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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嫻是在一陣刺痛中醒來的。800

剛剛醒來時,她還有點迷糊,還對那在自己身上遊走的大手生了幾分惱怒:這是哪裡來的婢婦,竟敢動作如此粗魯?

可是,這念頭剛起,袁嫻漸漸恢復了的神智,卻發現自己所處的房間不對,自己身上,是有一個男人壓着,而周圍傳來的淫笑聲和鬨笑聲,是如此刺耳又熱鬧。

袁嫻猛然扭頭。

這一扭頭,她看到的便是赤身趴在自己身上不停聳動的臨江王,以及團團圍在自己和臨江王四周,一個個衣裳不整,雙目赤紅又激動地望着自己的粗漢們。

再然後,她感覺到了臨江王在自己體內的動作,以及他那雙時不時擰一把的手!

不,不,這不是真的!

驀然的,袁嫻發出了一聲尖叫,於無邊憤怒和不敢置信中,袁嫻嘶聲喝道:“臨江王,你敢這樣對待我陳郡袁氏的女兒?”

袁嫻以為,她的憤怒已經充份流露了,她的聲音也足夠威嚴。哪知,幾乎是她的嘶叫聲一落,趴在她身上的臨江王便驀然發出一陣大笑,笑得上氣不接下氣中,臨江王在袁嫻的身上狠狠摸了一把,然後他喘息着一邊頂弄,一邊朝着左右得意地說道:“這次這個,真不錯。不但長得像=陳郡袁氏,那個叫袁嫻的,小姑,皮膚也與士族女一樣,養得水嫩嫩的,現在連這語氣,也他媽的一模一樣。”

旁邊。一個中年幕僚喉結不停地滾動着,他附合著戛聲笑道:“她居然還知道自己長得像袁嫻,居然以袁嫻自居?”

四下鬨笑起來,“正是正是。”“還別說,玩這個女人還真有玩士族女的感覺,王你說是不是?”“這麼美妙的感覺,王玩厭了一定要賞給我們,可不能獨佔。”“對極對極。”

鬨笑聲中,嘻笑聲中,臨江王顯然是享受極了。他一邊定住袁嫻。一邊用力地撞擊了幾下,再然後,他抽身離開,朝着左右巴巴望來的屬下們笑道:“行了行了。別這麼一個可憐的樣子。你們一個個來吧。”

於是。在袁嫻絕望的哭叫聲中。慘烈的掙扎中,一個又一個男人伏在了她的身上,把她帶入了那恐怖到了極點的噩夢中。

曾經。在設計姬氏女落入臨江王手中時,袁嫻是想過這個情景的,可她萬萬沒有想到,這樣的場面落到自己身上時,會是如此的讓人絕望和痛苦。

曾經,謝十八逼着她離開建康時,她是無比的憎惡和痛恨的,她選擇留下,也是想讓那一對男女,特別是想讓那姬氏女生不如死,可到了現在,她才明白,什麼叫真正的生不如死。

身上的男人換了一個又一個,最開始,袁嫻還會掙扎,可到了後來,她的身體已經因劇烈而麻木,她只是睜着空茫的雙眼,在那裡無神地想道:我錯了,我應該離開建康的。

是的,她是應該離開建康。因為,歸根究底,袁嫻擁有的,僅僅是她陳郡袁氏嫡女的身份。想當初,姬姒想過十幾個主意想要對付她,可都礙於她身邊永遠有數不清的部曲婢僕,礙於她走到哪裡都被奉為上賓,都被人注意着仰慕着,所以,她是根本就找不到機會動她。

直到這一次,直到袁嫻愚蠢的選擇讓替身離開建康,她自己隱姓埋名潛伏行事,姬姒才發現,沒了陳郡袁氏那無所不在的影響力後,袁嫻就像那脫了烏龜殼的嫩肉。所以,她甚至不用出招,只是讓人把有這麼一個肖似袁嫻的美人出沒的消息,傳遞給臨江王設在建康的花使們,袁嫻這個在溫室中呆得太久,根本不知道外面風雨的小姑,便輕易地落到了臨江王的手中,並落到了這樣一個下場。

