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克魯魯所想的那般，完成“終結的熾天使”實驗的合作對象並不一定非要柊真晝不可。柊暮人，他是個不甘於被人壓在身下，一輩子活在某個人陰影中的野心家。揹著柊家統領一切的絕對存在——家主柊天利，他利用自己作為下人家主的一切特權成功將“終結的熾天使”的研究完成到了一個極高的程度。

當他得知柊真晝這個毫不猶豫的放棄了“柊家下任家主”身份的叛徒死後依舊沒有消停，附身一瀨紅蓮攪風攪雨後，便和她槓上了。

柊暮人沒有因此特意針對一瀨紅蓮，甚至還給了他開放了很多權力，讓他能夠自己進行研究。

一瀨紅蓮手中有柊真晝死前留給他的“終結的熾天使”實驗體名單，能夠最大程度的收攏世界毀滅之前最大的咒術組織百夜教開出來的“最完美的實驗體”。柊暮人雖然沒有這份名單，卻也憑著自己的情報獲得了優秀的實驗體，就起點而言，雙方差距不大，剩下的就要看究竟是誰能更快將這個實驗完成了。

柊暮人一直堅信著自己才是這場比試最終的勝利者，而一瀨紅蓮、克魯魯·採佩西等則是自己踏上巔峰的墊腳石。

看著向名古屋政府大樓方向逃去的月鬼組餘孽，柊暮人臉上沒有絲毫變化。目前為止，除了一瀨紅蓮被吸血鬼抓住之外，所生的事情全都在他的計劃之內。

“祭品已經足夠，可以進行下一步了。”

“是，大人。”

從身後的運輸機中放下來一個集裝箱。箱子打開，一個培養裝置出現在眾人面前，深綠色的培養液中沉睡著一個嬌小的身影，她的身後赫然長著一對翅膀，就如《聖經》中記載的天使一樣。

“實驗體情況如何？”

“大人，實驗體的身體各項數據都很穩定，只是還有些不理想，是不是······”

“無妨，繼續加大劑量。”

“可是加大劑量的話，很有可能會······”

“繼續加大劑量。”無視了研究人員的提議，柊暮人只是重複著這句話。雖然語氣很平靜，話裡話外無不透露著不容置疑，研究人員只能點頭照做。

好在培養液中的實驗體除了表情變得痛苦之外並沒有想象中的意外生，倒也讓他鬆了口氣。作為一個研究人員，他可不希望這項足以改變世界的偉大實驗因為上面的急功近利而毀於一旦。

如果一瀨紅蓮還活著的話，若是看到培養液中的少女，一定會認出她赫然就是真晝託付給自己的“終結的熾天使”實驗體兒童名單上的其中一員——君月未來，也是月鬼組獲得黑鬼武裝的精英士兵君月士方的妹妹。

話說，君月士方就是因為妹妹染上了“默示錄病毒”，只有軍方才能提供相關治療，所以才加入月鬼組的。

要是讓他知道被他託付治療自己妹妹的帝鬼軍將他心愛的妹妹用來進行人體實驗，不知道會不會瘋。

沒錯，柊暮人意外獲得的“終結的熾天使”實驗體就是君月士方親手送給他的。只是由於一瀨紅蓮找到君月士方後抹去了他的全部資料，所以柊暮人直到現在還不知道被他利用的實驗體君月未來的哥哥其實是個比妹妹更優秀的實驗素材。

······

“克魯魯大人，有一群人類正朝我們迅靠近，從外形上分析，應該是之前逃走的帝鬼軍精英月鬼組的人，請下達指示。”

探子的彙報讓克魯魯嘴角勾勒出一絲弧線，還不等她說話就被身後傳來的聲音打斷了。

“要叫女王大人！”

聲音中帶著一絲慵懶和無奈，沒有絲毫的敬畏。

聽到這個聲音，克魯魯笑了。

“啊拉，你醒了啊。”

“嗯，好像給你添麻煩了。”

“沒關係，倒是你，情況怎麼樣了？”

“哎~”楊曦搖搖頭，“不行，那個女人似乎吃定了我，一點兒也不肯鬆口。”

“是嗎？嘛~無所謂了，反正展到現在，不管是人類還是吸血鬼都不允許中止，只能進行下去，有沒有那個女人的協助反倒不是那麼重要。她能起到的作用也不過是讓我稍微掌握一點主動權罷了，既然不願意配合就算了。”

似乎想起了什麼，克魯魯追問道：“對了，她不願意將力量借給你嗎？”

如果沒有談妥，契約無法成立，鬼咒裝備就只能是一件比較堅硬的普通兵器罷了，並不能增加持有者的戰鬥力。若是劍術達人，只憑這一點倒也足夠了，可惜吸血鬼這邊都是憑著本能戰鬥的力量型，技巧方面反而不如人類，以至於這四年間楊曦的戰鬥風格偏向於吸血鬼，對劍術的掌握還只停留在會用的程度。

什麼叫做會用？就是會拿著砍人而已。

像七八十年代地下勢力街頭火拼搶地盤的混混一樣，砍人砍的次數多了，他們也有一套自己的砍人方法。

沒錯，楊曦所遇到的吸血鬼的戰鬥技巧全都處於這個層次，包括克魯魯也不例外，唯一不同的就是吸血鬼的顏值普遍很高，即使用粗暴的方式戰鬥也會給人一種優雅、風度、高貴的感覺。

吸血鬼真的不懂戰鬥技巧嗎？不，不是不懂，而是不屑。人類之所以琢磨技巧，不過是因為他們太弱罷了。就算如此，鬼咒裝備出現之前，人類之中技藝達到巔峰的所謂的劍豪還不是連個最弱的吸血鬼都打不過？

因為強大，所以傲慢；因為傲慢，所以愚蠢······所以人類在獲得鬼咒裝備後雖然實力依舊比不上吸血鬼，卻能夠在縮小差距後對吸血鬼產生威脅甚至連貴族都能殺死。除了數量優勢之外，最大的原因就是技巧。

吸血鬼將人類當成家畜，卻不想人類同樣把吸血鬼看做強大的野獸。

遠古時期，人類學會了使用火、保存火種從而邁進了一大步，開始與野獸區分開；面臨野獸的威脅使用石頭做成武器，利用石頭做勞動工具進入石器時代；隨著石器的加工和燒製陶器的生產實踐中漸漸現並掌握了青銅採冶，又向著更高的文明前進······

不可否認，人類的貪婪讓他們不斷觸碰禁忌，每一次都會迎來巨大的改變。

數千年一成不變的吸血鬼哪怕再鄙視人類也不得不承認，展到現在，人類終於有了威脅他們的能力。

“嘛~也不是不願意借給我力量啦···只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