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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冥相府小住幾日間,江韻弦一天要來上好幾次,導致即墨雪和南寧悅也沒有機會出門,比之在外面住時,反而少了很多消息來源。

南寧悅用手機與沈洛二人聯繫過了,他們已經在冥城外住下,雖然還沒有找到機會進入核心區域,但一切都好。

即墨雪長睫微垂,淡金眼眸微微一動,道:“不若把你幻化成我的模樣,我去外面瞧瞧狀況。”

“啊?萬一有危險怎麼辦?”南寧悅目露擔憂之色。

“我是仙人,就算只有三成功力,要逃的話也不是尋常鬼魂能夠攔得住的。如果你跟着我一起去,反而更危險,所以你就在這兒拖着那位江小姐吧。”即墨雪微微一笑,淡青色光點從手中飄出,南寧悅瞬間變成了他的模樣。

她滿眼新奇,摸摸自己的臉和身體,道:“你的皮膚這麼好,我賺了。”

即墨雪簡單交代了幾句,便化作一縷青煙飄了出去。

他前腳剛走,後腳江韻弦就到了。

南寧悅還沒來得及適應一下變成即墨雪的感覺,聽到敲門聲,忙對着鏡子整理了一下頭髮,眼鏡也取了下來,驚喜的發現近視眼似乎被即墨雪順道治好了。

但現在不是高興的時候,她想到即墨雪平日待江韻弦的模樣,立刻做出一副淡雅高冷的模樣,雖然不及即墨雪氣質過人,但也算有模有樣。

放好眼鏡,南寧悅挺直了脊背,走到門前打開門,映入眼帘的是笑靨如花,手端瓷盤,看起來絕無一絲潑辣之氣的江韻弦。

就是……這衣服太嫵媚了些。

她身着紅裙子,襯得肌膚愈發白皙嬌嫩,又隱隱約約露出了胸口的溝壑,藕臂露在空氣中,紅色薄紗挽臂逶迤在地,妝容也十分艷麗明媚,乍一看還以為是要來即墨雪的呢。

不過南寧悅也沒有表現得驚訝,畢竟這兩天她每次來都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即墨雪早就麻木了吧。

“怎麼?不請人家進去坐坐?”江韻弦嫵媚一笑。

這嬌柔的聲音,南寧悅心裡一抖,手臂上不自覺地爬上了雞皮疙瘩。她擠出笑容道:“江小姐請。”

江韻弦有些得意,想到南寧悅方才的怔怔的神情,還以為是自己今日的妝容打扮讓他驚艷到了。

到了房間,未免被江韻弦看出身高問題,南寧悅趕緊坐了下來,道:“江小姐請坐。”

江韻弦左右看看,輕“咦”了一聲,道:“今日即墨小姐不在你這兒?”往日她來,這對兄妹總是坐在一起聊天的,她來之後那位即墨小姐才借口出去。

這個問題即墨雪之前交代過,南寧悅心中有底,從容道:“她覺得在府中悶了,便自己出去玩了,知道江小姐每日來此,就讓我代勞,告訴你一聲。”

“原來如此。即墨公子悶不悶?”江韻弦細眉輕挑,問道。

南寧悅輕輕搖頭,學着即墨雪的樣子淡淡一笑,“雪生性喜靜,不好動。”

“對了,”江韻弦將盤子放在桌上,聲音柔得快要滴出水來,“聽鬼仆們說,即墨公子愛吃紅梅糕,小女子便特意下廚,親手為公子做了這盤紅梅糕,公子嘗嘗可好?”

白色瓷盤中,雪白的糕點上夾雜着片片紅梅,淡雅的冷香撲面而來,引得人食指大動。南寧悅輕輕拈起一塊放在口中,入口即化,味道微甜,十分可口。

就算是南寧悅這樣廚藝絕佳的人也不得不佩服,贊道:“色香味俱全,江小姐的廚藝真好。”

聽到眼中即墨雪的誇讚,江韻弦更是笑開了花,眸中閃過一抹微光,道:“即墨公子喜歡就好。”

南寧悅心裡微動,她可不能表現得太過讚賞,否則這位江小姐恐怕要變本加厲地騷擾即墨雪了。於是輕咳一聲,道:“不過江小姐千金之軀,為雪下廚,雪心中惶恐,不敢勞煩。舍妹廚藝高超,只要讓她去廚房一觀流程,自然可以做給雪吃。”

江韻弦笑容微微一僵,這幾天她找過即墨雪後的空閑時間,都拿來學習如何做這道紅梅糕了,最後還是在廚娘的幫襯下歷盡辛苦做成的,他說他妹妹只要看一遍就會?她可不信。

儘管如此,她還沒傻到在哥哥面前流露出對妹妹不屑的神色,便道:“妹妹總歸是要出嫁的,肯定不能常年為雪公子吃的。韻弦……如若雪公子不棄,韻弦願常伴雪公子身旁,為雪公子吃的東西。”

她對即墨雪的稱呼已經從“即墨公子”變成了“雪公子”,自稱也從“小女子”變成了“韻弦”,神色也變得嬌羞而熱切,目光大膽直接地緊盯着南寧悅的臉。

南寧悅額上落下一滴冷汗,這波告白來得真是讓她措手不及。

她忙放下手中吃了一半的紅梅糕,擺手道:“萬萬不可。雪不欲久居冥城,江小姐府上夫侍有五,不便隨雪雲遊,雪就不誤了小姐了。”

這幾日來每次提到這種話題,即墨雪都用不欲久居作為借口,聽得江韻弦都膩煩了。她冷哼一聲,道:“莫非你是嫌棄本小姐有五個夫侍?不願與他們共事一妻?”

