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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冢異變已然散去,眾多外門弟子早在第一時間便匆匆離開鬼冢,生怕異變再起,一個個皆是惜命異常。◎,

只有極少數膽大的修士還在四處晃蕩,想瞅瞅有什麼便宜可撿。

小山包,茅草屋。大鐘五響打不亂這裡的清肅,卻敲的張千心神巨盪。

大鐘五響,身為玄陰宗的張千怎麼可能不明白其中那沉得驚人的分量。幼魚的資質和自己相當,怎麼可能承受的了如此的榮譽如此的壓力。

張千眉頭緊鎖,發生的這一切自己根本毫無準備,原本只想給幼魚找個靠山從此不再跟着自己吃苦受罪,如今苦和罪是萬萬吃受不成了,可這麼大的壓力,張千害怕心思善良的幼魚根本承擔不來。

只能等幼魚來了了解一番再做思慮。

突然發生的這一切讓張千根本顧不上思考自身的問題,腦子飛快轉動的想着各種可能,甚至連自己還是通靈二層的修為都絲毫沒有在意。

天色漸漸灰沉,不知是剛經歷了一場如此激烈的異變還是其他原因,鬼冢上空原本沉甸甸的陰氣變得有些稀薄,偶然處甚至能透漏出駁駁的紅暈,色彩鮮明的對比讓鬼冢的天空透露出異樣的瑰麗。

在瑰麗的黃昏中,林幼魚輕輕的踏進了這個破舊的茅草屋。

張千抬頭,瞅着安靜的林幼魚微微笑了起來。

林幼魚也笑了起來,可笑容中卻摻雜着一絲說不清的異樣。

從小相依為命,張千當然可以發現林幼魚的心思,但他沒有多問,生怕再給林幼魚增添負擔。拍了拍身邊的小木墩,張千含笑說道:“坐到這裡來。”

林幼魚聽話的走了過去,坐在了張千身旁的木墩上。

兩個木墩,坐着兩個人。

一個少年,一個少女。肩並着肩,都沒有再說話。

茅草屋很安靜,兩個青蔥的年輕人也很安靜,外面的景色如果不去想它們蘊含的危險,也是那麼美麗。

安靜,可以散發很多情緒,也可以享受很多的幸福。

“哥......”良久,林幼魚柔聲喊了一聲。

張千扭頭,如此近的距離張千可以清晰的看到林幼魚顫動的睫毛。

林幼魚看着面前的張千,很專註。似乎要把這張臉印在腦海中。

可能是林幼魚已經長成一個美麗的少女了,張千突然感覺被看的有些不自然了,局促的目光似乎有些開始想要閃躲。

就在這時,林幼魚突然狡黠的一笑,素手一抬,快速的在張千頭上彈了個響指,然後得意的“哈哈”大笑起來。

林幼魚從小便是如此,高興或者難過,總要在張千頭上彈個響指,或許心思善良的她只會用這種稍顯笨拙的方式搏得張千的注意。

被彈之後,張千一愣神,旋即裝出羞怒的樣子準備要報復。

破舊的茅草屋就傳出了沁人心脾的嬉笑聲。那笑聲本就該屬於這個年歲的少男少女,可在這方險惡的世界,誰知道能保持多久呢。兩人似乎都非常珍惜這難得的無憂。

良久,嬉笑聲漸息,林幼魚因為放肆的發笑所以臉頰紅潤,讓人瞅着忍不住的想親吻一口。

深吸了一口氣,林幼魚似乎下了很大決心般的說道:“哥,師祖讓我去後山閉關。”

說完,還有些不安的看向張千。

張千楞了一下,然後很快的便恢復平靜,笑着對林幼魚說道:“很好呀。”

但林幼魚似乎很不滿意這個回答,急忙說道:“不到天丹不讓我出來,不到天丹呀,怎麼可能。”

聽到天丹兩個字,張千明顯的露出了驚容,但轉念想到那是一位嬰魄期老祖的決定,便有些釋然。然後張千所問非所答的說道:“你覺得你的師祖人怎麼樣?”

