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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這種操作啊?”南寧悅眉頭一抖,她還以為要像之前那樣,從骷髏眼睛裡掏出珠子來才可以找出機關呢,未曾想機關就在牆壁上。

待十二盞燈都扭轉完畢,只聽“咔”地一聲,其中一面牆壁緩緩升起,沒入頂層,露出一條兩人寬的通道。

人面黑熊率先走入那通道,眾人緊隨其後。

一踏入通道,一股陰冷肅殺的氣息撲面而來。

眾人定睛一看,通道兩側肅然站立着兩列石刻士兵。在洛冥的藍焰映照下,士兵的身軀呈現暗沉的紅褐色,它們個個手持刀槍劍戟之類的武器,身材魁梧,面上都帶着蕭殺悲憤之色,栩栩如生,令人觀之心生蕭然悲涼之感。

“這些士兵雕刻得真是精妙絕倫。”南寧悅不由讚歎。

她伸手欲去觸碰,人面黑熊忙道:“別碰!這東西……一碰就活。”

南寧悅忙收回了手,心中慶幸,還好人面黑熊提醒得早。這東西還真古怪,她忍不住又多看了幾眼,卻見那石刻士兵的眼珠骨碌一轉,凜然與她四目相對。

她大驚,揉了揉眼睛再去看,又見那石刻士兵還是原來那副樣子。

也許是眼花了,產生了什麼錯覺?南寧悅自我安慰道,進古墓以來她的神經一直處於緊繃狀態,會產生錯覺也很正常吧。

她沒有多想,跟着眾人繼續走。

前方是一扇木門,門身上有一把銅鎖,兩邊各自站立了一尊石刻,模樣比通道兩側的石刻士兵更加高大強壯。

“這和我……之前……來時的情況……不一樣。”人面黑熊見到木門,面色大變,目露驚恐,“一定是……那些東西……做的。”

“你之前來時是什麼樣子的?那些東西又是什麼?說清楚。”沈琛聲音低沉,面色平淡,但卻散發著不容違抗的氣場。

人面黑熊磕磕巴巴地跟眾人解釋了一番。

原來他上次來時,這木門是不存在的,“那些東西”指半危險區里奇怪的東西,雖不是活物,但都十分可怕,也許是他們搞出了這扇木門。

洛冥藍眸微動,不以為意道:“多了扇木門又怎樣,燒了便是。”

說著便手持藍焰上前幾步,走到木門旁邊,剛要一把火燒了它,卻被沈琛抓住了手腕。洛冥目光一凝,不解地看向沈琛。

“不知道你活了這麼多年是幹什麼吃的。”沈琛漠然掃他一眼,“這木門也許是某種機關,貿然破壞可能會造成不良的後果。”

洛冥被他一說,面色一窘,旋即不服氣道:“那你倒是說說,不破壞掉這木門,我們要怎麼過去?”

南寧悅見這二人又開始針鋒相對,有些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柔聲道:“好了,大家都是第一次碰到這種情況,誰也沒什麼經驗,一起商量着看吧。”

洛冥輕哼一聲,收了手,退回南寧悅身邊。

沈琛不理會他,安靜地看着四周,忽然目光凝聚在木門兩側的石刻身上。

他上前仔細查察看那石刻,只見兩個石刻士兵胸口處都刻着鎖狀圖案,圖案上的鎖和木門上的一模一樣。

也許那開鎖的鑰匙就在這兩具石刻的胸口,只是究竟是哪一個呢?

琥珀色的眼眸流露出思索,修長眉微微蹙起,沉默了一會兒,沈琛淡淡道:“這兩具石刻胸口都有鎖的圖案,開鎖的鑰匙也許就在其中之一,另一具很有可能是機關。我分不出哪個是鑰匙,哪個是機關。”

洛冥聞言冷笑,“還道你多厲害,不也解決不了么?”

“總比你看都不看,莽撞燒門來的穩妥些。”沈琛淡漠反擊。

見洛冥藍眸一瞪,正欲說些什麼,南寧悅忙上前拉住他的手,輕聲道:“好了,你們別吵,再一起想想對策吧。”

見她如此,洛冥便把反駁的話咽了回去,沈琛也專註地觀察石刻,不再言語。

氣氛一度非常尷尬。

“實在不行的話,兩個都試試?”南寧悅試探性地問道。

沈琛一語不發,琥珀色的眸子在兩具石刻上來回奔波。左邊的石刻士兵的左眼似乎在斜乜着右邊的石刻士兵,而右邊的石刻士兵眼神卻在向下飄。

這區別十分細微,此處光線又暗淡,若不是沈琛心細如髮,目光如炬,也無法發現這一點的區別。

他走到右邊石刻旁,伸手敲了敲它胸口的鎖紋,只聽“咚咚”作響,似乎其間是空心的,這讓沈琛愈發確定自己的判斷了。

洛冥見他果真發現了些門道,心中也是不得不服,紅唇微微一撇,道:“我來燒掉這石殼吧。”

沈琛稍稍後退,給洛冥讓出空間來。

洛冥小心地控制着手中的火苗,在右邊石刻的胸口輕輕一燎。

只見那胸口的石料便如蠟一般,從中央向四周化開了,露出了一個小小的銅鑰匙。

眾人一喜,洛冥取出鑰匙,打開木門上的鎖,木門被輕輕打開。

人面黑熊伸着頭朝裡面一看,面色一喜,道:“這裡面……沒變!”