南寧悅暗想,若說沈琛是這樣子的,她信,可即墨雪曾經無名無分跟在男寵眾多的慕紅纓身邊那麼多年,豈是計較這些的人?

她還未開口,就聽江韻弦又道:“共事一妻又如何?你們這些男鬼又乾淨到哪兒去?何況本小姐堂堂冥相之女,難道還配不起你一介平民?”

見此女面帶怒意,眼含輕蔑之色,南寧悅心中既不悅又有些慌亂,這種情況要如何應付?

“呵,不過沒關係。”江韻弦忽而得意一笑,“紅梅糕挺好吃吧?吃了不少呢,你不覺得身體有異么?”

南寧悅一怔,旋即感到身體有些微微發熱,不由暗暗叫苦,看來這女鬼是在糕點中加了催情之類的藥物了,她覺得好吃,還一口氣吃了這麼多,這下可好,若是即墨雪中藥,大不了和這女鬼翻雲覆雨一番,可她是個女人,拿什麼跟她翻雲覆雨?

她怎麼就這麼倒霉?參加同學聚會被下了葯,來到冥城沒幾天又被下了葯,為什麼每次中招的都是她?

心念電轉之間,那發熱的感覺越發厲害了,臉上也紅了起來,額上冒出了涔涔汗珠。

江韻弦見狀,更加得意了,藕臂垂下,紅紗挽臂順着手臂滑落到地上,她輕輕勾起“即墨雪”的下巴,嫵媚笑道:“還沒有哪個男鬼像你這樣難以上手,更沒有哪個鬼能拒絕得了這秘葯的厲害。”

南寧悅呼吸有些粗重,對眼前的女鬼半分好感都沒有了,“啪”地一聲,一巴掌把她的手打到一邊,扶着桌子起身向外走去,只要到了外面被別人看到了,諒這個女鬼也不能在大庭廣眾之下做什麼。

江韻弦被打開了手,惱羞成怒,一把將南寧悅拖進內室,甩到床上,冷冷道:“別白費力氣了,這秘葯可不是凡品,只要兩個時辰內不能和異合,就會魂飛魄散。而且,這周圍的人都已經被本小姐打發妥當,沒有人會來救你的。”

“你……你怎麼這麼陰險?”南寧悅抓着床單,艱難地坐起身來,眉頭緊皺,面色緋紅,顯然是在強行忍耐着什麼。

江韻弦大笑,“本小姐陰險?本來打算給你個痛快,既然你這麼不識好歹,那就算了,本小姐要你求我為你解除藥性。”

說罷,她款款走到床邊,得意地欣賞着“即墨雪”難受的樣子。

那她是短時間內不願意走了?如果這樣,即墨雪回來之後暴露了怎麼辦?南寧悅只覺天要亡我,洛冥不在這裡,兩個時辰之內如果沒人和她啪啪,那她就死定了,這可是給鬼魂用的秘葯,直接下在了靈魂里,魂飛魄散哪,死的還真徹底。

就這麼等了一個多時辰,南寧悅在床上抓緊床單,衣服都被洇濕了,還咬牙硬撐着。

江韻弦也真有耐心,還找了個椅子坐在一旁,臉色卻十分難看。難道她就這麼不好,這個即墨雪寧願魂飛魄散也不願意跟她一起么?

就在這時,即墨雪給南寧悅留下的傳音玉中傳來了一絲法力波動,作為即將回來的通知。南寧悅先是一喜,而後看到身邊黑着臉的江韻弦,更加愁了起來,萬一被撞破可如何收場?

她咬牙掐訣,搞出來一枚沉睡符,屈指一彈,江韻弦先是一怔,而後便昏睡過去。

她剛倒地沒多久,即墨雪化成的流光便落在了房間里。

“你怎麼了?”見南寧悅狀態不佳,即墨雪忙解除了她身上的幻術,露出了本來的樣子,又看到一旁昏睡的江韻弦,更加愕然。

南寧悅簡單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拉住即墨雪的袖子,道:“帶我出去找洛冥……”

即墨雪抱起她一個閃身,來到了院落里南寧悅住的那間廂房,屈指一彈,給四周下了禁制,道:“來不及了,從這裡出去也要有令牌之類的東西,要找到他們的住處還不知道要多久,何況出去之後便再難回來了。”

他吸了口氣,輕輕理了理南寧悅額邊亂髮,誠懇道:“雪不願拿你性命做賭,女子三夫四侍本就尋常,若你嫌棄雪心有紅纓,可以不納雪為夫。”

南寧悅呆住了,她知道即墨雪的意思,可是她已經打算和洛冥好好在一起了,怎麼能背着他和別的男人好?

“雪只想救你一命。”即墨雪鄭重道。

不待南寧悅拒絕,他便輕輕吻下,卻避開了南寧悅的唇,落在她頸上。

南寧悅本就忍了許久,那是身邊是個女鬼,此時一個活生生的絕色美男就在旁邊,教她如何忍耐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