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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千消失在了視線了盡頭。

可數百同門的情緒卻在發酵。

這場比斗,越級而勝

看到的一切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怎麼可能平息眾多同門內心的震撼之感。

隨後,雖然比斗繼續,可一直到最後,也沒有哪場比斗有張千對楊虎口的這場比斗讓同門震驚。

節奏之快,把握之精準,靈符之多,法術之強大,和那最後震撼人心的反殺,無不讓這場比斗無法複製。

張千之名,也在這場比斗中聲名在外。

天色已經黑沉了,楊虎口躺在自己的床上昏睡無知。

張千的那一劍直接刺穿了楊虎口的胸膛,因為楊虎口搏命一擊的血刃幾乎耗費了自己全部的靈力,無法抵擋之下,大量失血才導致楊虎口昏迷倒地。

丹藥殿的人為楊虎口敷了外葯,服了內丹,索性只是大量失血,張千那一劍沒有刺穿丹田或者心臟,所以安心靜養之後,楊虎口倒是沒有性命之危。

不過身為外門弟子,丹藥殿那些人也沒有為楊虎口用上多好的丹藥,只是保證楊虎口不會死掉之後,便把楊虎口抬至他的房間留他自己療傷。

昏睡中,楊虎口突然被人搖醒。

臉色蒼白的楊虎口艱難的睜開眼睛,看清來人後,楊虎口乾結的嘴唇困難的開闔道:“錢師兄...師弟無能...可師弟真的已經盡全力了...希望師兄滿意...”

自己身受重傷卧躺在床,楊虎口生怕那錢師兄食言,便急迫的開口道。

黑暗中,看不清那錢師兄的表情,只有聲音輕輕傳來:“你做的很好,我知道你已經盡全力了,那粒蛻凡丹,該是你的。”

聽到這話,虛弱的楊虎口頓時滿臉不正常的潮紅起來,蛻凡丹那三個字如同興奮劑一般注入到了楊虎口心頭。

蛻凡丹這可不是有靈石便能得到的丹藥。這可是能洗身伐髓對突破蛻凡至關重要的珍寶

如今就在自己面前,唾手可得,怎能不令楊虎口興奮至極。

強烈的衝擊感讓虛弱的楊虎口哆哆嗦嗦卻急切的開口道:“那...那錢師兄現在能賜予師弟此物嗎師弟已經深受重傷了。”

黑暗中,有輕笑聲傳來,如鬼撕鳴。

那輕笑,使楊虎口通體冰涼。

下一刻,楊虎口的面前突然出現了一張臉。

滿頭華髮皺紋密布的臉,那是錢師兄的臉,那臉緊湊在楊虎口面前。

臉上,是猙獰。

聲音,刺骨冰冷。

“該給你。可我卻不願給了。如果你安然無恙,老夫為了保密,賜予你一粒又怎樣可你已經垂死,老夫性命搏來之物,怎麼捨得浪費在你的身上。你,安心上路吧”

“下輩子,別被人當狗牽着溜了。”

語畢,不等楊虎口反應,那錢師兄一爪順着劍傷之口刺入楊虎口的胸腔

楊虎口頓時滿面痛苦,巨大的疼痛讓楊虎口額頭青筋暴起,他忍不住的就要嚎叫起來。

就在這時,那錢師兄一手握着一枚石球,猛然塞進楊虎口張開欲吼的嘴裡。

楊虎口雙眼極漲欲裂,可怎麼也喊不出來,只發出了幾聲咕嚕嚕的雜音,隨後來不及掙扎便被那錢師兄抓爛內臟死了過去。

看着楊虎口不肯閉目滿眼血絲的雙眼,那錢師兄搖了搖頭,伸出那隻乾淨的手取出楊虎口嘴裡的石珠放回儲物袋,又伸手拂過楊虎口的臉龐,為楊虎口合了雙眼。

隨後那錢師兄抽出插在楊虎口體內的那隻手,擦拭乾凈,又在那處劍傷上敷了葯。敷的葯,和楊虎口原本被丹藥殿之人所敷的那種低等膏藥一模一樣。很快,那膏藥便凝結在傷口之上。

“其實,剛開始的時候我是想賜予你一粒的,可你現在這樣,身受重傷連反抗之力都沒有,你讓我怎能不動心殺了你呢”

