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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人已經完全恢復了清醒,但情緒卻仍然感到心煩氣躁且越來越強烈,但又完全找不出原因的張龍初,聽到今天才初次見面的張輝耀這樣質問自己,強壓着火氣,皺了皺眉頭,擺擺手道:“我剛才不是已經告訴朋友堂兄關押的地點和人名了嗎,其他就不用廢話了”

說著他眼睛在客廳轉了一圈,找到了不知什麼時候,和丈夫一起有氣無力的癱坐在客廳北面落地窗下一張雙人沙發上的蘇亞玲,下意識的漫步走了過去,發了會呆,突然鬼使神差的問道:“媽,你剛才和奶奶的對話是什麼意思,龍寶聽起來應該是個小孩子的乳名吧”

“勁松啊,你媽媽和奶奶說的都是二十年前的陳年往事了,”話沒講完,一旁的張光耀突然間神色黯淡的阻止兒子道:“本來就不是什麼開心的請,又過了那麼久,大家都記不清,也不想提了,你就別問了。”

聽到這話,張龍初張張嘴巴似乎仍然想要追問些什麼,但最終卻沒有開口,而是表情古怪的沉默了下來,慢慢坐在了父母的身邊。

而隨着他閉上嘴巴,整間客廳也陷入到了一片詭異的寂靜之中。

時間就這樣悄無聲息的流淌了一會,幾分鐘後,張震宵終於面沉似水的第一個打破安靜道:“勁松,事關你堂兄的生死,你是不是再聯絡一下其它”

可他的話才剛說到一半,就被深諳社會最頂層階級行事風格和普羅大眾無法想象力量的張龍初面無表情的打斷道:“只是犯了個搶劫罪而已,社會影響不太大的話,堂哥現在應該已經恢復自由了。

他的電話是多少,打過去問問吧。”,他話音落地,剛才聚在秦子喻身旁安慰她的那群年輕人中一個長發飄逸,臉蛋清麗的女孩突然從衣兜里摸出無聲震動着的手機,看看屏幕,驚訝的脫口而出道:“是,是勁軒的號碼!”

“出了那麼大的事情,脫險後不給家人報聲平安,而是首先打給女朋友嗎,”話音入耳客廳中絕大部分人都是微微一愣,只有張龍初嘴角浮現出一絲古怪的笑容,神色頗不正常的怪聲怪氣道:“沒想到堂兄還是位很多情的博士啊”

之後他站起身來,自顧自得又說道:“我下去還要和手下的幹事開會,事情既然已經解決了,就先走了。”,漫步朝門外走了,卻被回過神來的張輝耀快步擋住,“稍等一下,稍等一下,勁松,等,等我們和你堂哥通完電話,你再走也不遲啊。”

與此同時,那清麗女孩已經激動的滿臉通紅的接通了電話,並點開了手機的免提鍵,擴音器里馬上傳出了一個沙啞的男聲,“真理你還好嗎,我被放出來了”

“勁軒,你沒事吧,身體還好嗎,沒吃什麼苦頭吧?”不遠處的秦子喻聽到兒子的聲音,癱軟的身體一下子變得充滿了力量,幾乎算是飛撲的躥到手機旁,將腦袋湊了過去,急不可耐的插話道。

“媽,是你嗎,我,我沒什麼事你,你先讓真麗接電話好嗎。”話音落地,錄音器里傳出的男聲頓了一下,語氣有些異常的要求道,一旁拿手機的清麗女孩拭去了眼角的淚水,馬上說道:“我就在旁邊呢,勁軒,你現在在哪呢?”

“我在悉尼市郊呢,狀態還好,就是這幾天沒怎麼睡覺,吃的也差,”電話里的男聲沒好氣的答道:“可是你怎麼和我媽在一起啊,我不是說了嗎,不管發生什麼樣的事情都別去找我家裡人”

“律師說你犯得罪是唯一死刑,警局裡的人說馬上就要把你移交給軍法委員會羈押了,”清麗女孩委屈的打斷了張勁軒的話道:“能找的人我們都找了,可是根本就沒有辦法可想,最後當然只能來墨爾本找你的父母,告訴他們情況。

免得你要是真出了什麼事留下,留下什麼遺憾

為了你的事,我急的,急的都去醫院打點滴了,這幾天不知道流了多少眼淚,是實在沒路可走才不得不違背了你的意思,你竟然還怪我”,最後竟痛哭起來。

隨着這充滿委屈、宣洩的哭聲在客廳中響起,電話另一頭的張勁軒一下子心軟了下來,連聲安慰道:“別哭,別哭嘛,我就是隨口說說而已,又不是真的怪你”

“哇,好好一幕充滿鬥爭精神的嚴肅劇,怎麼一下子變成這種狗血的肥皂劇格調了”站在十幾米外的張龍初聽到這話對話,詭異神情不變的撇撇嘴道,之後望着面前的張輝耀,聳了聳肩,“聽到吧伯父,你的兒子已經沒事了,現在我總可以離開了吧。”

