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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縈心內的盤算倒不是那麼容易達成的,她自有了身孕之後蕭錯便一直素着,後來意外小產,又坐了小月子,素的日子久了,又是這般年紀,自然早就饞肉,何況今日解開了心結心情格外舒暢,是以原本還惦念着想如何才能見得到傅翎的腦子也被蕭錯的一番折騰晃不能思考。

若非念及傅縈身體狀況,蕭錯怕還會索求更多,如此也是折騰了一番到了半夜才歇下。

次日早起時,傅縈先是摸了身畔鋪位,床單和枕上早已冰涼,便知那人依着習慣必然清早就去練武了,眯着眼看着百子千孫的紗帳許久,才輕聲喚人伺候盥洗。

待到換了身衣裳坐下梳頭時,蕭錯便回來了。

他脖子上搭着條雪白錦帕,額頭上還有汗珠子順着兩頰滑下,到生了胡茬的下巴處滴落在半敞的前襟之上,依稀看得出被汗濕的短褐里結實的肌理線條。

傅縈自鏡子里看他,禁不住抿着嘴笑。

蕭錯抹了把汗,隨手將帕子丟在銅盆里,嬉皮笑臉的道:“愛妃這麼瞧着本王,本王都心慌了。”

珍玉與另一婢女一人一邊服侍傅縈梳頭,傅縈則是打開裝着口脂的白瓷描金小盒子,以尾指點了一點落在下唇抿了抿,唇形立即鮮艷起來,整個人的氣色瞧着都好了,於鏡子中斜睨他:“於沙場上取敵將首級尚且如常,也沒聽說王爺心跳快一拍,這會子卻心慌?莫不是染上心疾?還是去請個好大夫來瞧瞧是正經的。”

蕭錯抱臂欣賞美人梳妝,只於鏡子中看她唇上的胭脂,笑道:“本來是沒有的。可是瞧着你就有了嘛。小笨蛋,你猜猜本王這會兒在想什麼?猜對了有獎。”

“你能獎我什麼好東西?”傅縈斜睨他。

晨光中她的目光在鏡子中顯得格外明亮。

蕭錯禁不住心癢,笑道:“你猜猜啊,猜對了得了獎自然就知道是什麼了。準是給你個好東西。”

傅縈輕笑道:“這世上最好的東西都是我的了,我也不稀罕旁的。”

“什麼?”

“就是王爺啊。”傅縈眼睛笑的彎成月牙:“王爺這麼好的東西整個兒都是我的,別的我就不稀罕了。”

蕭錯好笑的道:“本王是東西?”

“難道王爺不是東西?”

珍玉在一旁實在憋不住,笑了出來。另一服侍的婢女則是皺着眉強忍着笑。忍的十分辛苦。

蕭錯忍不住。着實對她愛憐的很,上前來俯身拍她翹臀。雖是坐着綉墩,但依舊可以幻想掌中那物的觸感和彈性。禁不住又捏了一把,“難得你聰敏一次,說得出在這樣有智慧的話來,我也就不反駁了。只是我心裡想的什麼你猜不到?”

他在這裡動手動腳。一隻手還圈着她,運動過後的他身上熱乎乎的。還有一股淡淡的汗味,自己立即被包裹陽剛的氣息之下,傅縈禁不住白他,“我才不想猜呢。誰知道又是什麼壞事。”

“嘿,還真是壞事,叫你猜中了。”

說著大手就按着她的頭。將她剛塗的口脂吮了去。

傅縈驚呆。

一旁的珍玉和婢女早已經紅着臉默默地退下了。

熱乎乎的呼吸噴洒在耳畔:“我才剛就想吃你口上的胭脂。你看,不是很好猜嗎。”說著又咬了一口。

傅縈白了他一眼。輕輕推開他,“大清早的,你才剛不是練功去么,怎麼不累?”回頭見他衣襟敞開的樣子,又摸着他衣裳被汗濕了大半,就道:“你還不去盥洗更衣?待會兒冷了仔細感冒風寒。”

說著就推他去凈房。

凈房裡早就有婢女預備了熱水。蕭錯大咧咧的除去衣物擦身,又道:“待會兒吃了飯想去哪裡逛逛,我帶你去啊。”

傅縈拿過帕子為他擦背,又由上至下,由踮起腳尖到蹲在地上連他結實的雙腿也擦過,“若沒記錯,今日是大朝會的日子,皇上要御門聽政的,你不去?”

