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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姒懷疑是劉競暗裡動了手腳。壹看書w?ww?·1?·cc因為她曾親眼見過那些飛檐走壁的人,在許府里是如何的來去自如。

想到劉競陰冷的眼神,還有那一夜被他擄去後的情形,姜姒只覺得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罷了,罷了,這秘葯她只當餵了豬狗。只要劉競不來找她,她也不會再多問一句。

思及此,姜姒忍不住又呼了口氣,抬手抹了抹鬢角。

她的後背已經被冷汗浸濕了。那屈辱的一夜,直到現在想起,仍叫她說不出地害怕。

說起來,自從上一次武陽伯府花宴之後,劉競便再也沒派人來找過她。

然而,這也並未讓姜姒輕鬆多少。

她又一次辦壞了差事。武陽伯府花宴之上,劉競落下的明明應該是傅四的帕子,誰想卻變成了許允的帕子。

在知道事情的始末之後,姜姒便沒有一天過得是安心的。

現在的每一天、每一個時辰,於她而言都是一種煎熬。她很怕哪一刻回過神來,劉競濕冷的笑臉便又出現在眼前。

好在她聽人說劉競病了,目下仍在忠王府中靜養。

姜姒真希望他能一病不起。壹??看書ww看w?·1?·cc

她一面想着,一面行過穿堂,又轉過一道葡萄架搭成的小徑,再往前一個月洞門兒,便是許允的住處了。

“姜姑娘來了。”一個小丫鬟遠遠看見姜姒,笑着招呼了一聲,便自上前引路。

姜姒也笑着問了聲好,隨着她進了院子。

整間院子里彌散着一種說不出的歡喜氣。

無論是院中行過的婢僕,還是掛在廊下的鳥雀,抑或是那廊前階下的花草樹木,在在皆含着喜意。就連引路的小丫頭也是滿臉含笑,對姜姒的態度比之前好了不知多少。

許允與劉競的婚事已經基本定下了。許府現下正在悄悄地準備嫁妝,據曹氏說,翻過年後便會有賜婚的旨意下來。

如此一來。姜姒便是陪嫁的媵妾。除她之外,另還有三個曹氏親選的良家女,亦將陪同許允一同出嫁。她們這四人如今每天都需過來陪許允學些規矩禮儀。這些下人們知曉,姜姒已是今非昔比。從此後是要服侍忠王的人了,對她的態度便客氣了許多。

姜姒垂靜息、低眉斂袖,一路碎步行至正房明間兒。許允尚在西次間兒換衣裳,只隔了一層槅扇招呼她:“你來得倒早,先在外頭坐着。夫子過會子才來。”

姜姒答了一聲“是”便站在了左的位置,連頭也不抬。??要看??書?ww?w?·1·cc

過了約小半炷香的時間,許允也換好了衣裳。大抵是因了心情好,她來到明間兒後便揮手屏退眾人,單留了姜姒說話。

“殿下叫人給我捎了樣東西來。”許允微有些羞意地道,語氣之中卻有着掩不住的歡喜。

這還是前段時間的事情,太子妃的嫡妹下了大獄,東宮最近焦頭爛額,忠王想必也是歡喜的吧。這些日子來,許允斷斷續續地收到了不少忠王與吳貴妃的賞賜。這讓她每天的心情都很好。

“殿下對姑娘如此看重,婚後必定琴瑟合鳴。”姜姒柔聲笑道,神情十分恭謹。

許允以眼角的餘光細細地端詳她,見她穿着件魚白暗綉卷草紋立領夾襦,下頭的裙子卻葡萄褐的,手上搭着件老石青的灰鼠斗篷,頭挽成最簡單的圓髻,只以兩根素銀簪子固住,兩鬢服貼、一絲不亂,打扮得十分樸素。神色更是沉斂,比那三個花枝招展的媵妾順眼多了。

許允的眼中便有了笑意,輕嗔道:“你這話說得可真老成。今兒穿得也老成,錯眼瞧着倒跟個管事媽媽似的。”

姜姒垂道:“若是能對姑娘有益。便做個管事媽媽我亦願意。”

聽了這話,許允心中越歡喜。

姜姒初來之時,許允以為這又是個一心往上爬的,心下頗多厭惡。然而這麼長時間相處下來,她現姜姒是真的對劉競不感興趣,甚至還有些避之唯恐不及。所以她現在對姜姒的態度倒比素昔更好。

“若你真是這般想的,我自會助你。”許允笑着道,一雙眼睛卻盯在姜姒的臉上,觀察她的反應。

姜姒心裡冷笑了一聲,面上卻是一副感激的模樣,垂道道:“多謝姑娘。”

許允笑着擺了擺手,端起茶盞啜了一口,又看了看外頭的天色,眉頭便蹙了起來。

那三個媵妾倒現在還沒來,卻叫她在這裡等,倒真是好大的體面。

許允的臉色便冷了起來。

察覺到了她情緒的變化,姜姒立刻柔聲問道:“姑娘怎麼了?是茶太燙了么?要不要我給您換一盞?”

許允搖了搖頭,方要開口說些什麼,心思微微一轉,想到母親教導她,對這些媵妾根本不用往心裡去,只是貓狗般的玩物罷了。她便擱下了茶盞,開口時已是換過了一套說辭:“不是的,是我想起前兩天偶爾聽父親說予母親的一句話,父親說,聖上最近龍體違和,他老人家日夜為此揪心。”

說到此處,許允倒真有了幾分擔心。

若是聖上一直這麼病下去,來年的賜婚旨意何時能下,便也是個未知數了。

這樣一想,許允的眉頭便又蹙了起來。

姜姒垂眸看着裙角,並未開言。

這種話頭可不是她一個媵妾能接的。不過,這消息倒真是個好消息。若當今聖上能這麼一直病下去,忠王與許允的婚事想必還能再拖上一陣子。

姜姒摩挲着腕上垂落的銀鐲上的花紋,心中百般思量。

便在此時,忽聽外頭傳來小丫鬟的聲音:“見過夫人。”

隨着話音,只見門帘一挑,曹氏走了過來。

“母親,您怎麼來了?”許允立刻迎了上去,姜姒亦上前蹲身見禮,隨後恭立在側。

曹氏似走得有些急,眉間隱着幾分憂色,一進屋門便道:“安安,你……”

說到這裡她忽然住了嘴,蹙眉打量了一眼旁邊的姜姒,淡聲道:“你先退下。”

姜姒暗裡一哂,躬身退了下去。

直待屋門重新關嚴,曹氏才拉着許允的手,蹙眉道:“明兒你與我一起去雞鳴寺燒炷香吧。”

許允愣了一下,訝然地問:“去雞鳴寺?這都快到年下了,母親怎麼想起來這時候去燒香?是出什麼事了么?”說著她便扶着曹氏坐了下來,又親手倒了盞茶遞了過去。

曹氏接過茶盞,撫了撫許允的頭,壓下心頭泛起的不安,笑道:“也沒什麼,就是前幾天老作噩夢,最近這京里事情又多,我想去寺里燒炷平安香。”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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