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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可奈何犯罪路

劉川水盯着我竟然冒出了這麼一句話,我有點莫名其妙的同時又覺得周圍有點陰氣森森的感覺,我懷疑劉川水可能是把我當成了其他人。

劉川水在說完那三個字以後直接暈了過去不省人事,女醫生立馬來到劉川水的身邊檢查他的身體情況,我走在一旁看着她的動作。

不久之後,女醫生抬起頭對我說道:“他可能把你當成了被他撞死的那個人,在看到你的時候再度受到驚嚇,昏過去了。”

我向女醫生問道:“他不會因此出現什麼事吧。”

“有我們在,他不會出什麼事,不過接下來對於你們要進行的工作恐怕會有影響,我看你們還是改天再來吧,今天你們要是強行問他問題的話,可能會讓他的精神徹底崩潰的。”

我看着劉川水實在有些無奈,我對女醫生開口:“看來只好如此了,那場車禍對於他的打擊竟然造成了這麼大的影響。”

“啊”

我再次看了劉川水兩眼,正準備轉身離開,就在我轉身的剎那我聽到病床上傳來一道劇烈的聲響,同時傳來的還有女醫生的一聲尖叫聲。

我回頭一看,劉川水突然醒了過來並且從床上坐了起來,他伸手一下子就抓住了女醫生的手腕。

劉川水的目光從女醫生的身上移到我的身上,他放開了女醫生,我注意到劉川水的緊繃的瞳孔開始放鬆了起來,他長出了一口氣。

“你是韓小強吧”

我有點震驚,沒有想到劉川水竟然認識我,更加讓我疑惑的是他的樣子看起來已經恢復正常了,我當時還有點納悶,難道是被我嚇得清醒了嗎

“沒錯,你認識我”

“他們要殺你,快跑,離開這裡,他們讓我殺了你,我不想殺人,你快跑”

劉川水的表情再次變得痛苦了起來,他看着我莫名其妙的又蹦出了這麼一句話,總是說有人要他殺我卻說不出到底是誰讓他殺我。

“他們要我殺你,你快跑”劉川水越來越激動聲音越來越大,幾乎是喊出來的。

看着劉川水瘋狂的表情,我對他開口:“誰讓你殺我,到底是誰要殺我”

“我不知道,他們要我殺你,我不想殺人,殺了人會下十八層地獄的,你趕緊跑。”劉川水不斷的重複着這句話,幾乎都快成了他心中的夢魘。

“我往哪裡跑。”

“離開這裡,跑得越遠越好,快跑,快”

“這裡是醫院,我離開醫院萬一被他們找到怎麼辦”

“你快跑,我不想殺人”劉川水激動的都快哭起來了,他掀開被子赤着腳下了床向我撲來,雙手在我的身上狠狠的推了一下,把我推到了門邊的牆上,再次與牆壁狠狠的碰撞了一下。

我真沒有料到,劉川水的力氣竟然這麼大,而且他推我的時候雙手僵硬像是殭屍一般。

“趕緊跑”劉川水看着靠在門邊牆壁上的我對我揮手大喝。

“他們現在就在外面,你告訴我他們是誰,然後我們一起跑,我跟着你跑。”

“他們在外面,怎麼辦,他們在外面,我們往哪裡跑”

“我們離開地球,飛到天上去,那樣他們就找不到我們了,你先告訴我他們是誰”我急切的向劉川水相問想要知道他口中所說的他們到底是誰。

“我不知道,我兒子住院了,我沒錢,他們說給我錢讓我開車撞死你。”

“他們一共幾個人”

“一個”劉川水剛剛出口就又使勁的搖了幾下頭再次說道:“不對,兩個人,也不對是三個人,他們一共三個人,有一個人帶着眼睛,就是他讓我殺了你。”

“他是不是叫冷墨言”我向劉川水再次問道。

“我不知道,不要問我了,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我真的不想殺人,你快跑。”

“告訴,他是不是叫冷墨言,你告訴我以後就不用殺人了,我們一起跑。”

“他叫他叫”劉川水痛苦的回憶了起來,他陷入了無限回憶里,卻始終想不起最關鍵的那個信息。

最終他終於想了起來:“他們叫他冷組長,那個人好冷,我不殺你他們就要殺我還要殺我的兒子,我沒有辦法”

劉川水早已經痛哭流涕了起來,那件事對於他的打擊所造成的心理陰影恐怕會影響他一輩子,也許就算他的病被治好以後,這件事也會在他的心中始終留下一道疤,一道永遠無法痊癒的傷痕。

“沒事了,現在沒事了,你不用殺人了,他們已經被警察抓住了。”

“警察”我本來是想試探性的安慰劉川水,可是沒有想到“警察”兩個字又刺激到了劉川水,他到處東張西望吃着大腳板在地上來回的走動。

“警察來了,他們是不是要抓我,不要抓我,我殺人了,警察來了,我殺人了,不要抓我”

