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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

腳下的永恆角斗場消失,神秘女子感受到了時空變幻的氣息,他們出現在了一座古老的金色殿堂里。

真的闖過去了!

神秘女子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成為了這永恆角斗場開闢以來,諸多時空枝蔓,各個時代與不同時空,無盡歲月以來的第二人。

甚至在其看來,更重要的是,通過這第十場永恆角斗,正式開啟了違背時空規律的開端,這對於生命進化的前路而言,無疑是里程碑式的轉折,其意義不言而喻,也將對此後的究極進化之路,產生極其深遠的影響,是道標一般的存在。

半顆永恆道種!

相比於時空主藤上流傳極廣的對於究極道種的界定,神秘女子覺得,這半顆永恆道種的分量實在是太重了,像她這樣始終不曾出手,卻一路闖過十場永恆角斗,怕是這永恆角斗場開闢以來的第一人吧,實在受之有愧。

然而緊接着,就有來自這金色殿堂冥冥之中的指引映照心間,也讓她明白,永恆角斗場和她想的一樣,她不配得到這最後的饋贈。

我@#¥%……

很顯然,蘇乞年也得到了這一指引,他目光微不可查地瞥一眼,但神秘女子的感知何等敏銳,她頓時炸毛,但很快又嘆一口氣,雖然這永恆角斗場沒給她留一點面子,但事實上她的確闖不過第十場永恆角斗,就算那是一個水貨,也是真正的准究極生靈。

而按正常的路子走,她也就能勉強闖過第九場,且存在不小的不確定性。

古老的金色殿堂很空曠,只有最中央豎著一塊金色石碑,不過一丈來高,但流光溢霞,更有一種映照無盡時空的神秘氣韻流轉,循着這金色殿堂的指引,蘇乞年邁步上前,在那金色石碑旁,第二塊金色石碑由虛化實,隨着兩人抵近,很快凝成實質。

那是……

蘇乞年的目光落在那第一塊金色石碑上,只見那金色碑體上,看似隨意,卻入木三分地刻着半個字,只是寫到一半似乎又放棄了,筆畫戛然而止,雖然只有半個字,卻是蘇乞年熟悉的漢字。

蕭!

這未寫完的,正是半個蕭字,且從這半個字的起筆轉承之間,蘇乞年感應到熟悉的氣韻。

“師父。”蘇乞年深吸一口氣。

按那位時空殿主所說,每一條時空枝蔓上,得到時空角斗場接引的機會只有一次,難道永恆角斗場是其中的例外?按照這金色殿堂的指引,闖過第十場的,可在永恆道碑上留名,也就意味着,師父早已進來過,正是此前那唯一打穿第十場的存在。

什麼!

神秘女子聞言一驚,這些年來她也有一些了解,這位人族天帝出身的鎖天一脈,那位被列為禁忌的人物,已然徹底超脫於外,去到了時空主藤上,且在近些年,還通過未知的手段,在破滅種族侵入世外之地時顯照究極進化路上的偉力,那光耀諸天內外的氣息,哪怕當時她尚未復蘇,也清晰感知到了。

但那位似乎並非是通過這時空角斗場涉足時空主藤上……

這一刻,神秘女子超脫念頭生生滅滅,剎那間想到了很多,她實在沒想到,這闖過永恆角斗場第十場的唯二存在,居然是師徒二人。

這樣來看,這座金色殿堂,怎麼看着都有一種傳承的味道,而那位禁忌,更是在孕育究極進化的土壤未曾出世前,就涉足時空主藤上,並踏足究極進化之路。

蘇乞年沉吟不語,他在通過冥冥之中的指引嘗試問詢,想要洞悉昔年這金色殿堂,乃至永恆角斗場中發生的一切。

許是他身為半顆永恆道種的身份,這座金色殿堂當真給予了一些模糊的回應,但並不多,但他也由此洞悉,昔年師父是從時空主藤上,通過未明的方式,生生打入這永恆角斗場的,算是規則之外的異數,至於為何不曾在永恆道碑上留名,卻並未得到回應。

而以蘇乞年的了解,師父之所以放棄,恐怕只有一個原因,那多半是因為……看不上!

但最後依然留下了半個蕭字,除了隨性而為外,也可能是預見了一些什麼,想為他們留下一些可供追逐的痕迹。

嗡!

與此同時,在蘇乞年面前,清韉墓庥耆髀洌瞬間激起了永恆不滅的根莖,令其自主復蘇,永恆葉片搖曳,封鎮葉絡發光,他以永恆戰血映照,似乎看到了一條白茫茫的偉岸長河,自無盡時空間奔涌而過,橫亘過去,穿梭現在,通向未知的遠方。

命運長河!