“要怪,你就怪那張千把你傷的這麼重吧。不過你放心,明天,我就要殺張千了。”

黑暗中沉默了一陣,一縷月光掃過,映出那錢師兄瘋狂的面龐

“我會死可我那孫子會蛻凡蛻凡啊我一生的願望就要被我的孫子實現了啊”

“到了蛻凡就不會被人當狗一樣牽着溜了我是條老狗,可我不希望我那孫子到最後也成為一條狗啊”

“呵呵,哈哈現在好了只要等到明天我錢家一脈,便有出頭之日了”

“哈哈,哈哈,不會再當狗了哈哈,哈哈嗚嗚嗚嗚”

黑暗中的錢師兄瘋狂的撕吼着,大笑着,到最後,竟然化成了悲鳴般的痛哭。

他要死了,他錢家要出頭了,他已經把三粒蛻凡丹送往老家,就算那七粒蛻凡丹自己無法拿到,這三粒蛻凡丹也足以換自己這條老命了。

他的死,換來錢家的希望。

他瘋狂是因為即將到來的死亡,他大笑是因為錢家有了希望,他悲鳴,卻是最後的釋放。

可以殺人可以殺所有人只要,我錢家有希望

那錢師兄,現在心境已經如垂死的野獸般瘋狂了。

“嗚嗚,嗚嗚,楊師弟啊你怎麼了你醒醒啊”錢師兄痛哭的悲鳴後,竟大聲的哭喊起來。

深夜中聲音漸漸傳出,楊虎口所在院落其他房間的燈漸漸亮起,隨着哭喊的繼續,吸引着其他同門不斷前來。

楊虎口死了。

一個通靈十層修士的死,在外門可以說是一件不大不小的事。

隨着消息的傳開,與楊虎口熟識的同門便盡相而來,還有看熱鬧的同門,不久,楊虎口不大房間便來了不少同門。

隨後的時間,執法殿也來了幾人,因為那錢師兄是當事人,所以詢問了那錢師兄一番,得知那楊虎口是重傷不治,執法殿的幾人便去了丹藥殿詢問。

一夜就這麼度過,天漸漸亮了,執法殿的幾人詢問得知丹藥殿已經施救,楊虎口應該不會死啊,可丹藥殿回答的不是很肯定。畢竟用的都是低級丹藥,難不保萬一楊虎口體弱扛不住。

不過執法殿那幾人卻有些狐疑,按理說宗門對大比後的療傷工作也是很重視的,就算丹藥殿偷工減料,可丹藥殿的人一定會確保楊虎口無恙後才會讓楊虎口靜養,那楊虎口也不至於死的這麼快啊。

可這疑惑,就在得到那錢師兄的一個儲物袋後煙消雲散。

那錢師兄哭着訴說自己這義弟體弱不堪,並且早些時候暗傷在身,丹藥殿的同門可能是不曉得自己義弟的暗傷,所以才至此情況。

這也是命啊。自己無依無靠老朽一個也不敢找那丹藥殿的人理論,現在只想早日把自己的義弟下葬,不想義弟死了也不安寧。這一儲物袋,是謝謝諸位同門連夜勞累了。

執法殿的幾人見白髮蒼蒼的錢師兄痛哭流涕,也有了些惻隱之心,至於這心是不是主要因為那一袋沉甸甸的儲物袋,就不得而知了。

想着楊虎口也不是怎麼出眾,按部就班靠時間長才修鍊到通靈十層,那幾位執法殿的修士便沒有深究,畢竟楊虎口死了,他所有之物都要上交山門的,誰也得不到好處,想來,也卻是這楊虎口傷重該絕了吧。

掂着那袋儲物袋,看着滿頭白髮痛哭的錢師兄,執法殿那幾人草草的了結了此事。

隨後,那錢師兄便片刻不停的拉走那楊虎口埋在了宗門遠山墓地。

楊虎口倒是沒有特別深交的朋友,並且現在外門大比,遠山墓地又離永夜山太遠,所以只有幾位楊虎口生前熟識之人前來祭奠了一番便回去了。

荒涼的遠山墓地,那錢師兄為楊虎口立了個墓碑。送走了那幾位前來祭奠的同門。

等到那幾人離去,錢師兄看着楊虎口的墓碑,不屑的笑了聲。

轉身,向永夜山走去。

“今天,我要殺他為你報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