之後不等回答張輝耀便從他身邊繞了過去,幾步來到別墅門前,張龍初正要把門推開,突然就聽身後有人喊道:“那個,那個勁軒的堂弟,不好意思,能再請你幫個忙嗎。

我們還有一個朋友和勁軒一起被抓了,不過他不是軍籍,所以刑罰不重,可那樣也要至少坐一、兩年的牢,前途就完全耽誤了,希望也能救救他”

“害怕耽誤前途為什麼要去做違法的事呢,”張龍初頭也不回的開口,打斷了那人懇求的話語,“你當我是聖人嗎,還是有求必應的白痴,無親無故的話,你朋友犯了法,我為什麼要出頭幫他脫罪呢。

你知道我這種人打一個電話,欠下一個人情有多大的價值嗎,嗯,真是活見鬼了”,說話間他似乎越來越氣,最終猛然回頭,目光中露出一絲竭力壓抑着的猙獰目光,“我是超凡者中的超凡者,未來一定會進化至生物能量等級的最頂端,俯瞰眾生的至強生靈。

一般遇到你們這些蒼蠅一樣弱小、無用,在異位面入侵者在征服地球文明之戰中已經佔盡上風的情況下,卻還只想着內鬥的所謂平權分子,最想做的就是直接擰斷脖子,丟在樹下任由屍骸腐爛化為肥料,讓你們由人類社會的垃圾,變得稍稍有用一些”

一隻老虎不露出牙齒和爪子時,沒有見過、聽說過它是種多麼恐怖的猛獸的人,會覺得它像是只肥嘟嘟的大貓一樣可愛,可當那隻老虎按捺不住凶性,顯露出富有攻擊性的殘暴一面時,處於食物鏈低端的生物便會出於本能的瞬間意識到,它是種多麼恐怖的動物。

客廳中此時的情景就是類似。

當張龍初露出深藏的兇狠面目後,就連和他最為親近,將其視為愛子的蘇亞玲、張光耀夫妻都感覺到一股源自生物本能的寒意襲上心頭,身體一下子僵硬的像是木頭一般,甚至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就更不要說其他人的表現了。

而看到周圍一張張驚駭的臉孔,因為心底最深處滋生的莫名煩躁一時間情緒失控,發狠宣洩的瘋言瘋語了幾句的張龍初,多少恢復了一些理性,沒在任意妄為下去。

悄然的深呼吸了幾口,他握緊拳頭,咬緊牙關,按捺住自己的負面心情,勉強笑了笑,生硬的最後掩飾道:“我剛才說的話就是我們張氏和蘇、劉兩家宗老,看待平權分子的態度,而作為家族幹部,我不得不考量這些大人物們的看法。

所以張勁軒是我堂兄,我不得不幫他,你們的朋友就抱歉,無能為力了。

不過我可以送給各位一個忠告,免得你們將來重蹈覆轍,那就是在不適合的時間和地點做不是適合的事,那怕目的再崇高、正義,也絕稱不上正確。”,之後轉身推門,離開了別墅。

這時恰好是一天里光照最強烈的下午一點多鐘,在街頭迎着刺眼的陽光漫無目的的走了一會,感覺心思越來越亂卻怎麼都想不出緣由的張龍初渾渾噩噩的攔下一輛出租車,鑽了進去。

“先生,去哪?”開車的司機是個開朗的黃皮膚華裔青年,有客人上車,馬上熱情的招呼道。

“哦,去,去個能休息的地方吧,”張龍初恍惚的答道:“酒店或者度假村都可以。”

“看你的心情不是很好啊,先生,”司機一邊笑容滿面的轉動方向盤,駕駛着汽車重新融入城市的鋼鐵洪流,一邊朗聲建議道:“那我帶你去城郊的海貝酒店吧,那裡有可以觀賞山景的露台,可以讓客人”

“隨便吧,不管去哪都好,”坐在后座的張龍初煩躁的打斷了出租司機的好心呱噪,有氣無力的擺擺手道:“哪都好”,背脊無力的依在汽車靠背上,緩緩閉上了眼睛,頓時周圍的景物變得黑暗一片。

這種與世界暫時隔絕的感覺,讓他的心情非常奇妙的一下變得輕鬆起來,但與此同時神志卻因為這种放松,變得越來越恍惚。

之後也不知時間過去了多久,朦朦朧朧中,張龍初眼前漆黑一片的視野突然間透出一點光亮,耳邊也隱約響起了一連串的咯咯咯咯咯的笑聲。

“那是什麼”似睡似醒間,他忘卻一切只剩下好奇心的探着腦袋向那亮起光明,傳來聲音的方向望去,忽然覺得身體一輕,漂浮了起來,按照自己的意願,慢騰騰的朝光亮處飄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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