於是一馬當先,走入木門。

只聽“咔嚓”一聲脆響,不知觸動了什麼機關,通道里的兩列石刻士兵的雙眼,紛紛亮起了紅光。彷彿被什麼激活了一般,各自手持兵器,向著眾人所在地走來。

離他們最近的是木門左邊的石刻士兵,它手持一柄巨斧,紅着眼睛向下砍去。

洛冥見狀忙摟過南寧悅向旁邊一躲,巨斧重重地砸在地面上,“轟”地一聲,石屑四濺。

一擊未中,一擊又至。

石刻士兵蜂擁而上,狹窄的通道里一團亂。

南寧悅被洛冥抱在懷裡左飛右跳地躲着攻擊,心中頗為擔憂洛冥和沈琛,她自洛冥懷裡悄然向沈琛方向看去,見他不能像洛冥那樣飛起,在地面上躲起來倒是有些狼狽,不由心急地咬了咬唇。

趁着一個空隙,南寧悅將手中的劍丟向他,“沈琛接着!”

沈琛聞言一怔,一把劍趁機自背後刺來,南寧悅大驚失色,正欲驚呼出聲,卻見一道藍焰將那柄劍連同石刻士兵燒成了灰燼。

她拍着胸口驚魂未定,感激地看了一眼洛冥,洛冥紅唇微勾,揮手又是幾道藍焰,解決掉了幾個石刻士兵。

此時沈琛也接過了那把劍,“唰”地一聲,利劍出鞘,幾個揮舞之間,他便將身邊環繞的石刻士兵砍了個七零八落。

見後方越來越多的石刻士兵朝這邊湧來,洛冥抱着南寧悅閃身到沈琛旁邊,道:“這麼下去不是辦法,不能戀戰,我們快走。”

沈琛也深諳此中道理,揮劍將一個沖在最前的石刻士兵切成兩半,迅速退入木門之內,洛冥和南寧悅也緊隨其後。

進了木門,洛冥放下南寧悅,揮出一團藍焰,將前鋒的石刻士兵燒成虛無,而後運用鬼力一扇,兩片木門應聲合上。

為防追上,他看向一邊瑟瑟發抖的人面黑熊,吼道:“抖個屁啊,還不快帶路逃跑!”

人面黑熊聞言又是一顫,忙起身,四腳並用,朝着一條通道上狂奔起來,眾人也跟了上去。

跑了許久,四周越發安靜起來,安靜得只能聽見南寧悅等人劇烈運動的喘息聲。

“好了,別再跑了,它們應該沒有追上來。”南寧悅有些跑不動了,氣喘吁吁道。

眾人聞言也都停了下來,但那人面黑熊卻彷彿沒聽見一樣,沿着這條道路一路狂奔,很快脫離了洛冥藍焰所照範圍,沒了蹤影。

洛冥眉頭微皺,正欲化成黑霧追趕上去,卻被沈琛制止了,“且慢,這人面黑熊有些不對勁,我們此刻不能分散。”

聽他說得有理,洛冥無奈地看了眼人面黑熊消失的地方,道:“現在我們怎麼辦?天知道這是什麼鬼地方。”

四周黑沉沉的,彷彿瀰漫著一層濃重的黑霧,洛冥的藍焰只能照明一小段範圍,完全無法照出如今所在的位置。

“不如這樣吧,”南寧悅靈機一動,凝出一道發光的陰符,“我們虛空畫符,讓這些會發光的符咒以一定的間距向前延展開來,這樣就能看清前方是什麼了。”

這個主意不錯,沈琛當即虛空畫出數道金符,向前輕輕一揮,只見前方宛若數盞路燈依次亮起,瞬間明亮了起來。

幾人向前一看,只見這條通道前方二三十米處,竟然有足足七個洞口排在那裡,誰也不知道人面黑熊方才一頭鑽進了哪個通道。

南寧悅有些傻眼,“這兒怎麼這麼多通道?”

洛冥紅唇微抿,淡淡道:“不如讓我一個個試試,看看哪一條是安全的道路。”

“你方才說這古墓是五心玲瓏鎮字局,如今這通道,是否可以以格局推理?”沈琛看向洛冥。

洛冥聞言,藍眸流露思索之色,“這……五心玲瓏鎮字局是一個簡單的古墓格局,但我們方才在這古墓中繞來繞去,通道甚多,十分複雜。倒像是……局中局。”

“局中局?”南寧悅鸚鵡學舌般重複了一次,滿面迷惑。

“是,局中局就是一個大的墓的格局裡,又套了許多小的格局。比如眼前的七條通道。”洛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