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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尋來,心身疲憊,終是又沒了消息。

心中的方向很明確,要找到蒲牢。

又很迷茫,不知道去哪裡找。

茫然中彷徨,一線牽着不知在哪裡的情郎。

心中疼痛,痛到了忘記了痛是什麼感覺。

葯彩起身,旋轉着上升,舞動着手臂上的彩色綢緞,空中出現一個彩色的圓球,由無數滴彩色的水滴形成。

那是葯彩的淚,瞬間聚集成圓球,又瞬間從空中有撒落到地上,結成了彩色的冰。

那是心涼的感覺,只有葯彩自己知道。

魂寒和夢魘傻傻地在一旁看着葯彩揮淚成冰。

葯彩慢慢地從空中盤旋着落到地面上,一句話也沒有說,向洞口走去。

魂寒和夢魘在後面跟着,他們不知道還能做些什麼,才可以讓葯彩不再這麼痛苦。

萬物都不在葯彩的眼裡,她只是向前走着,遇石踏石,遇水趟水,遇樹直接穿過去,就好像世間的一切都不存在一樣。

好不容易看到希望的曙光,卻在黎明之前,找不到了希望之光的源頭。

她這樣一直走着,心裡很雜亂,卻又空無一物。

一直走到了騩山。

騩山上無草木,倒是少了很多的阻擋。

山上有一玉妖,名烏天,看着葯彩走過去,他也跟了上去。

魂寒和夢魘一心擔心着葯彩,也沒在意後面跟着的烏天。

葯彩突然停了下來,不知道是想起了什麼,還是走累了。

烏天突然一個閃影竄到葯彩跟前,摟着葯彩就鑽到了地下。

這速度極快,快到一個眨眼的功夫,快到就好像從來就不存在過。

魂寒和夢魘還在自責中,都沒回過神來,葯彩就不見了。

“葯彩呢?”魂寒這才大驚。

夢魘前後左右的看着,好像這是才感覺到葯彩的心痛是什麼。

心中所愛瞬間消失了,找都不知道從哪裡找。

而此時,泰山上,諸神仙佛,鬼帝與精靈們,都在等着葯彩的消息。

見久久未歸,中嶽嵩山中天崇聖大帝顯得有些着急:“葯彩仙子為何還未歸?”

北嶽恆山安天玄聖大帝笑了笑:“這才多久,你就開始等不及了?只怕是心所牽是葯彩吧?”

宙斯也皺起了眉頭:“是有些久了,需要去找一找。”

“我派使者前去找一找,問個究竟。”東嶽泰山天齊仁聖大帝道。

五嶽中,也就天齊仁聖大帝是神鬼的雙重身份。

他派了使者前去尋找,回來時,得到的消息卻是:“殭屍魂寒和夢魘將東海龍王四太子蒲牢給救走了,葯彩仙子到時,得知消息,便跟隨兩個殭屍尋找東海龍王四太子去了。”

在場的一聽,都有些驚訝。

西嶽華山金天願聖大帝都有些憤怒了:“糊塗啊,眼下緊要的事情不管,去管東海龍王四太子?”

哈迪斯搖了搖頭:“在葯彩的心裡,東海龍王四太子才是最緊要的事情。”

翔雲當然也明白這個道理,悄悄的離去。

他才不管六道十界會是個什麼樣子,只想葯彩能過得好。

丟了蒲牢,翔雲可以切身體會到葯彩的心疼。

為了不讓葯彩心疼,他能做的就是,幫着葯彩找到蒲牢。

只是其他的生靈並不會這樣想。

但如果沒有葯彩的幫忙,他們又沒有勝過陸絲雅和蕭迷芳的把握。

於是,紛紛出去,尋找葯彩的下落。

誰也沒有在意翔雲的悄然離去。

可天下之大,要到什麼地方去尋找?

翔雲只好圍繞着東方鬼帝蔡鬱壘、神荼,管轄的桃止山;西方鬼帝趙文和,王真人,管轄的嶓冢山;北方鬼帝張衡、楊雲,管轄的羅酆山;南方鬼帝杜子仁,管轄的羅浮山;中央鬼帝周乞、稽康,管轄的抱犢山;北陰酆都大帝管轄的酆都山,以及這些山附近的山脈尋找。

他找過了這些山,什麼也沒有找到,就開始從這些山的附近山脈找起。

就在他到了天帝山的時候,發現了山上的生靈們都在四處的逃竄。

他抓到一隻正在逃竄,外貌像狗,實為溪邊的野獸,名叫將遠。

“你們這是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嗎?”翔雲道。

“啊,別在這裡獃著。向西南三百八十里的臯塗山上,有兩個女魔頭,沒事就會到臯塗山附近的山上吃各種生靈。山上能跑的都跑了,跑不了的,都會被吃掉。”將遠道。

“兩個女魔頭”幾個字落進翔雲的耳朵里,讓他很自然的想到了陸絲雅和蕭迷芳。

能把這些生靈嚇得到處跑的,恐怕只有她們了。

翔雲放開將遠,朝着臯塗山的方向飛去。

將遠在後面大聲的喊:“去不得,去不得,她們真的很厲害。”

