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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翰宵以為婁箏這麼說,只是與她置氣而已,怪他隱瞞了靖王世子與元華郡主的婚事。

“阿箏,你放心,我怎麼會與元華郡主成親,我喜歡的是你,你這個傻瓜,等回京,我就退了這門婚事,我們成婚好不好?”

婁箏的淚水反而被甄翰宵越擦越多,她出口的聲音都透着哽咽,“甄翰宵,就算我與你真成親了,我也不會與你做真夫妻的嗚~”

“好好,只要阿箏高興,你想怎樣就怎樣,好不好?”甄翰宵瞧她水潤的杏眸都哭紅了,小鼻子也凍的紅彤彤,索性也不給她擦眼淚了,直接將人攬進懷裡。這個時候,小丫頭哭的這般可憐,說出的話,甄翰宵卻根本沒放在心上。

婁箏知道他想差了,梗着聲兒申明,“甄翰宵我說的可都是真話你別不放在心上”

“好好好”甄翰宵輕順着她的後背。

婁箏明白,這個時候再說下去根本就沒了意義。

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元華郡主突然極力贊同她與靖王世子的婚事,甚至還讓朱南賢與彭越來拜訪甄翰宵,促成這樁婚事。

這倒是大大出乎婁箏的預料,她也是見過幾次元華郡主的,她對肖哲的感情並不假,怎麼會突然青睞起了甄翰宵?

婁箏腦中光芒一閃。

想到了一個可能。

會不會是元華郡主認為是她搶走了肖哲,而甄翰宵原與她有婚約在前,元華郡主為了報復,所以才想極力促成這樁婚事?

不管怎樣,有關於靖王。又關於元華郡主,都不是在松江城能夠解決的,事情需要回京城回稟聖上,讓聖上做最終的裁決。況且已近年根,他們也不可能留在松江城過年。

果然,第二日一早,甄翰宵就來與婁箏說了去京城的行程安排。

因沒多少日子就是小年了。這去京城的行程頗緊。所以也再沒有時間耽擱,靖王定下明日一早就出發。

這會兒,宅子里的家人都忙前忙後的開始收拾了。

婁箏也沒什麼異議。本想派人知會肖哲一聲,還未等她派人,肖哲那邊就有人過來,說是明早會與他們一起去京城。

肖哲本就是京城人。好幾年沒回去,如今回去也再正常不過。婁箏並未說什麼,反倒是甄翰宵臉色陰沉,頗為不快。

婁箏也不去管他,自帶着人收拾自己需要的東西。而後又分別給王勛何玉蘭謝大夫等曾熟識的人寫了信送上了一份年節的薄禮,讓家中下人分別送到幾人家中。

等到傍晚家裡送信的小廝回來,帶回了些回禮。其中以謝大夫的回禮最為特備。

謝大夫是老大夫,家中祖傳行醫。已有幾百年。到他這輩,自己所出的子女卻在醫藥上無甚天賦,更不感興趣,他一輩子也只帶了幾個徒弟。老來卻沒個合心意的,後來在杏林館遇到婁箏,卻覺得婁箏很合他眼緣,雖然婁箏跟着他打下手不久,可是謝大夫卻真心拿她當做徒弟看待。

現在謝大夫年紀大了,在家中養老,日後估計也沒什麼機會去醫館坐診,他不願先輩的醫術落沒,所以才將一本先祖的手札當做回禮送給了婁箏。

一本簡簡單單的薄薄手札婁箏接在手中,卻覺得重逾千斤。

如果當初杏林館不出意外,她想她是不會那麼早離開的。

謝大夫當時身體並不好,可不管颳風下雨他還是每日堅持從城外趕來醫館坐堂,路上就要荒廢將近一個時辰,這樣的堅持對於一個老大夫來說並不容易。

婁箏小心將手札收起,放在隨身帶着的小木箱中,又命人將何玉蘭等人送的回禮收好。

等到第二日東方剛剛露出點魚肚白,寒風還在肆虐的時候,婁箏就已經乘上了去京城的馬車,而肖哲也像他說的那樣跟在了車隊後頭。

路上婁箏無事,就靠着謝大夫贈與的那本手札打發時間,這本手札雖薄,但卻是謝家幾代行醫救世所積累下來的精華,甚至上頭還記載了些怪病奇葯,就連婁箏都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這其中就有一味化毒丸最為神奇。

當然製作工序之複雜,所需藥材之繁雜,也是婁箏沒見過的。

手札上說了,這不過是謝家先祖根據理想設計出來的化毒丸,實際上經過多番實驗,連謝家先祖也沒有真正做出來過,還有待後人實現。

化毒丸里的幾位藥材都是出自上古葯書,到今已經無從考證,大宋也早失去了這幾位藥材的描述。

所以製作不出這個神奇的化毒丸也正常。

但是婁箏不同,她並非出生大宋,雖然這裡與大武朝很是相像,但還是有許多東西不一樣的,就比如這藥方上記載的無跡可尋的幾位珍貴藥材,婁箏卻熟悉的很,這些在大武朝也只不過是比平常用的藥材珍貴一些而已。

等到了京城安頓下來,她倒是可是親自試試製作這個可化解百毒的化毒丸。

如果真的製作成功,就算是烈性的合歡散,含上一粒也就能化解藥性了。

婁箏在馬車內鋪開宣紙,取了紙筆開始記錄這幾種藥材的特性並且畫出藥材的形狀,等回京交給人出去尋找。

靖王不知有什麼急事,路途行到一半,就帶着一隊護衛急行軍先回了京城。

儘管緊趕慢趕,十日後,也才到達京城,這一路連一直坐在馬車中的婁箏都有些吃不消。

不過由於靖王先進京,一應住處也都安排好了,甄翰宵怕婁箏不自在,也沒有直接就入住靖王府,而是住了離靖王府不遠的一個中等院子,仍是像在松江城一樣,還叫婁宅。

而肖哲竟也厚臉皮的跟着住了進來。

既然叫了婁宅,婁箏沒有出口攆走他,甄翰宵就算是再氣不忿,也不好當面將人攆走。

路途困頓,婁箏晚上歇息的很早,天未完全黑下,她就已經睡下了。

甄翰宵和肖哲分別選了兩個離婁箏住的最近的院子住下。

忠勇侯府一落千丈,已經完全不能與三四年前相比,肖家人也漸漸對肖哲疏遠,此番肖哲來京城,知道的只有肖哲的親爹忠勇侯。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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