最後劉川水一頭栽進棉被中跪在床上用厚重的棉被將自己的頭埋在了裡面,渾身顫抖,就連病床都在跟着顫抖。

站在外面的李正嚴還有王鑫幾個人有點等不及了,而且他們聽到了裡面劇烈的響動索性推開了房門走了進來。

“不要抓我,我是被逼的,我不想殺他的”

劉川水瘋瘋癲癲的,跪在床上始終不敢將自己的頭從床被裡面抽出來,他的心中對於警察的懼怕簡直超乎我的想象。

看到三個身穿警察制服的人走了進來,女醫生急忙來到他們的身前,劉川水最懼怕的就是警察,現在就有三個警察在這裡,他們被女醫生推出了門外,我也被她叫了出去。

“以劉川水現在的情況不能看見任何一個警察,光是聽到警察兩個字就把他嚇成這樣,要是讓他看到你們的話,恐怕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難以想象的後果,今天對他的刺激也不小,你們還是改天再來吧。”

女醫生把病房的房門關上了,王鑫幾個人將目光落在我的身上,向我詢問從劉川水的身上問到了什麼情況,我把裡面的所有情形都向他們訴說了一遍。

我們幾乎沒有從劉川水的身上得到什麼有用的信息,不過我起碼從他隻言片語的瘋狂話語中得知了一些模糊的情況。

我向王鑫他們問道:“你們不是已經將劉川水的身世背景調查清楚了嗎他難道就沒有家人和朋友嗎,為什麼這麼長時間都沒有人來看一看他,始終讓他一個人呆在療養院里”

王鑫對我說道:“他有一個兒子,也在那家傢具公司上班,是一個搬運工,前不久在搬東西的時候被砸傷了腳,聽說還挺嚴重,現在還在醫院裡,我們今天就是準備去那家醫院看一看劉川水的兒子劉旭文。”

得到這個消息,我再聯想到劉川水對我所說的那句:“我兒子住院了,我沒錢,他們說給我錢讓我開車撞死你。”我大概明白了劉川水這麼膽小的人怎麼會做出開車撞死人這樣的事情來。

這一切都是因為親情還有生活的無奈所逼。

我把自行車放到了看守所里,和他們三個人一起去了劉旭文所在的那家醫院。

劉旭文今年才剛剛二十歲比我還小,正值青春的大好年齡,因為從小家窮上不起學,而且小時候就失去了母親,十六歲輟學開始跟着父親一起在外討生活賺錢。

說起來劉旭文也是一個可憐之人,當搬運工也就是為了賺一個辛苦錢,卻沒有想到被砸傷了腳,住在醫院連醫藥費都付不起,他和那家傢具公司還沒有簽署正式的勞動合同。

在劉旭文發生了這件事以後,那家傢具公司為了逃避責任,立馬和他撇清了關係,拒不承認劉旭文是在工作的時候砸傷的腳,對他的醫藥費一概不負責甚至沒有人去看望一下他。

跟隨着三位警察的腳步,我見到了劉旭文。

他很瘦卻也很結實,在他的身上我看到了風吹雨打的痕迹,皮膚很粗糙,雙手比一般人大很多。

劉旭文腳上的傷其實說起來也不是特別嚴重,最讓他感到頭疼的是,他根本沒有錢,付不起醫藥費,他的父親已經跟那家傢具公司鬧了很多次,結果沒有要下一分錢,就連拖欠他們的工資也沒有給。

因為沒有錢醫治腳傷,劉旭文在病床上躺了兩天半,可是就在幾日前,那家傢具公司突然給劉旭文付清了全部的醫藥費並且給他的銀行卡上打了不少錢。

交清醫藥費以後,劉旭文才得到醫院的醫治。

本來劉旭文如果早一點得到醫治的話,他的腳上頂多會留下一片疤痕,但是因為耽誤了兩日的時間,傷口發炎並引發了細菌感染,他必須要多住院幾日才能下床走路,而且從今往後他永遠也無法正常走路了。

成為一個瘸子對於任何一個正常人,尤其是還是正值青春的年輕人來說都是一個不小的打擊,我們見到劉旭文的時候,他的情緒很不好。

對於他父親的事情他還並不知道,只是他已經快一周的時間沒有見到他父親了。

自從劉旭文開始得到醫院的醫治到現在他都沒有見過他父親一面,劉旭文一直以為他父親去了外地,卻沒有想到他一直被劉川水蒙在鼓裡,他更沒有想到劉川水現在因為精神失常正在療養院接受治療。

等到劉旭文得知這一切情況以後,他的情緒更加煩躁了起來。

看着劉旭文的這副樣子,我們沒有忍心告訴他事情的全部真相。

劉旭文對於他父親的行為完全一無所知,王鑫他們想要從劉旭文身上得到關於劉川水和冷墨言的交易線索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不過他們也能從劉旭文的身上推測到一些對於此事相關的聯繫。

我們在醫院並沒有呆了多長的時間,得到了我們想要的消息以後,我再次隨着三位警察一起離開了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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