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婁箏也忙走過去,見到人家姑娘趴在地上哭的可憐,田七卻只站在一邊手足無措,也不知道扶一把,婁箏有些無語。

婁箏雖然知曉大宋的規矩,但是她骨子裡畢竟不是大宋的人,又是女子,對待這麼一個嬌嬌的小姑娘自然就沒有田七那麼不知所措。

她朝着地上的姑娘伸出手,溫柔親切的問道:“姑娘還能站起來嗎?”

那姑娘抬起一張哭花的臉,就瞧見少年還帶着些稚嫩的臉龐和柔和溫暖的視線,她心跳情不自禁就變的快了些,臉頰也泛起紅暈。

卻沒拒絕婁箏的手,藉著婁箏的力氣直起身來。

這姑娘身材嬌小,甚至比婁箏還要矮一些,平時許是被家人保護的太好,受傷崴了腳,竟然只知道趴在路邊哭。

田七的視線時不時就往這姑娘身上落,但卻跟在婁箏和這姑娘身後撓着頭,不知道該怎麼做。

婁箏從馬車上拿下毛氈墊在路邊,將這姑娘扶到毛氈上坐下。

來時,謝大夫怕宋城一行身上有傷,專門讓婁箏帶了藥箱來,現在正好派上用場。

婁箏讓田七將藥箱拎來,蹲下身子小心查看這姑娘的腳踝。

小姑娘這個時候也不哭了,睜着一雙還帶着淚水的大眼睛盯着她。

因為女孩子總是比較嬌弱,身體也比男子虛軟,總是需要格外細心的對待,這已經成為婁箏從醫的習慣,只要病人是女子,她定然會格外的耐心和溫和。

“姑娘,這裡痛嗎?”這姑娘崴的是左腳。婁箏怕她不小心將膝蓋也傷到,剛剛路邊那條溝可是深的很,才輕輕敲擊着她的膝蓋詢問。

小姑娘連忙搖搖頭,輕聲細語回答:“不不疼。”

“那就好,幸好,只是傷到腳踝,也不重。包紮後吃上半月的葯就能好全了。”

婁箏動作輕柔。就連敷藥包紮也很小心,一點也沒把小姑娘弄痛,雙手輕輕在傷口上撫摸上藥。甚至讓這小姑娘覺得有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覺竄進心底。

她咽了口口水,已經完全忽視了旁邊尷尬站立的田七,“小小哥,你你是大夫嗎?”

婁箏給她包紮後。體貼的幫她將鞋穿好,笑道:“算不得正經大夫。不過是跟着大夫後頭打打下手,偶爾也給人看看小病症。”

大宋朝民風開放,女子的小侍如果覺得與妻主沒了感情,都可以留下財產請求和離。更不用說大夫給女子看看腳上的病症,這根本不算什麼。

京城上流社會有些女子還穿着十分暴露,這本就是個畸形的社會。自然不能用大武朝的三觀來看待。

而在婁箏眼裡,眼前少女不過是個病人。並且還是同性,就更覺無所謂了,她只是在盡一個大夫的責任。

“就算是這樣,你也很厲害了”小姑娘急忙辯解,緊張的臉更紅了。

婁箏抬頭朝她笑了笑,又藉著藥箱里的筆墨,給她寫了張方子,“車上沒有葯,這方子拿好,等我們將你送回去後,你讓家人拿去藥鋪抓藥,早晚各一碗,可知了?”

小姑娘用力點頭,小心接過方子,折好,放入懷裡。

婁箏瞧這小姑娘傻愣愣的,也有些無奈,“姑娘,你家在哪裡,你不說,我們如何送你回去。”

經由婁箏這麼一提醒,小姑娘羞愧的恨不得將頭埋到胸口,她害羞的說道:“我家就在瀘水縣,離這裡很近的。”

這姑娘剛說完,不遠處就有兩個男子快步朝着這邊跑來,邊跑還邊着急的大喊着“玉蘭”。

小姑娘聽到熟悉的聲音,忙轉過身,“小哥,我家人找我來了。”

婁箏連忙叫田七迎過去。

很快就將那兩個尋過來的男子帶到跟前。

這兩名男子一個是四五十的中年男子,一個卻二十齣頭,又高又壯,兩人都是一身普通的粗布棉衣。

那年輕男子一看到坐在地上的小姑娘,焦急問道:“玉蘭,玉蘭,你怎麼樣?摔到哪兒了嗎?”

小姑娘原來叫何玉蘭,她急忙向兩名男子解釋,她貪玩偷跑出來,卻不小心崴了腳,是婁箏和田七駕車打這路上過才救了她,還給她治了腳傷。

中年男子是何玉蘭的爹,熟悉的人都叫他何叔。

相比於那二十齣頭的年輕男子,何叔明顯成熟穩重許多。

“多謝兩位小兄弟救了小女,感激不盡這位是小女的夫郎柳鐵,沒什麼能報答兩位的,還請兩位去家中吃頓飯,讓我儘儘地主之誼。”

婁箏和田七都連忙推辭,“多謝大叔,只是我們還有急事,不能耽擱,既然何小姐沒事了,我們也放心了,這便上路。”

何叔沒想到眼前穿着普通,甚至面龐還顯得有些稚氣的少年,竟然說話有禮,且氣質不俗,何叔活了幾十年,畢竟見多識廣。

有時候並非是婁箏不想變得接地氣兒,只是習慣風度這種東西都是自小慢慢養成的,後天想完全改變幾乎不大可能,所以她即使衣裳普通,卻總是吸引人的目光。

何叔瞧見他們身後的馬車,很是體諒的點頭,“既然這樣……”

話剛剛說到一半,卻瞥見自己閨女急急朝着自己使眼色,知女莫若父,何叔轉過頭又上下把婁箏打量了一遍,雙眼一亮。

年紀雖然瞧着小了點,個頭也不高,但是男孩長的晚,說不定過個幾年,就能長成高高壯壯獨當一面的男兒。

“既然如此,我也不耽誤兩位,只是兩位對小女有救命之恩,還請留下名姓,改日我們定然上門感謝。”

婁箏這個時候自然也瞧出這何叔的心思,方才看她那眼神,分明是老岳丈看女婿的眼神……婁箏有些無語,也不想摻上麻煩,正想回絕。

卻沒想到旁邊的田七嘴巴比她還快,“大叔,我們都是松江城杏林館的夥計,他叫婁箏,我叫田七。”

“好好好,婁小兄弟和田小兄弟,改日我們定會上門酬謝。”

何叔和柳鐵扶着何玉蘭站到了路邊,婁箏將藥箱拎到馬車內,田七一聲吆喝,馬車很快就消失在清晨的鄉間小道上。未完待續

ps:謝謝三色花瓣xqlp的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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