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食難填大胃王

能看的出來.他不願意就這樣死去.強大的意念讓他睜開了雙眼.然而他傷的實在太重.而且那柄飛刀正中他的腦門.即便是華佗在世恐怕也無力回天.

“知道你不想死.但是沒有辦法.既然你自己走上了這條路就要知道早晚都有這麼一天.出來混的早晚要還的.”

看着他的樣子我也有些於心不忍.他的臉龐在抽搐想要做最後的掙扎.在我那句話落下之後.他的神情發生了一些變化.有一種無奈也有一種認命的表情在裡面.他停止了一切掙扎的思緒.臉上的神情漸漸變得冷漠.最後閉上了雙眼.

兩滴淚水從他的眼角流出.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第一次親眼目睹了一個活生生的人在我的面前死去.在他斷氣的一剎那雖然我沒有去確認他到底有沒有真的斷氣.但是我卻能感覺他身上的所有活力那種屬於生命的活氣突然之間消失.就像是傳說中人的靈魂離體一般.

不知道是我自己的主觀臆斷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場景而產生的心裡感覺.那種感覺卻讓我覺得非常真實.真的像是人體內的靈魂離體而去一般.

上一次郭名遠死的時候雖然我也在場.但是當時的情況與現在不同.我都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斷氣的.也許是在我昏睡過去的時候郭名遠才真正的斷氣死亡.我對他的死沒有現在我眼前這個人死的時候有那麼真切的感覺.

李正嚴用左手捂着右手站在我的旁邊與我一同注視着地上的那具屍體.他見得世面比我見得多.看着一具漸漸失去生命的軀體.他的臉上沒有任何錶情反而讓我感覺他的神情有些冷漠.或許是對這樣的事情已經司空見慣了吧.

我對李正嚴開口問道：“這具屍體怎麼解決.還有我是不是可以要求你們的保護.”

“既然是屍體了那就沒有我的什麼事了.只要我打個電話自然就會有人來處理他；至於你的這個要求嗎.很好辦.”

“怎麼辦.”

“只要你每天待在看守所里.我們整個看守所的同志都會保護你的周全.連我也會成為你的保鏢.怎麼樣.”

李正嚴竟然給我開起了玩笑.剛剛經過生死搏鬥.他現在居然還能笑得出來.而且笑的那麼自然.雖然平時我也喜歡笑.但是現在這樣的場景中我只能擠出一絲苦笑來.卻是無論如何也無法真正的笑起來.

“整天在你們看守所待着.那我不是跟坐牢一樣了嗎.看來我找你沒有用.跟你說也是白搭.”

“誰說沒用.”李正嚴想要跟我辯駁.但是我沒有給他這個機會.我打斷了他的話語對他再次開口：“你還是算了吧.我得趕緊趕回去上班了.現在都已經到點了.馬上就遲到了.我還得向領導請個假.你要是真有心的話就送我一程.否則就算了吧.”

“我倒是想送你.問題是我要是走了.這裡的爛攤子誰來收拾.誰來處理.現在可就你我兩個人.你可以走.我身為警察又是當事人怎麼抽身離開.”

“得得得.就當我沒有說這句話.還是我自己想辦法吧.”

“瞧你這話說的.好像我沒有一點人情味兒似得.”李正嚴有點不服氣了.他對我開口：“既然你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那我也無話可說了.想讓我送你去酒店是不可能了.不過你也會開車.你就開我的這輛車去吧.省得你說我不夠朋友.”

李正嚴指了指他的那輛黑色小轎車示意我開車離去.事實上我等的就是這句話.我沒有跟李正嚴有絲毫的客氣坐上車打着火跟他打了個招呼就離開了.

回到酒店的時候.我遲到了半個小時.幸好我提前跟廚房領導打了招呼.沒有想到那天下午還那麼忙.我連下午飯都沒有吃.急匆匆的趕到餐廳的時候已經坐了好幾桌客人了.所有的同事都早已經忙活了起來.

那天從下午到晚上我一直都在廚房裡面忙活.幾乎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整個餐廳里幾乎已經都坐滿了人.一片嘈雜的聲音從前廳傳到了廚房裡.

有很多客人走進餐廳都沒有服務員招呼.看到餐廳里如此火爆的場景.他們都被急忙接待的服務員一句話趕走了：“不好意思.下午有點忙.出菜可能會有點慢.您要是等不及的話先去中餐或是西餐用餐吧.”

那也是事後我才聽我們餐廳的美女服務員跟我說.那天最少有七八撥客人因此而離開.

