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度c小說網

旋即,這沈瑜便在眾多打手的攙扶之下,回到了府中。

這段時間裡,他只覺得自己的腹部越來越疼痛,彷彿其中有某種異常堅硬的東西在滾動一般,將他的內臟擠壓,讓他只覺得內臟都要裂開了。

到了知州府中,沈瑜的父親正端坐在正堂之上,端着一杯清茶,慢慢的品嘗着。

在一側,沈瑜的母親也在做着同樣的事情。

忽然沈母將茶杯放下,用手輕扶着右眼,道:“老爺,不知怎的,今天我這右眼皮一直在跳,不會是我們家瑜兒出了什麼事情了吧?”

沈父沈子安輕哼了一聲,道:“那個逆子能出什麼事?他整日在外面惹是生非,別人不出什麼事情就算不錯了。”

沈母嘆了一口氣道:“孩子就是這樣,從小就調皮,我呀,只盼望他能夠就這樣健健康康的活到老,然後再給我們生下一幫子子孫孫,我也就滿足了。”

沈子安猛地一拍桌子,喝道:“這怎麼成?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兒,就這樣無所事事下去,將來能有什麼成就?待我們死了之後,還能有誰能夠寵溺着他?”

沈母見狀連忙勸道:“老爺,您先不要生氣,這孩子就是從小被我慣壞了,要不是我將他太過寵溺,他也不會成現今這幅模樣。”說到了這裡,沈母不禁嚶嚶哭泣了起來:“都是我的錯啊。”

“誒,夫人,這怎麼能怨你呢?”沈母這一哭,倒是讓沈子安有些手足無措了起來,畢竟一直以來他都對自己的夫人異常的愛惜。

“算了,算了,就讓他這樣下去吧,希望我能再加把勁,多活上幾年,多做幾年他的靠山,做了幾十年的官,手中也有些錢財。等到我們百年之後啊,也能給他留下一些,讓他能夠衣食無憂的過一輩子。”

沈子安重重的嘆了一口氣,不禁十分的無奈。

他是一個貪官,他必須得承認,可是他之所以貪,卻並不是完全為了他自己,還為了他那個不成器的兒子。

他整日幻想着,等到他不在了,他這個兒子又會變成什麼模樣?沒有絲毫本領,肯定不能靠自己的雙手來養活自己,那麼,他還有什麼?在這汾陽城中誰人不對他厭惡萬分?到時候,只怕他能被當成過街的老鼠,人人喊打。

思慮萬千,整個人彷彿在一瞬間就老了十幾歲。

沈母也是動情非常,眼波流轉,裡面全都是深深地感激。

“大人,大人不好了。”忽然一名下人沖了進來,大聲叫了起來。

氣氛被瞬間破壞,讓沈子安很是不悅:“大喊大叫什麼,還有沒有規矩了?”

下人聞言趕忙壓低了聲音,有些着急得道:“老爺,真的不好了,公子他生病了。”

“病了?”話音剛落了,沈氏夫婦頓時同時驚叫站了起來。

沈子安連忙道:“快頭前帶路,領我們去看看。”

“誒。”

下人應了一聲,變趕緊帶着兩夫婦向外走去。

他們的動作很是快速,不長時間,便已經來到了沈瑜所在的房間。

這裡算是沈瑜自己的房間,此刻在病床邊上,幾名女子守護在旁,她們都是沈瑜的妻妾。

雖然說對沈瑜她們一直以來都沒有什麼好感,而且嫁給他他是沈瑜靠着各種手段才讓她們妥協的,可是畢竟已經下嫁於他,正所謂嫁雞隨雞嫁狗隨狗,若是沈瑜真的出了什麼事情她們也只能守活寡了,因此她們都分外焦急。

沈瑜此刻躺在床上,捂着肚子不住的抽搐着,臉上已經完全被汗水浸泡,口中不住的哼哼唧唧。

沈氏夫婦連忙走上前去,沈母抓住了他的一隻手,心疼的道:“瑜兒啊,你這是怎麼了?”

沈瑜疼的呲牙咧嘴,見到了母親,頓時哀嚎出聲:“娘親,我的肚子發脹,彷彿要裂開了。”

“怎麼會這樣?你是不是吃壞了肚子了?”沈母輕手輕腳的用衣袖為他拭去了臉上的汗水,詢問道。

“我不知道啊,娘親。”沈瑜都哭出來了,“娘親,父親,你們可要救救我啊,我可是你們唯一的兒子啊,我要是死了,誰來為你們養老送終啊。”

他不說這個沈子安倒還挺心疼他,現在他說了這個,反而將沈子安的怒火給激起,只聽他喝道:“你還敢說要為我們養老送終?你現在這副模樣,可能到老了我們都得為你操心,你也不想想我們死了之後你又能是什麼?”

