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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銘跨前一步,明知故問:“劉書記,這是你家?”

“不是我家,是我秘書家。”

——尼瑪!真是恬不知恥,張口就是謊言,居然把情婦說成秘書。如果不是我掌握信息,說不定還真信了他。唉……都怪我不小心,買房的時候,沒有問清楚,不知道隔壁老王同意不同意退房……

劉定邦的情婦,其中有一人住在“五華城香馥苑1810室”,一不小心,成為魏銘的鄰居。

一牆之隔,就是齷齪。

想想“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場面,魏銘直犯噁心,如同吃下一隻蒼蠅,生出退房念頭。

轉瞬,又想通關節,不必退房。

反正劉定邦沒幾天好日子,一旦東窗事發,送給情婦的樓中樓,肯定充公拍賣、追回贓款。

魏銘眼珠一轉,台詞湧現,決定把“蒼蠅”還給劉定邦。

“哦?不是你家,而是秘書家?我這麼多朋友一起進去,好像不太方便?”

“沒事,沒事……我們去書房談,他們在大廳坐,魏大師不必擔心。”劉定邦心急火燎,恨不得立刻把魏銘收進體制,變成奴才。

“你沒事,我有事,我朋友也有事!”魏銘面朝小八仙,揭開小秘密,“這裡面,住着狗官劉定邦的一位情婦,你們願意進去嗎?”

“銘哥,我要進去!”柯民宏高舉右手,像一名課堂上的學生。

柯民宏公然唱反調,魏銘一點也不奇怪,一點也不惱怒。

魏銘淡淡詢問:“哦,進去做什麼?”

“進去之後,在碗里拉一泡尿,在鍋里拉一坨屎,當作年終禮物,送給狗官!”雖然是體制中人,柯民宏卻不是慫蛋,一點也不怕官威,“狗官收下禮物,感恩戴德,卻又恩將仇報,開除我的公職!哇哇哇……我好怕啊!”

劉定邦眉頭一擰,不理睬柯民宏的叫囂和挑釁,轉而詢問魏銘。

“魏大師什麼意思?”

魏銘粲然一笑,嘮嘮叨叨:“什麼意思?沒什麼意思!我只是回家而矣!是你自作多情,以為我來找你,只可惜,我不弔你,我朋友也不弔你!”

魏銘拿出鑰匙,插進自家房門的孔位,輕輕一旋,推開房門,扭頭說道:“劉書記,這裡是我的新家!一分一厘,都是合法收入,都是稅後所得!比起民脂民膏,住得更舒坦!”

砰!

劉定邦摔上鐵門,發出巨響。

這是“啪啪啪打臉,惱羞成怒,又不能報復”的節奏。

滅頂之災,如同尚方寶劍,時刻懸在頭上,劉定邦無可奈何。

如果再做口舌之爭,明顯不智。

對方人多勢眾,光是唾沫星,就能淹死自己。

因此,劉定邦惹不起,躲得起。

然而,小八仙不依不饒,站在過道上,摁門鈴,踹大門,破口大罵,無所不用其極!

直到物業管理的保安,前來制止,才消停下來……

“放鞭炮,進家門!”

魏銘一聲令下,林伯通點燃炮竹。

頓時。

噼哩叭啦,一陣亂響。

眾人湧進樓中樓,評頭論足,亂出主意。

這裡要搞健身房,那裡要搞博古架;牆上打個洞,擺放一盆花;吊燈必須換成頂級的透明水晶,否則,逼格不夠……

施志偉的意見,最離譜,甚至提出“育嬰室”的建議,而且生搬硬套,強詞奪理。

“怎麼?育嬰室不能搞?依我看,必須搞!你們仔細想一想,房號1812,其中有什麼內涵?18,要發;12,要兒!這是老天爺的安排,絕對不能違背!銘哥,你怎麼看?”

魏銘一翻白眼,說道:“老婆的八字都還沒有一撇,就搞什麼育嬰室,太超前啦!”

“老婆算什麼?以銘哥的條件,還怕沒有白富美?人生這一世,虧了誰,也不能虧了老婆和孩子,你說是不是?你說搞不搞育嬰室?”

“行,行,行,搞,搞,搞!反正房間多的是,錢也多的是!哈哈……”魏銘從善如流。

於是,繼書房、健身房、博古架之後,又多出一間育嬰室。

書房是魏銘自己需要,肯定要一間;健身房是林伯通的主意,順便減肥;博古架是謝天賜的建議,放在大廳與廚房之間,擺放高檔名酒和精美工藝品,大幅度提升逼格……

至於廚房,卧室,浴室,傢具,電器,都可以用鈔票堆起來,不用贅述。

最值得稱讚的,是通向二樓的梯子。

由於空間足夠,所用的樓梯,並非曲折的彎梯,而是坡度平穩的階梯。

這樣的樓梯,就算三歲小孩和八旬老人也不會感到吃力。

魏海老有所養,有福啊!

魏青和舒梅秀含辛茹苦,終有所報,有福啊!

未來的媳婦和孩子,還沒進家門,就有考慮周全的育嬰室,有福啊!