林幼魚仰着頭想了想,似乎在思忖着用什麼形容詞來形容自己那個英武凜凜的師祖。

好久,林幼魚堅定的說道:“很重情。”

張千點了點頭,似乎稍稍放下了心中的擔憂。

隨後林幼魚又急忙說道:“天丹啊,哥,我這資質,豈不是要被關上幾百年。或許很有可能被關死在裡邊的。”

說完目光迫切的看向張千,似乎想得到某種安慰。

張千看着她寵溺的笑了笑:“不會的,你老祖既然說你到天丹可以出山,你便可以到天丹,放心吧。不會那麼長時間的。再說了,哪怕再久,你還怕我跑了不成?”

張千玩笑般的話語,卻使林幼魚沉默了起來。

或許,如果是幾百年。或許,物是人非了。

張千看着沉默的林幼魚,心中一痛,旋即講道:“不可能那麼久,我也一定會活很久,我會變得很強大,一直保護你,你還沒出嫁,我還沒吃到當大舅哥的九大碗蒸肉,怎麼可能放棄?”

林幼魚看着張千,沉默好久,突然問道:“不當大舅哥的吃什麼?”

問完,林幼魚突然臉頰一紅,旋即竟然害羞了起來。

“不當大舅哥就當新郎哇,只能喝喜酒嘍。”

張千想也不想的回答道。

隨後,張千一愣神,林幼魚一愣神。

兩人看向對方。

兩人臉蛋兒紅紅的。

林幼魚突然上前抱住了張千,嬌顏埋在張千的胸膛,貪婪的呼吸着張千的氣息。她抱得很用力,似乎要把全身的力氣都要在這一刻用完。

“你要好好活着,不許死。你強大不強大我不在乎,只要你在,只要我出山。你一定要等我,我一定會很快出山。”

“你...要娶我...”

柔柔糯糯細嗡軟語,道出了一個少女多年的心思,碰撞的一個少男心思蕩漾。

張千張開雙臂,環抱着她。臉頰溫柔的蹭滑她的秀髮。

“從小到大,我的願望其實都很小。沒遇到你之前,我就想吃飽,永遠也不要挨餓了。遇到你之後,我只想讓你永遠當一個稚子。無憂,爛漫,永保初心。答應我,好好修行,我總是怕你遇到險惡。等你出山,我在漫山鮮花的路上迎着你,永遠把你留在我的身邊。”

這算不得高絕的情話,卻道出了一個少男真正的心意。

溫柔滿足的應了一聲,眼淚打濕了張千的胸膛。

時間就在這溫馨間流過,兩人說了很多,說了小時候,說了現在,甚至談到了渺渺的未來。

這稍顯有些孩子氣的規劃可能是每個初動心腸的年輕人必須要經歷的過程,其中的幸福,或許只有他們自身才可以感受的到。

天黑的深了,兩人似乎還沒有說夠,林幼魚看了看天,默默的站了起來。

張千也隨之站立而起。

林幼魚似乎還想擁抱張千,可怎麼也拿不出前不久那時的氣勢,扭扭捏捏的似乎有些羞意。

張千一把拉住林幼魚,深擁在懷中。

“你等我,我也等你。我們還要活好久,一輩子那麼長,後山才那麼矮,我會變的很強,你放心,也不要讓我等太久,不然我會把後山移平把你搶出來。”

這話說的霸道,只看張千通靈二層的修為,任誰聽到都會覺得張千是在吹牛皮。可林幼魚相信,或許,誰知道呢,那山確實不是很高,或許某一天,張千完全可以生生的把那座山移平。

兩人就在幸福與不舍交格處離別,眉眼如畫,姑娘如仙,那烙印印在張千腦海深處。

少年情深,英姿勃發,有人一直在等着自己,要娶自己的人。

最終,漸距漸近的少男和少女擁吻了。

這便是最完美的一幅畫吧。畫中的韻味不敢深深思量,怕驚了夜深的歸鳥。

終是離別了,下次相見,不知何年何月,希望很快。

茅草屋只剩下孤零零的張千,他重新坐在小木墩上,內視體內的變化。他不舍,卻目光堅定。

活着!強大!天丹!

有人待自己娶,有人需要自己一輩子的守護!

手裡握着兩樣東西,張千目露狠色。

林幼魚的話猶在耳邊。

“殺了孫洪海!蛻凡後期的孫洪海!”

......

......

近幾日雜事繁多,今天只能一更了,明天爭取加更!/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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