蘇乞年眼中浮現一抹異色,而後就有半塊清韉姆印,看上去古樸無華,泛着淡淡的白芒,不過嬰兒拳頭大小,自光雨中浮現,落入掌心。

這是……時空命符!

蘇乞年心神一震,隨着金色殿堂的指引,他也明白這是他闖過永恆角斗第十場,來自永恆角斗場的饋贈,所謂時空命符,不能指引究極進化之路的方向,也不具有恐怖的殺伐之力,更非是某種身份地位的象徵,它的作用只有一個。

在寂滅大劫到來時,可令究極領域之下,任意執掌這時空命符的生靈,遇劫不墜,可以順利活至下一個寂滅重生周期。

哪怕針對的,只是出身於時空枝蔓上的生靈,這時空命符也堪稱是蘇乞年修行至今,所見到的最神異珍貴之物,不是究極生靈,卻能活至下一個寂滅重生周期,尤其是對於究極進化路上的存在而言,這無疑延長了成道的時限,而渡過寂滅大劫,對於突破究極領域而言,更是一場舉世難覓的生命體悟。

半塊時空命符,可保究極進化路下一切生靈,至於究極進化路上的存在,則存在不小的兇險,卻也擁有一線生機,不再是必死之局。

即便是對於外物從不在意的蘇乞年,此時也不禁有些惋惜,為何他得到的只有半塊時空命符,按理說,他打穿的應該是兩個人的第十場永恆角斗。

金色殿堂冥冥之中的回應也很直白,半顆永恆道種,只有半塊時空命符,完整的永恆道種,才能得到完整的時空命符。

蘇乞年輕輕搖頭,沒有強求,以這永恆角斗場的神秘,若是連這樣的漏洞也無法規避,才真的令他看不上眼,只是不知道當初師父從時空主藤上以未知的方式打進來,是否也是為了得到這時空命符,畢竟人生在世,總有一些牽掛難以割捨,就算不為他們自己,也為親近的人。

“這是什麼?”神秘女子忍不住開口道。

她看得出來,這半塊神秘符印似乎令這位人族天帝很看重,這些日子以來,她也算對這位的脾性有所把握,能讓這位看重的東西,當真是不多見。

蘇乞年不理會她,直接收起這半塊時空命符,置於永恆不滅的根莖下,無數微光根須纏繞其上,但並未嘗試去破壞,而是以永恆不滅的根莖去感知那股氣韻,汲取以及分辨其中存在的神偉氣息,畢竟永恆不滅的根莖紮根無盡混沌與時空,及至一切虛無空寂之地,按理說,這世間諸般道韻,各種神秘物質,他都能汲取。

是以,若是可以解析出來這半塊時空命符蘊藏的秘力,待他日後道行更進一步躍遷,未嘗不能以另類的方式補全另外半塊時空命符,乃至重新締造。

見天帝不理她,神秘女子頓時氣得背過身去,她就多餘開口,簡直自取其辱。

而蘇乞年的目光,又在那金色石碑上的半個蕭字上凝視良久,金色殿堂沒有回應他,他倒是很想知道,當初師父打入這永恆角斗場,這第十場是如何闖過去的,最後得到的是半塊時空命符,還是完整無缺的一塊。

時隔多年,他已為人族天帝,也開闢己路,鑄就了無敵意志,雖然此番時空角斗場之行,更多的是為了救人,但未嘗不是一場履約。

該走了。

片刻後,蘇乞年收回目光,他同樣沒有選擇在第二塊永恆道碑上留名,只是因為他覺得,僅半顆永恆道種,並沒有資格為後來者銘記。

神秘女子有些無言,這師徒二人的想法都十分另類,一個留下了半個蕭字,一個乾脆一個字也不寫,這可不是什麼虛名,而是實打實的戰績,古往今來也就兩個,哪怕並未囊括時空主藤上,但無盡時空里,自時空枝蔓上走出的究極生靈,可不止一兩個。

隨着蘇乞年向這金色殿堂傳遞心念,也正如此前所言,打穿永恆角斗第十場,在涉足時空主藤時,可以擁有一定的自主選擇權。

當然,所謂的自主選擇權,可供選擇的去處也十分有限。

要麼接受時空角斗場的接引,要麼被引渡,進入與所在時空枝蔓最鄰近的同族疆域或道場。

如此一來也沒什麼好選的,被時空角斗場接引是絕對不可接受的,進入人族疆域或鄰近的人族世外道場,毫無疑問是當下唯一,也是最好的選擇。(求訂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