,反而比起年輕時更勝一籌。歲月的流逝讓她更添成熟風韻。

“娘,你找暖兒有什麼事么,這會在你不是該陪爹爹的書房午休么?”

顧傾暖最近的舉動很是怪異,似乎是從齊王府宴會上回來之後開始的。她時常發獃,偶爾傻笑。

知女莫若母,顧母知道她的寶貝女兒定然是有什麼事情瞞着自己。

難道是暖兒有了心上人了?!

這麼一想顧母卻是喜憂參半。喜的是女兒終於有了心儀的人,憂的是女兒現已被許配給了睿王,而她認為睿王實非良配。

縱然他面容俊美,氣宇軒昂,聲名威赫,但他卻非溫柔多情之人,她不求別的,只求她的寶貝女兒能有一個愛護她的溫柔夫君,安安穩穩和和美美的過一輩子,這樣她就足夠了。

而睿王顯然不符。

今個她一定要打聽出女兒的心上人,若真是兩情相悅,又門當戶對,那是最好不過的。她和修遠都不是迂腐之人,為了女兒的幸福,拼了這把老骨頭也要請旨另擇良配!

顧母走了上前,在顧傾暖的身邊坐下,溫柔的問道:“暖兒,你老實告訴娘,你是不是有了心儀之人?”

“娘,你在說什麼呢,”顧傾暖頓時紅了小臉“女兒哪有什麼心儀的人啊?”

咳咳咳,她哪有什麼心儀之人啊,她現在已經是有夫之婦了。

那等紅杏出牆的事兒,她還是敬而遠之的好。

在愛情的世界裡,她講求的是一生一世一雙人。在她的愛情理解中,幸福就是,陪他走一條叫一輩子的路,跨一座叫奈何的橋,喝一種叫孟婆的湯。也許會累,會疲憊,卻從沒想過放棄;可能沿途風景迷人充滿誘惑,卻彼此保留住最初的感覺;也許會起爭執,會有分歧,卻依然會聽從和默認;也許不能沒分每秒在一起,卻在心裡始終留着位置。

她要的愛情絕對是純粹的,不含一絲瑕疵的。

所以,現下她已是龍玄墨名義上的妻子,又怎麼能對其他的男人心心念念?!

可娘今個為什麼會無緣無故這樣問呢,自己好像並沒有和其他男人有什麼可以惹人誤解的地方吧。

腦袋裡不由自主的浮現出那個人的身影,溫柔的,霸道的,深情的,冷漠的,鮮活的好像他就在眼前一樣。

顧母拉起她的手,語重心長道:“暖兒,如今你已經到了適婚的年紀了,雖說皇上已經把你賜婚給了睿王殿下,但若你不喜歡他,有了其他的心儀之人,那娘和你爹就算拼了這把老骨頭也會向皇上請旨......”

還未等顧母說完,顧傾暖就急急地打斷了她的話,“娘,女兒沒有不喜歡他。”

聲音之急迫,好像生怕娘親誤會了般。

顧母有些許詫異“難道暖兒的心儀之人就是睿王殿下么?”

顧傾暖挽着顧母的胳膊撒嬌似的輕輕晃了晃:“娘,現下女兒已經是睿王殿下的未婚妻了,女兒並沒有覺得什麼反感。而且睿王殿下並不像市井傳言里那般的殘暴嗜血。”

雖說顧傾暖是閨閣女子,但卻向來有自己的主見。既然是這樣說,那便代表了她並不討厭睿王殿下,方才看她一副小女兒姿態,應該說她是喜歡睿王殿下的。

再怎麼說她也是過來人,看女兒一臉的含羞帶怯,她就已經猜出來了。

只是...為什麼會是睿王呢?!

看着母親擔憂的眼神,顧傾暖心知母親定是聽說了外面的傳聞,嬌笑道:“娘,傳聞只是傳聞,市井謠言不可信。他是有些冷漠,但並不殘暴嗜血,離殺人魔頭還有一大截子的距離呢。娘,他真的沒有傳聞中的那般可怕。”

“暖兒為何說的如此肯定,莫非已經見過睿王殿下了?”

顧傾暖往顧母身邊靠了靠,柔聲道:“是的,娘,女兒已經見過他了。”

顧母一愣,顯然沒想到女兒真的已經見過龍玄墨了。

“何時?”

“上次齊王府宴,女兒在花園散步時偶遇了睿王殿下,女兒與他交談了片刻,竟意外發現我們很投緣。”

“可......”

“娘,女兒已經不小了,也有了分辨的能力。也自知若要二人成為夫妻情字是必不可少呢。既然女兒已經接了聖旨,就代表女兒已經接受了這門親事,也就代表了女兒已經默認他是我的夫君了,更代表了女兒是心儀於他的。

娘,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這一生,上天下地,我跟定他了。”

顧傾暖說完之後,俏臉已經滾燙滾燙了,那紅艷艷的顏色都能和窗外的艷陽相媲美了。

為她的告白,也為她的隱瞞。饒是她臉皮再厚,也無法將二人已經暗夜相會的事情告訴疼她寵她的娘親。

顧母看着女兒紅紅的小臉,聽着女兒深情的話語有些呆愣,她顯然沒有想到睿王殿下會是女兒心儀之人,更是沒有想到女兒已經情根深種了。不過既然女兒已經這樣說了,那麼她也就沒有什麼可顧慮了。

兒孫自有兒孫福。

顧母放軟語氣,保養得宜的的素手拍了拍女兒的小手,輕柔的笑了“既然暖兒心儀睿王殿下,那娘就放心了。只要你能夠幸福就夠了。”

顧傾暖抱着她的手臂,將頭置於她的肩上,語帶哽咽:“暖兒知道娘是關心我,娘可是這世上最疼愛我的人了,我最愛最愛娘了~”

顧母聞言,溫柔的撫摸着愛女的頭髮,無聲的綻放出一個絕美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