在那段時間.前廳的服務員一共只有五人而那天上班的人只有三個人.因為實在過於忙碌.廚房明檔五個檔口不斷的出菜.但是服務員又是接待客人又是端茶倒水還得上菜的緣故.廚房五個人都忙不過來.前廳三個人更忙不過來了.

實在沒有辦法.前廳經理向中餐、西餐還有大堂吧各借了一個人.中廚房的廚師或許是聽到了一些消息他們也派來了一個廚師給我們幫忙.

那天的忙碌情況是我來到這裡以後第一次遇到.前廳的服務員從最初的三個人到最後酒店各個部門派人增援的情況下變成了八個人.那天下午就連總經理還有餐飲總監以及副總都不斷的在我們餐廳巡視指導工作.

我一直都在不斷的忙碌中.根本沒有注意到.在餐廳的一個角落裡坐着一個人.他點了一個刺身拼盤和一碗面.那個人是我的一個大熟人.李正嚴.

我不知道李正嚴什麼時候坐到餐廳里的.最後餐廳里用餐的人數慢慢地減少到最後只剩下五六桌的時候我才注意到角落裡的那個人.我看到他是因為他不斷的注視着我並且只是一個人還無所事事的樣子顯得比較矚目.他一直都沒有跟我說話.我也沒有時間搭理他.

直到最後收檔下了班我才有了空閑時間.我自然知道李正嚴到來的目的.他就是要開走自己的車.順便來到這裡吃點東西墊點肚子.

“一個小小的日餐廳竟然忙成了這個樣子.我看你的樣子累壞了吧.”我走到李正嚴的身邊他笑着對我開口.

“不累.為了讓你們這群虎狼之群填飽肚子.哪裡敢言累這個字.”我也打趣的對他說道.

“你還好意思這麼說.這都是些什麼東西.不就是一個五種刺身拼盤嗎.盤子挺大.可是底下全是冰.裝飾的倒挺好看.可是中看不中用.才有多少東西.根本就吃不飽.還有這碗面.還不如咱們那天在什麼拉麵館吃的好吃.碗挺大.可是全是湯.就這麼兩個破玩意而且還沒有讓我吃飽居然就要小三百塊錢.你們這酒店也太坑人了吧.”

聽到李正嚴的這句話我瞬間就有點不高興了.我對他說道：“你懂不懂日餐.不懂不要亂說.而且你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超五星級酒店.整個龍城能有這麼幾家.還有.你自己吃不起就不要說我們的菜品貴.那樣既顯得你很無知又顯得沒有品位.”

“誰說我吃不起了.想當年我還在學校的時候沒少在這樣的星級酒店吃飯.但是那個時候我們都是一群人.而且算下來平均一個人也就一二百塊錢也能吃飽.今天我都吃了三百塊錢的東西了還沒有飽.而且我也看了.這裡所有的東西都是盤子大菜少.一點也不實惠.”

“說你無知你還不承認.這是日餐的藝術也是五星級酒店的標準.美食不僅要美味而且裝飾也很重要.每盤菜品都要有獨特的裝飾.這樣才能有視覺美感.就像刺身拼盤.為什麼要叫拼盤就是因為”

“停停停.”我還沒有說完就被李正嚴叫停.他對我說道：“韓大師.韓大廚師您的那些理論就不用在我面前顯擺了.我就是一個粗人.不管他什麼藝術不藝術的.總之我就是覺得什麼日式料理華而不實.還不如咱們老輩人祖傳下來的大碗面實惠.”

對於李正嚴的那句話我真的是無言以對.這兩種東西根本就不能相談並論.不過我也知道他並不是真的完全不懂就是為了在我的面前貶低五星級酒店和日式料理.他的意思我早就意識到了.對於他的那句話也就不予理會了.

“再等我一會兒.我先去換身衣服.然後帶你把你的汗血寶馬開走.”

等我換好衣服走出酒店以後他已經在外面等了我一段時間了.一路上李正嚴都在我的面前抱怨.說我們的東西太貴了.我聽的耳朵都快起繭子了.實在懶得理他.

我把車交給他以後.李正嚴說他還沒有吃飽想要再吃點東西.硬是拉着我去了夜攤上要了瓶白酒點了幾個菜.

以前我還真沒有想到.李正嚴的飯量竟然這麼大.說實話他之前已經在我們餐廳吃了不少東西.如果換做是我一碗面一個五種拼下肚的話就算是不飽也差不多了.沒有想到他在這裡又要了三盤菜和我對半吃完.最後還一人要了一小碗面.

最後臨走的時候他還得意洋洋的說了聲：“好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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