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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夏,四川省,峨眉山中段的區域,軍隊在此時已經到達山體海拔五六百米左右的地方,然而,他們並不清楚自己究竟走向了何方,也不知道該前往何處,就連是往內進發還是往外轉移都不清楚。

原因無他,峨眉山的變異太過駭人,在林木蔥蔥陽光稀薄危機四伏之地,按照人類現有的常識判斷方向已經十分不靠譜,就連從上而下的溪流都有騙人的時候,在千迴百轉間將人勾到植被茂盛的地方讓一堆食人花絞殺,這等稍一不慎就會死無葬身之地的經歷,簡直讓一眾軍人心寒到極點。

最關鍵的是,就連田宏義的木系異能在進入這片森林後都變得不靠譜。以田宏義自身的角度來講,那就是他這個“生機”的發光體遠遠比不上峨眉山自帶的生命力。

植物也是個勢利眼,誰的底蘊足派頭大,自然跟着誰混。

在這天生天養自由自在的環境里,田宏義這等連六階都攀不上的“生機”它們絕不會放在眼裡。正如動物的趨光性一般,既然有了明月之光,它們何必拘着這一點星火?

於是,哪怕是田宏義親自出馬好好溝通一些看似溫和的植物,到最後還得落得個被藤條抽得滿地滾的結局。

也幸好他一直自帶肖琛這個人性殺器,不然,指不定他就成為人類歷史上第一個被藤條抽死的木系異能者。

幾番折騰之後,部隊還真是徹底失去了方向,變異後的峨眉山領域之於他們是十分陌生的存在,無論是植被的侵蝕還是領地的擴張亦或是大小地震後地形地貌的更改,都將原本定格在地圖上的區域拖拉成無人認識的模樣。

自軍隊摸了幾把瞎後,就連叢林經驗十足的特種兵都不得不承認,他們幾個還真是迷路了。轉悠來轉悠去,就跟遇上鬼打牆似的,怎麼也走不出去。

這一時半會兒的沒主意,幾人也索性省下些力氣。他們乾脆席地而坐,整頓了一番後開始拿出軍糧準備中午的伙食。

肖琛離開了一會兒,十幾分鐘後便拎着一隻半人高的變異山雞來到營地,說實話。這峨眉山雖然讓人愁得緊,可這裡頭的物資還真是豐富得沒法說。

但凡人有那麼點兒本事,想要壓制壓制低階體討個一兩頓葷菜還是可以的,至少,隊伍只要有肖琛這等強者照顧。基本就能做到餓不死。

當然,被拗斷脖子的變異山雞從軍人手裡遞交到秦傾桐面前,他們很自覺地照顧着隊伍中的孩子和未成年人,由於山雞血液中含有鹽分,率先餵飽這批孩子是成年人應該做到的本分。

秦傾桐也沒有客氣,她不是個嬌生慣養的大小姐,也不是扭扭捏捏的小白花,當下拖過這隻體型巨大的山雞一口咬上了它割裂的咽喉,也不管血液的腥臊味,兀自大口大口地吮吸起來。

灌了七八口。她便將山雞遞給了田宏義,按照年齡分層一個個輪流下去,除卻肖琛擺擺手示意不需要之外,隊伍中的人基本解決了鹽分攝入的問題。

火石升起了暖熱,山雞被迅速拆分了架在上頭烤,幾名軍人匯聚在一起,拿出配備的紙筆開始回憶來時的路線,最終勉勉強強地繪製了半面乾巴巴的地圖。

是個人總有三急,異能者自然也不例外,秦傾桐給田宏義招呼一聲後。就鑽進了距離大部隊二十來米遠的小從里,準備解決生理問題。

她做得很小心,哪怕是排泄物也得照着動物的模子埋在泥土裡,隨意在地頭上留下氣味。這對原本的領地主而言是不能容忍的侮辱。

要是不想被地頭蛇千里追殺,還是悠着點比較好,即使,幾片泥巴有時候也頂不得大用。

只是,正當秦傾桐準備返程的時候,卻聽見原本死寂的林間傳來了“咕”的一聲悶響……

女孩的身形一頓。下一秒,她警覺地匍匐下身子隱藏在灌木從里,小小的身影躲避得很好,只要不是直覺太過敏銳的野獸,絕不會發現她的存在。

“咕……咕……”

很奇特的聲音,像是野獸喉管中發出的,甚至於,她還能清晰地分辨出其中隱藏的壓抑情緒。沒有惡意的純粹的痛呼聲鑽入耳朵里,讓她心頭微微一顫。

然而,秦傾桐依然謹慎地扭頭瞧着營地的方位,可偏偏就是這一聲連她都察覺到的聲響,作為最高端存在的肖琛居然毫無反應……

詭異的感覺襲上心頭,秦傾桐眯起眼,久居澳洲戰場的經驗告訴她,對方的目標似乎是她?

再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她小心地翻了翻後腰武器袋,從中取出了一把鋒利的匕首,在地面上迅速划下了一個標明方向的箭頭,隨後她就這般任性地踏上了獨自冒險的旅途。

不得不說,從藤原純子那頭拷貝過來的“知覺”靈感真是十分有用,秦傾桐確定這一聲“咕”的主人距離自己遠得很,可偏生能在知覺的範圍內被搜索到。

彷彿,對方就在自己身邊一樣……

時不時地划下一個個記號,身材瘦小的女孩一步一挪地進入了森林深處,而就在她的身影漸漸隱去的那刻,身後有翻湧而起的藤蔓一寸寸地掩蓋了她走過的腳印,同時也抹去了上頭的標識痕迹。

或許軍隊怎麼也想不到,一直篡改着他們前進後退路線的,就是這批變異的植物。峨眉山在一定程度上來講,是比“死亡森林”還要恐怖幾十倍的存在。

大約十幾分鐘後

“草泥馬秦傾桐人呢?”肖琛一拳頭砸在一顆巨木上,他抓狂地瞪着上頭標識的箭頭罵罵咧咧,“明明不對啊越往這地方走氣味越淡,老子讀書少你們別驢我都說了按照氣味走,為什麼非得循着這不靠譜的標記?”

“肖哥……這畢竟是傾桐刻下的吧……”田宏義苦笑道,“不追着這個咱們能幹啥?這都是我的錯,如果當時我上心一點,就不會……”

“管你鳥事,別婆婆媽媽往自己身上攬責任”肖琛氣不打一處,“這丫頭片子平日那麼省心怎麼這次跑得沒影兒了?小爺都特么以為狼外婆來了行不行”

“走不遠。再找找,肖琛你冷靜點兒,我記得傾桐身上有帶着信號彈。”特種戰士依然冷靜沉着,他們可觀地分析了一遍周遭的環境。說道,“真要有事,信號彈一出我們的援軍鐵定會看到,再說,按照秦傾桐的能力。自保應該沒有問題。”

“怕就怕,小孩子一時好奇心重,去了什麼不該去的地方。”特種兵喃喃道,“比如領地主的洞穴之類的,這個年紀的孩子最喜歡鑽洞里玩耍,雖然覺得那孩子的性子不太可能,但萬一呢?”

“唉,艾瑪別說了”田宏義真是欲哭無淚,“真不知道她咋撒個尿都能丟啊……早知道我就跟着走了。”

“得了,你又不是她保姆。”肖琛無奈道。“傾桐不是一般孩子,要麼回原地等,要麼去別處找,你們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