總之,午後的1812室,歡聲笑語,其樂融融。

一牆之隔的1810室,卻是靡亂不堪,難以表述。

劉定邦無法人道,偏偏“心全能”,總想嘗試奇怪招式,總想恢復舊日雄風。

這一次的想法,更加奇怪,居然在《短歌行》的條幅下,上演“魏忠賢與客氏”的節目。

魏忠賢是太監,客氏是宮女,二者之間的節目,學名對食,俗稱六九式。

住在五華城的客氏,與歷史上的客氏,容貌上可能更勝一籌。

她是一位客家女,而且真的姓客。

同時,又是一位書法愛好者,在已知的六名情婦中,品位最高雅,行事最講究,深得劉定邦寵愛。

當然,這行事,這講究,直接指向床頭事。

正因如此,劉定邦才拿來《短歌行》,先鑒賞,後搞事;邊鑒賞,邊搞事。

總之,自從劉定邦離開門口,一進卧室,就想搞事,以便排解鬱悶的心情。

客氏天性放浪,什麼動作都肯做,已經搞出很多花樣。

然而,並沒有什麼軟用。

哦,不對!

今天的情況,迥然不同!

客氏早已察覺,雖然驚訝莫名,卻沒有提醒,只當魏忠賢已經恢復進宮前的狀態。

猛然。

魏忠賢撥開客氏,大聲驚叫:“我居然行了?!我居然硬了?!哈哈哈……老天開眼啊!”

這一刻,劉定邦歡樂開懷,縱聲大笑。

他哪裡知道,寬大的卧室里,空氣中含有濃郁的情緒波動,不但有魏忠賢與客氏長期幽會的遺留氣息,還有客氏和其他男人留下的情緒波動。

他更加不知道,牆上的《短歌行》,有一枚獨特的印章,正在吸納神秘的“愫粒子”。

這枚印章,就是香字符,來自域外世界,是眾多“倉頡符文”中的一枚。

此時,香字符在吸納氣息的同時,也在散發微弱的氣息。

這股氣息,無形無色,無嗅無味,肉眼不能見,嗅覺不能聞,卻有不可思議的功用,起碼可以短暫修復太監。

只可惜,《短歌行》擁有使命,明天就要寄去滬海,送給高官,當作壽辰禮品。

否則,魏忠賢受到香字符的熏陶和影響,假以時日,完全可以重振雄風。

那麼,問題來了。

倉頡符文,哪一個最強?

一個簡單的香字符,為什麼具備逆天的功效?

如此神奇的《短歌行》,又將迎來什麼樣的變故?

高官的圈子,有沒有隱士高人?能不能發現秘密?會不會佔為己有?進而查找源頭,劍指魏銘?

這一切,魏銘既不知情,也無暇過問。

鄭輝煌已經打來電話,說是開好房間,再次入住俠游大酒店的總統套房,坐等銘哥大駕光臨,共謀一醉。

鏡頭切換,聚焦魏銘。

歡樂時光,總是短暫。

1812室人去樓空。

魏銘和林伯通舉步邁向俠游大酒店,結伴去見鄭輝煌和黃彬彬。

“肥仔,我是真心搞不懂,黃彬彬真的那麼重要?”

林伯通歪着腦袋,反問:“我是她的腦殘米分,你說重要不重要?”

“好吧,你們腦殘米分的心態,我是理解不能,但也不至於放下仇恨,答應和鄭輝煌共進晚餐,想想以前接待室的表現,看看剛才陽台的表現,我為林叔感到不值!嘿嘿……”

魏銘是一名合理黨,講究邏輯自洽。

這樣的人,別說自己成為他人的腦殘米分,就是認同腦殘米分這一群體都很難。

就在剛才,魏銘把鄭黃二人的消息,偷偷轉告林伯通,問他想不想一起去。

沒想到,林伯通激動的跳起來,差點從18層高的陽台掉下去,好在魏銘眼明手快,拉他一把。要不然,肯定摔成一張大肉餅。

“仇歸仇,愛歸愛,不要扯在一起,好不好?有時候,為了心中的愛,暫時放下心中的仇,有問題嗎?”

“也就是說,為了黃彬彬,可以和鄭輝煌同桌吃飯,一起喝酒?”

“嗯!他吃他的飯,我喝我的酒,無視他的存在,不就可以了?”

“肥仔,有件事,我一直瞞着你,現在卻想告訴你……”說到這裡,魏銘略作停頓,“由於某種原因,我和鄭輝煌之間的關係,非常特殊……”

林伯通突然停步,站在原地不動,問道:“關係特殊?神馬情況?”

“跟上,時間不等人!”魏銘一邊邁步,一邊解釋,“鄭輝煌是和紳,我是乾隆!這麼說,你能理解吧?”

這有什麼不好理解?

要知道,林伯通也是中文系畢業,歷史知識爆棚,和紳與乾隆之間的破事,根本不在話下。

一個是皇帝,一個是大臣;一個是司令,一個是小兵;一個高高在上,一個阿諛奉承。

然而,越是如此,越是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