隨隨便便披了一件外袍的臨江王懶洋洋地坐在一側,他一邊欣賞着眼前這個場面,一邊漫不經心地吩咐道:“這個女人不錯,先留着玩一陣。”

“是。”

“她長得與陳郡袁氏的那嫡女太像,傳出去難免讓那些士族不滿,讓大伙兒注意一下,這女人可以儘管玩,不過不能帶出去。”

“是。”

“這次的事情你們辦得相當不錯,賞,每一個都有重賞!”

“多謝殿下!”

……

謝琅站在高高的閣樓上。

他看着姬越走到那虞氏女身側,看着他在詢問些什麼,也看着在他的溫言安撫中,虞氏女那越來越羞紅的臉蛋,和漸漸水汪汪的雙眸。

看着看着,謝琅突然輕笑出聲。然後,他淡淡轉身,提步離開了閣樓。

謝琅回到陳郡謝氏時,謝王氏正從走廊處過來,在謝琅見過禮後,謝王氏不由轉過頭,她一直目送着謝琅離開。

謝王氏在原地站了許久。

許久之後,她想了想,還是身子一轉,朝着謝母所在的庵堂走去。

不一會,謝王氏便推門而入,她靜靜地跪坐在閉目念經的謝母身側,許久都沒有動作。

直過了一會,謝母才睜開眼,她頭也沒抬,只是輕言細語地說道:“聽說阿嫻離開建康了?”

在這個時代,一個士族要長久地離開建康,都等於是一種變相的流放。謝母雖然不理世事,可她一向對袁嫻頗有好感,因此有此一問。

見婆母問起,謝王氏連忙行了一禮,然後她恭敬地回道:“正是。”

“誰動的手?阿琅嗎?”

“是。”

“因為上次的事?”

謝王氏搖了搖頭,她輕聲說道:“因想到十八郎不是那樣的人,媳婦特意查了下,原來,是這陣子袁嫻又對姬氏女動手了。她一共對姬氏女動了兩次手,這事被十八郎無意中發現。便動了怒。”

謝母許久都沒有說話。

良久良久後,她輕嘆出聲,低低說道:“琅兒這點像我,看不得太骯髒的事……沒有想到,我臨到老了,反而眼拙至此。”身為一個母親,她自然而然便站在兒子這一邊,自然而然便相信了謝琅的判斷。

這時,謝王氏卻是沉默下來。

過了一會,謝王氏低聲說道:“阿琅。這幾天很不開心。”悄悄看了一眼婆母。她低聲又道:“下人說,阿琅的書房,一連幾夜都不曾熄過燈火。他好似幾天沒有合過眼,人也瘦了不少。”

謝母轉過頭來。她蹙眉問道:“因何至此?”

謝王氏低低地把這一陣子發生的事。以及謝琅回頭找姬姒的事說了一遍。然後又道:“袁嫻在臨走前擺了姬氏女一道,那姬氏女,被遷怒的陛下下了旨意。說是她終身不可嫁人也不可為人外室。”

謝母轉過身來。

她慢慢轉着手中的佛珠,直過了好一會,謝母才輕聲嘆道:“這樣不好。”

在謝王氏側耳聆聽中,謝母徐徐說道:“十八郎本來對她只是喜愛之心,便是回頭,也是一時情動,可皇帝這一算計,只怕他是再也放不下她了。”

蹙眉尋思一陣後,謝母又道:“十八郎一生順遂,居然在那麼一個鬼崇不潔的女子身上跌了跟頭……求而不得!我陳郡謝氏的堂堂嫡子,自小便精心培養的繼承人,居然對一個寒門女有了求而不得之苦,這可真是好笑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