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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pa300_4 肖哲把手收了回來。

牽了牽嘴角,“吃吧!”

這幾天他一直處在一種焦躁之中,沒心情打理儀容,現在胡茬都冒了出來,青色的胡茬裹住了下巴,有一種成熟男人頹然的特殊美感。

他眼角的那顆淚痣在微微發黃的壁燈掩映下更凸顯了出來,額前的碎發,比一般人稍稍深邃的眉眼,有一瞬間幾乎與末世的肖哲重疊在一起。

婁箏猛然地收回視線,這種突然恢復記憶的感覺,其實也不大好,總是讓她莫須有的想起之前發生的那些事。

一碗面婁箏吃的很快。

等到放下筷子,捧起旁邊的茶杯,對面坐着的少女才開口。

“哥哥,你沒什麼事情要問我嗎?”

肖哲這時候也放下了餐具,他微微向椅背上靠了靠,彷彿是在放鬆自己。

他濃密的眉毛一直延伸到細碎的劉海里,背着光,有半邊臉藏在陰影里,他胸膛起伏了一下,像是深呼吸緩解壓力。

“這麼晚了,先去睡吧!我不打算去m國了,我們的時間多得是,不在乎這一晚上。”

他盡量讓自己放鬆,可是說出來的話里還是隱隱透露了一絲隱忍和緊張。

埋藏在他心裡那麼久的仇恨和芥蒂又怎麼可能是那麼輕易掩飾的。

他雖然真的希望婁箏不要計較這麼點時間,早點休息,但是心底那點渴望卻是忍不住。

年幼的時候就與肖哲生活在一起,即便後來分開四年,對於婁箏來說,她仍然還是非常的了解肖哲。

況且婁箏現在完全恢復了記憶,她作為一個旁觀者比肖哲更加的理智。更能看清他真正的所需所求。

婁箏只是抬頭看了肖哲一眼,這一眼裡神色複雜,就連與她眼神對上的肖哲就微微心驚。

彷彿這雙後面不再單一的只是他半路撿來的寶貝妹妹。

婁箏沒管肖哲的話,起身就朝着自己的房間走去。

肖哲以為她像他建議的那樣要回房休息了,他站起身,邊收拾碗筷邊與婁箏道“晚安”。

可就在肖哲話音剛落,他就聽到婁箏的聲音。“哥。你在這裡等等。”

被肖哲摞一起的碗筷頓時“嘩啦”一聲,險些從桌角滑落下去時被肖哲有手接住。

似乎是隱隱感覺婁箏會告訴他真相,所有肖哲差點連碗都沒拿穩。

肖哲再也沒有心思刷碗。他忐忑等在餐桌邊。

當婁箏再次從房間里走出來時,他緊張的幾乎整個人都僵住了。

婁箏走到他面前的時候,發現他蒼白的臉色,怔了怔。

“哥。我知道所有內容都在這裡,你自己看吧。”婁箏將一個牛皮紙文件夾遞給肖哲後。這次真的轉身回房間睡覺了。

而肖哲房間的檯燈卻亮了一個晚上。

當婁箏收拾好準備出發去潘宅時,肖哲正坐在客廳沙發上等她。

“收拾好了?走吧。”

肖哲走到衣帽間拿了一條灰色的圍巾給婁箏圍上。

婁箏瞥了他一眼,他眼下有淡淡的青影,整個眼睛不知道為什麼帶着一點紅。但是面容打理過,不見昨天青色的胡茬。

“哥,你要不要留在家裡休息?”

肖哲現在的狀態並不好。

哪知道肖哲卻對着婁箏笑了笑。伸手攬住她的肩膀,幾乎將婁箏半個身子都裹在懷裡。“好了,都說我沒事了,婁箏如果擔心我,等把你送到潘宅,我就找個房間睡一會兒,你走的時候再叫我好了。”

婁箏只好點頭,卻不忘補充一句,“哥,你別亂來。”

肖哲伸手颳了一下小丫頭挺翹的鼻樑,“你哥我早不是十年前那個小混混了。”

外面不知道什麼時候飄起了小小的雪花,讓本就空氣不好的建康市看起來更是蒙上了一層灰色。

寒風裹着帶着霧霾的空氣,人體舒適度低到一個新的層次。

潘老的葬禮在潘家建康市郊區的祖宅進行的。

婁箏陪着余奶奶站在家屬區,余奶奶和婁箏都是一身黑色的長袖旗袍,長發上別著一朵白色的珍珠花,在給來參加葬禮的人致謝。

幾乎是每個來參加潘老葬禮的時在經過余奶奶的時候都會或多或少看上婁箏一眼,隨後眼神都變了變。

當一個高大的男子走進來的時候,他的目光直接就落在了婁箏的身上,猶如實質,很難讓人忽視。

就連站在婁箏身邊勉強撐着虛弱身體的余奶奶都注意到了。

嚴棣穿了一身黑色的修身西裝,身姿挺拔,從人群中走來,更顯得鶴立雞群,尤其是他那一雙透着感情的雙眼,整個人就像是在黑暗裡的移動光源。

婁箏沒想到他會親自來參加葬禮,因為潘氏和嚴氏幾乎不來往,嚴少又是上流圈子裡有名的難請,所以她連消息都沒有向他主動透露,他居然自己來了。

出於禮貌,婁箏還是對着他點點頭。

嚴棣跟着人流給潘老的牌位上了香,走到婁箏和余奶奶身邊。

他彎腰朝着余奶奶鞠了一躬,“夫人情節哀。”

這是一句中規中矩安慰的話,沒有失禮也沒有逾矩的地方。

余奶奶也像是對待平常賓客那樣只是點點頭。

可等到嚴棣走了一小步,站在婁箏面前時,他話卻明顯不同起來。

“阿箏不要傷心,你眼睛都紅了,一會兒我讓助理給你煲點湯送來。”

婁箏:……

這突然轉變的畫風一時讓婁箏都適應不過來,嚴棣的話頓時引來了旁邊好幾個人的關注,甚至是余奶奶,也下意識看了兩人一眼。

婁箏抿了抿嘴,一個“你”字剛吐出口,嚴棣就伸手輕輕拍了拍婁箏的肩膀,轉身離開了……根本就不給婁箏說話的機會。

嚴棣到底想要幹什麼,婁箏盯着很快就消失在人群中的嚴棣,雙眼都眯了起來。

等到把參加葬禮的人都送走,婁箏扶着余奶奶回房間休息。

余奶奶忍了忍還是沒忍住,問道:“阿箏,你和嚴家的那個孩子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和他統共才見了兩次,還能有什麼,奶奶,您不要亂猜。”

婁箏這句話剛說完,顧嫂就帶着一個中年女人進來了。

“小姐,這個女人偏要說是送湯來的,她坐的嚴家的車,還帶着保鏢,外面的人沒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