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婁箏直接被分到了中醫部,這裡的病人雖然不像外科看起來那麼血淋淋的,但受傷嚴重的也有很多。

中醫部有很多藥膏成方,另外所需的藥材也很全面,婁箏從一名護士手中領到了一件白大褂、幾雙醫用手套和一個急用中醫藥箱。

現代的醫生都這麼打扮,肖哲給她普及過,她倒是沒感覺到奇怪。

基本的工具拿到手,婁箏也很快進入自己的角色,給這些傷患治療。

進基地時,她隨便報了個假名“婁潔”,所以這裡的人也就直接稱呼她為“婁大夫”了。

婁箏醫術精湛,動作也很快,而且對待病患親切友好。雖然外表看來真是太嫩了些,但是她精準針灸針法,麻利的接骨,處理傷處,頓時贏得了整個中醫部的醫護和傷患的一致好評!

而大多數人也只是認為婁箏是一個長的比較蘿莉的成年人而已。

婁箏剛給一位士兵把腿骨給接上,綁好夾板,一個中年護士就急匆匆跑過來,“婁大夫,錢營長剛被抬進來,其他大夫騰不出手,您快去看看吧!”

婁箏應了一聲,活動了下微酸的雙手,拎起自己的藥箱,讓護士帶路。

錢營長被安排在單獨的病房,將他送來基地醫院現在站在他病床邊的是他的副官。

護士推開病房門,讓婁箏先進去,那副官渾身狼狽,軍綠色的作戰服背後破了個大洞,後背一大塊燒傷都顧不得處理,正焦急地在錢營長床邊勸說著什麼,顯然是剛回基地。聽到病房門被打開的聲音,這才停下轉頭看向門口。

婁箏一進病房,就與錢營長身邊的副官犀利的眼神對上。

婁箏一怔,而後朝着副官微笑着點點頭。

那副官卻濃眉猛地一皺,“你們醫院裡的大夫都死光了嗎!給我們營長治傷竟然讓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女孩來!給你們五分鐘,快去把孫院長找來!不然,勞資手裡的槍可不認人!”

婁箏那保持在糯白小臉上的微笑頃刻消失,一雙烏黑的杏眼沉靜下來,聽到這句話並沒有再上前一步,而是冷冷與那副官對峙。

護士臉上一苦,急忙解釋:“錢營長,孫院長在外科幫忙,那裡爭分奪秒,實在是騰不出空。一分鐘都是人命,這位婁醫生是我們這裡醫術最好的大夫,給錢營長看傷,絕對不會有問題的。”

副官又要發火,卻被躺在病床上的錢營長伸手給攔了下來。

“華茂,不要說了,讓婁醫生趕緊進來,我的傷也不是很重。”

“營長!你都要殘廢了,這傷還不叫重!我……”

“好了,華茂,閉嘴!”

被喚做華茂的副官胸口被氣的起伏,本來營長應該第一時間被送到外科部的,也不知道是政部的哪個狡猾的老傢伙動的手腳,營長竟然被強迫送到了中醫部!還耽擱了治療時間!這狗屁中醫部的這些只會捏脈的大夫能幹什麼!董華茂簡直要被氣瘋了!

而且進來還是個看起來根本沒成年的小女孩,當他眼瞎嗎,一個小女孩能幹什麼!如果不是營長攔着,他早掏槍斃了這些糊弄人的庸醫!

領婁箏來的護士好言好語說過後,瞧董華茂還是凶神惡煞,也有些膽戰心驚,低下頭,不敢看錢營長和董華茂。

婁箏卻並沒有如護士一般膽顫,她安靜站在門邊,提着藥箱,彷彿董華茂剛剛的無理只是一陣風一樣,刮過了什麼也沒留下。

錢營長心腸軟,就算是知道被政部算計了,也不想為難一個小女娃,他忍着身上傷口的疼痛,朝着婁箏招招手,也不叫婁箏醫生了,和藹的安撫:“小姑娘,過來吧!我的副官沒有惡意,他只是擔心我的身體。”

婁箏點了點頭,並不看董華茂一眼,平靜走到了錢營長床邊,讓身後的護士幫忙,將錢營長腿部傷口周圍的衣料除去。

董副官一點也沒有誇張,錢營長整個右腿全被炮火燒傷,而且嚴重骨折,如果他今天遇上的不是婁箏,恐怕下半輩子就要坐在輪椅上了。

護士瞧着那條腿上的傷處也有些不忍,同時也奇怪,院部怎麼把這樣外傷嚴重的人送到中醫部來。

即便婁箏動作很快,但也免不了處理傷口和接骨時的疼痛,麻藥稀缺,這裡不是外科部,沒有多餘的麻藥,現在去申請也來不及了。

婁箏只能給錢營長扎針局部麻痹,但這並不能完全隔絕疼痛,錢營長痛的滿頭滿臉都是汗珠,卻硬咬着牙沒叫喊出來,倒是讓婁箏很是佩服。

當時錢營長被送來的時候,護士長只是交代,隨意請一個醫生給錢營長看看,那時婁箏離她最近,她就順便請了婁箏,她會說婁箏是這裡醫術最好醫生也完全是為了應付董副官而已。直到親眼看到,這位中年女護士都是滿臉意外。

這個外表看起來就是個蘿莉的小姑娘,醫術竟然如此了得!

婁箏面無表情的幫錢營長處理好傷口,上藥,包紮,固定,而後又扎針。直到做完這一切,她都是安靜平和的一言不發。

面前的病患和董副官在她眼裡就好像是一個木頭人一樣,讓她都懶得開一句口。

婁箏承認,她之前因為董副官的話,心中並不順暢,甚至在給錢營長治療的時候也並未格外的小心。讓錢營長吃了些苦頭。

傷腿上被敷了層不知道用什麼藥材配的草藥,清涼涼的,疼痛也減輕了不少,錢營長終於鬆了口氣,董副官用手帕給自家營長擦了擦因為忍着疼痛額頭上溢出的汗珠。

即便董副官臉色仍然不大好看,但對婁箏卻沒有再惡語相向了。

處理好傷口的錢營長想到身邊副官後背上還有一片燒傷,客氣的朝着婁箏開口,“婁醫生,請你幫華茂也看看,他後背被燒的也不輕。”

婁箏聽了錢營長的話,卻並沒有停止收拾藥箱,等到她蓋上藥箱的蓋子,抬起頭對着錢營長笑了笑,“錢營長如果哪裡不舒服,就派人來叫我,我就在外面中醫部大廳。”

說著,婁箏朝着董副官的後背輕瞥了一眼,“至於董副官的傷,我的醫術鄙陋,是無能為力了。”

丟下這句話,婁箏拎着小藥箱,嬌小的身影就消失在了病房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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