沈瑜被嚇了一跳,也不顧呼痛了,趕緊躲在了自己母親的懷中。

“好了,老爺,您看將孩子給嚇得,孩子現在還年輕,以後會懂得。”沈母趕緊勸解。

沈子安一甩衣袖,道:“我根本就對他不抱希望,他要能開竅,還得等太陽打西邊出來。”

沈母趕緊引開了話題,“好了老爺,你就少說兩句吧,趙信,快去找城中最好的郎中去。”

“是。”

一名叫趙信的下人,趕緊領命而去。

沈母心疼的抱住了兒子,不禁再次哭了出來:“我的兒啊,你怎麼會受到如此苦痛?你看將你給疼的。”

雖然身體難受,但是沈瑜還不忘在自己母親懷裡撒嬌:“娘~還是您關心孩兒。”

很快郎中便被找了過來。

這趙信辦事場面倒是不小,這一次直接帶來了五六個郎中來,這些人都有些歲數,應該是資歷比較高經驗比較深得那一類人。

沈母連忙將沈瑜放開,對着郎中喊道:“快,快來看看我兒子得了什麼病。”

一位郎中應了一聲,趕緊走到了床前,將手放在了沈瑜的手腕上面,開始把起了脈來。

良久,郎中一臉怪異的放開手,不禁連連搖頭。

沈子安趕忙問道:“怎麼樣,瑜兒是得了何種病症?”

郎中看了看沈子安,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最終卻並沒有說出來。

“怎麼?沒看出來?”沈子安不禁臉色難看,將那郎中一把推開,隨即喝道:“換人!”

這五六個郎中輪流為沈瑜把了脈,可是令人意外的是,他們的反應竟然出奇的相同。

沈子安臉色難看,道:“你們都是汾陽城中有名的郎中,怎麼會連一個小小的病痛都看不出來?”

幾名郎中對視了一眼,隨即一人嘆氣開口:“沈大人,不是我等瞧不出,而是瞧出了卻覺得特別奇怪。”

“瞧出了那就說。”沈子安眉頭皺起,隱約之間他忽然有種很不好的感覺。

郎中猶豫了一番,後道:“是這樣的,我們剛才交流了一下,卻發覺我們瞧出的病因是一樣的,都是......喜脈。”

“喜脈?!”沈子安聲音拔高,不可置信的大叫。

沈母也是不盡怒聲嬌喝:“你們這幾個跑江湖的,怎麼能夠胡言亂語?我家瑜兒身為一個男子,怎麼可能會有喜脈?”

郎中惶恐解釋道:“但事實的確如此,不信沈大人問問其他人。”

其餘郎中也是連聲附和,畢竟他們說的都是事實。

沈子安一腳將說話的郎中給踹倒,怒喝:“滾,都給我滾!”

沈瑜此刻有些呆愣,傻傻的問道:“娘親,什麼是喜脈啊?”

在一旁沈瑜的妻妾,不禁有些忍俊不禁,也幸好他們都忍住了,不然的話或許會被暴怒的沈子安牽連了無辜。

這沈瑜雖然說一隻風流成性,可是其實他家中的這些妻妾都沒能為他懷上哪怕一個子嗣。

本來沈子安夫婦也都指望他們能夠早日有個孩子的,可是現在倒好妻妾沒懷上,他們的兒子倒是搶先了一步。

沈母嘆了一口氣:“這可如何是好,我家瑜兒身為男子,也沒有生育的能力啊。”

這時,趙信走上前道:“大人,還有一位醫術通神之人我沒有找來,或許他會有辦法。”

沈子安瞪了他一眼道:“你早幹什麼去了?”

趙信連忙解釋道:“那人為人孤傲,而且據說是一個世外高人,還有......。”

“還有什麼?”沈子安不耐道。

“這人視財如命,尋常價錢根本請不到他。”

“視財如命?他能要多少?”沈子安皺眉道。

“據說,前段時間有人找他去給人看病,拿出了五百兩的銀票。”

沈子安輕哼了一聲:“這人還真挺貴的,沒事,這裡有五百兩,去將他給請來吧。”

隨手便丟出了五百兩的銀票扔給了趙信,好像完全沒將這五百兩給放在眼裡。也是,他為官這麼多年,一直在貪,現在他的身價如何他自己都不知曉。這點小錢,他自然不會放在心上。

“誒。”趙信接過了銀票,便領命而去。

同時,在客棧之中的施正西漸漸地從經書的世界回過了神來,輕舒了一口氣道:“時間差不多了,不知道已經到了什麼程度了,或許他們正在急着找人診治的吧?”

說著,他輕笑了起來。

只不過施正西相信,旁人根被沒有什麼辦法的,畢竟這個世界懂得這等術法的人,根本就不會再有第二個。

除非他們能夠聯想到自己,然後派人來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