“不去,我不過是個閑散王爺,去做什麼?”蕭錯只感覺她擦拭的手順着肌理滑下彷彿帶着一絲絲酥麻的電流,咳嗽了一聲道:“你要不想再被吃一次,還是出去等着吧。”

傅縈一愣,蹲在地上仰頭看他,這角度正瞧得見他渾身古銅色的肌膚緊繃著,便不在多留,漲紅了臉出去了。

蕭錯取了涼水澆了兩瓢,才搖着頭重新擦過更衣。出去時早飯已經擺妥,傅縈也梳好了頭,正坐在桌旁撐頤看着敞開的窗外。

晨光灑在她身上,微塵在她身周籠着淡淡的光暈,將她身上淺碧色的褙子也染成了嬌嫩的黃色,桌上的精緻小菜,白胖胖的包子,熬得濃稠的粳米粥,看起來都成了畫中的一景。

許是聽見他腳步聲,傅縈轉過頭來,蓮子米大小的珍珠步搖在腦後盪了盪,她笑眯眯的道:“才剛還想叫人去幫你剃鬚,想不到你自己弄完了。”

“等你這小笨蛋想起來,什麼不都晚了?還不是要我自己動手。”蕭錯在他對面坐下,抓了個熱乎的包子遞給她:“快吃飯,吃了飯好吃藥。吃了葯我帶你出去玩去。”說著又將她愛吃的蝦仁兒挾了喂到她口邊。

傅縈張口吃了。蕭錯便又餵了她幾口,才自己吃起來。

一旁的阿圓和珍玉對視了一眼。

瞧着王爺和王妃一起用飯都是一種享受,好像心都跟着熱乎起來了似的。

二人吃飯都是既講究禮儀的,雖不說話,可蕭錯間或會將自己覺得好吃的或是傅縈喜歡吃的填鴨一般餵給她,傅縈都只張口乖巧的接了,間或替他遞包子或者盛粥。

她自己吃的不多,可蕭錯一餐吃了四個包子一砂鍋粳米粥才罷休,吃完了也沒見肚子撐的鼓起來,也不知是吃到哪裡去了。

下人們收拾時,傅縈就笑着去拍他的肚子,蕭錯先是習慣性的用手臂去擋,又怕她手疼,半路卸掉力氣,挺着腰讓她打,誰知傅縈狡猾的很,半路改成去瘙他的痒痒。

蕭錯最怕癢,抓了她反攻,兩人就圍着桌子追逐起來,間或傳來嬉笑聲和傅縈要被抓住了的叫聲。

外頭服侍的人聽着唇畔都禁不住掛了笑。

正當這時,外頭卻見阿徹快步進來,到廊下高聲道:“王爺,皇上命您速進宮去聽政。”

蕭錯和傅縈都是一愣。

“好端端的,我這些日都沒去也都罷了。皇兄今日怎麼了?”

傅縈催他:“你快去吧,原本皇上也沒說不用你去,你私自在家裡頭歇着這些日也都罷了,今日既吩咐了,定然是有事的。”

蕭錯漱口,又叫阿圓去取了朝服來,傅縈和阿圓一同服侍他換上蟒袍打好玉帶。

蕭錯就掐了一把傅縈的臉頰:“你自個兒在家好好玩兒。”

“知道了。快去吧。”傅縈攆他出去。

蕭錯快步到廊下,見阿圓和阿徹都跟着,就回頭道:“阿徹留下保護王妃。”

阿徹腳步一頓,便領命道:“是。”

蕭錯這才放了點心,快步去了。

傅縈則去給宋氏和廖氏請安,陪着他們說了一會話,就推說還有事要處理回頭在來看他們。

如今她是王妃,府中庶務自然是她要管理的,宋氏和廖氏並未多問,放她去了。

到她回了內宅,想了許久,才道:“備車,咱們從後門出去,不必張揚,我想去藥鋪里抓些葯。”

珍玉道:“王妃,外頭不太平,府里也有府醫,再不然還有御醫呢,回頭讓王爺請御醫來給您瞧不好嗎?”

傅縈佯作生氣:“王爺吩咐你不叫我出去了?怎麼,現在是一心都幫着王爺,不聽我的了?”

珍玉知道自家主子的脾氣,根本就無心嗔怪她的,便笑着道:“王妃說什麼是什麼,婢子這就去。”

珍玉雖是這樣說笑着,可到了門前到底猶豫了一下,去將此事與阿徹說了:“王妃身子不好,想去抓藥,咱們出去還勞煩你多安排一下,確保王妃安全才好。”

阿徹蹙眉道:“要不請人去賣葯進來,也免得王妃走一趟?”

“這不妥,王妃鬱鬱寡歡好一陣子了,如今難得有興緻出去逛逛,難道咱們做下人的好攔着?再說王妃是王妃,又不是籠中的雀兒。就是王爺都捨不得關着王妃不許出去呢。”

阿徹說不過珍玉,心裡就想着若是阿圓那個伶牙俐齒的在,說不定談笑間就能將此事解決了,如今他卻是不能夠,就只好嘆息一聲去預備。

不過,青天白日,又不是夜晚,且在皇城內走走,五城兵馬司的官司都沒解決呢,必然會全力維護,也無礙的吧?

傅縈如願的換了身尋常些的衣裳,帶上帷帽上了馬車。

離開王府,直往市井中去,遇到藥材鋪子卻不停下,傅縈只說市中熱鬧,想看看,就繼續命人緩緩的趕着馬車沿途去走。

怎麼辦。她想見見傅翎,卻不知道對方現在做的藥材生意在哪一處。又不知隨行之人是否有皇帝的探子在身邊,不敢貿然直接就往上一次與蕭錯住的那個宅子去。

剛這樣想着,卻見馬車後頭一位一身藍衫的公子快步超了過去,不知是否有意的,回眸看來。

傅縈差點忍不住喚她!

那人不是傅翎卻是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