翔雲自然知道她們現在很厲害。

但他也很明白,陸絲雅和蕭迷芳是不會傷害他的。

他也想去看一下,能不能說服她們不再殘害各界的生靈們。

他這樣做,並不是說他在為各界的生靈考慮。

在他的心裡,只有葯彩才是唯一的關心。

他很明白葯彩會為各界的生靈考慮,他也就想葯彩所想了。

到了臯塗山,陸絲雅和蕭迷芳早已經代替了那拉弘深,做了山上的女代王。

而她們並沒有殺了那拉弘深,她們深知,山上的很多將士,還是只聽那拉弘深的。

權力,有時還是比法力好用,可以讓很多的生靈為她們辦事,可以事半功倍。

當翔雲被帶到陸絲雅和蕭迷芳的跟前,證實了翔雲的猜想。

卻讓陸絲雅和蕭迷芳大為吃驚。

雖說心中已經放下了曾經那份執拗的愛,卻還遺留着淡淡的影子,從不曾揮去。

“八王子,你怎麼來了?”陸絲雅還是那麼深情的看着翔雲,卻沒有了以前的佔有之心。

“八王子,此次來有何事?”蕭迷芳的語氣有些陌生感,但心中的悸動還是有的,只是不願意再表露出來。

“我來看看你們。雖說我們沒有愛情,友情,甚至於是親情,還是有的。我從來都沒有把你們看作是我的部下,一直都是把你們當朋友,當親妹妹看的。”翔雲道。

陸絲雅和蕭迷芳聽着,冰涼的心,泛起一絲絲暖意。

“你真的是把我們當親妹妹看?”陸絲雅的眼中泛着淚花。

雖然不是愛情,能在翔雲的心中有了一個很重要的位置,她的心裡也是很高興的。

蕭迷芳嘴上不說,但心中還是高興的。

“是的,親妹妹有事情了,我怎麼能不來看看。”翔雲道。

他是知道來硬的行不懂,想試一試用情感,非愛情的一種情感來感化她們。

“好吧,那我們以後可以叫你哥哥嗎?”陸絲雅走到翔雲的身旁。

“當然可以。”翔雲牽着陸絲雅的手,就像是拉着親妹妹的手那樣。

“哥哥。”陸絲雅很高興的靠近了翔雲的懷裡。

“嗯。”翔雲摟着陸絲雅。

這讓蕭迷芳看了,也心動了。

不是愛情就不是愛情吧,能這樣看着,說說話,也好。

“哥哥。”蕭迷芳跑了過來,也撲進了翔雲的懷裡。

“嗯。”翔雲一手摟着一個。

“好了,咱們就忙着哭了。這不也是好久沒見到哥哥,很是想哥哥嗎?一會兒,我們帶着你去看看我們的山。”蕭迷芳道。

“你們的山?”翔雲裝着不解的樣子。

“對呀,臯塗山現在歸我們管了。”陸絲雅道。

“你們是陰魂,怎麼管起了陽間的山來了?”翔雲道。

“陰間哪有我們的立足之地?我們也就只好來到陽間了。”蕭迷芳道。

陸絲雅也跟着點了點頭。

翔雲想了想,她們說的也不無道理。

魔界之陰魂,確實很難被鬼界所接受。

可要想個什麼辦法,讓她們不再殘害生靈呢?

這倒是讓翔雲有些費腦子。

陸絲雅和蕭迷芳高興的帶着翔雲四處遊玩着,只因為太高興,忘卻了關在山上的蒲牢。

就在山頂處,有一個很大的蠶繭,裡面就關着蒲牢。

那蠶繭,還是時隱時現的,隱形時,能看到裡面的一切。

這是陸絲雅和蕭迷芳特意為葯彩準備的,可以看到裡面的蒲牢。

正好讓翔雲看到了,心裡一驚:“蒲牢怎麼在這裡?”

可他又不好說出來,他很清楚,陸絲雅和蕭迷芳是不可能放了蒲牢的,哪怕是他開口,也沒有用。

只好當作沒看見,再做其他打算,看看能不能偷偷地把蒲牢給救出來。

陸絲雅和蕭迷芳並沒有注意到這些。

還在高興的指着遠處,讓翔雲看。

“哥哥,你看那裡,過了黃山,有個翠山,翠山上有個洞,可好玩了。閑時,我們一起去好嗎?”陸絲雅道。

她說的那個洞,正是魂寒和夢魘製造的那個洞。

她只是覺得那裡面的地獄之草、地獄之樹、地獄之花、地獄之魚等等,都很好玩,跟鬼界里的那些有着不同之處。

“是的,先不說那個洞,翠山上的鸓鳥也挺有意思的,雙頭四腳,不知道那兩個頭可不可以對話。”蕭迷芳道。

“哦?還有雙頭四腳的鳥?甚是有趣,得要看一看。只不過,今天趕路有些累了,哥哥想休息一下,來日再說,如何?”翔雲道。

他還在盤算着怎麼救蒲牢。

[註:騩山出自《山海經》,翠山又西二百五十里,曰騩山,是錞於西海,無草木,多玉。淒水出焉,西流注于海,其中多採石、黃金,多丹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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