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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白的衣袍在熊熊戰火中被點亮,好似從天而降的神靈鑲嵌着金邊的衣角,蕩漾開的光輝神聖到不可褻瀆。{}{}suimеng}澤爾最喜歡白袍並不是沒有理由,當整個世界被鮮血和黑暗包圍的時候,星星點點的白色才是所有人追求的所在。

以強橫的實力開路,以可怕的異能斬碎高階體,以雄渾的氣勢力壓全場,這一刻,無論是痛哭流涕的貧民還是養尊處優的上位者,亦或是掙扎在死亡線上的戰士們,俱都獃滯地揚起眼睛死死盯在澤爾的身上,彷彿在看待一個不可能出現的奇蹟!

多久了,這樣暗無天日的廝殺和屠戮;多久了,這種麻木不仁的虛度和空耗。終於,上天還是垂憐着世人,派遣神的使者來拯救他們了嗎?

戰場暴虐的氣氛都有着片刻詭異的凝滯,人類震撼于澤爾的開場,而喪屍卻是震驚於王者的降臨。

幾乎是立刻地,外城的低階喪屍像是碰上了什麼可怕的事物一般爭相退走,而入侵內部的高階體也識趣地離開,唯有一兩隻傻在原地的高階體被澤爾拿來當做墊腳石,當磅礴的“異能”瞬間吞沒它們的軀體,可真是連一根頭髮都不剩了。

澤爾的身影輕盈地從城牆高處落下,猶如一隻優雅的丹頂鶴,輕輕着陸在滿地腌臢的血肉之中。白色的衣袍纖塵不染,帽兜下的唇角弧度溫暖醉人。

“我的神……”渴望救贖的人類接二連三地跪拜下來,他們好想對澤爾伸出手,卻又怕自己骯髒的手玷污了澤爾的衣袍,“救救我們,我們的神。”

澤爾淡漠的眼神看着匍匐在他腳下的人類,第一次來到以色列,這個種族給他的印象就下降了一節。破敗、簡陋、貧瘠,彷彿不是猶太這個族群應該做出的模樣。親眼所見的現實距離想象似乎很遠,可澤爾清楚,有優自然有劣。

只不過。“耶路撒冷”這個地方因是兩國共有的首都,可能政治局勢還會複雜一些。但些許阻撓都不是事兒,幫着一方徹底扳倒另一方,對于澤爾來講十分簡單。

火光熊熊。未消耗的炸藥在城外炸起,可這一批人的眼裡只剩下了澤爾。他們看着出現的“神”彎下了高貴的脊樑,不顧惡臭和髒亂,附身從血污里握住了一名斷成兩截的戰士的手,在對方漸漸暗淡的目光中合上了他的眼。

低低的嘆息飄散在風絲里。好似神靈對世人的悲憫,竟是一下子讓所有聽見的人都放聲大哭出來。

哀慟,在這一刻傳遍了“耶路撒冷”,而澤爾也在這一刻,以最成功的姿態深入了民眾的內心。

……

另一端,華夏四川省“蜀都”基地,一疊接一疊厚實的資料自“亞特蘭蒂斯”的核心信息區域傳到雲默的手上。

從聯盟各個國家的緊要首腦、議員,再到各個要職上補充的人員……一堆堆的信息匯聚成河流輸入雲默的腦海中,讓她迅速篩選出或好或壞的人選。

沒有……沒有……

所有人的信息都是正常的,不存在混入“智慧種”的可能。然而埃及開羅到目前為止的沉寂並不是假的。那麼,澤爾究竟是在埃及處理什麼可怕的實驗,還是在另外未知的地方展開不可說的籌謀?

澤爾行蹤成謎,雲默有種無處着手的感覺。在沒有頭緒的情況下,她首先要做的,便是將聯盟內部的“毒瘤”清掃一邊,可出乎她意料的是,除卻個別人存在一些可大可小的劣跡之外,其餘人安分守己得很。

她並不懷疑這些信息的真偽,從“亞特蘭蒂斯”內部傳輸過來的信息。可是她當初留下監護嬰幼兒的“智人”傳遞出的資料。

可靠性足以達到百分之百,哪怕“智人”偶爾並不能分辨一些微妙的東西,可他們會盡職盡責地將所有情況記錄下來,而根據這些情況。就足夠雲默推測出“亞特蘭蒂斯”究竟建設得如何了。

所幸,這個新生的聯盟並沒有讓她失望,至少,進駐在聯盟中的各個國家中人都是一副勤奮的樣子,文化的彼此相融和科技的蒸蒸日上,只要給足這個聯盟時間。相信它遲早會長成一棵參天大樹。

雲默的大腦輕輕梳理着龐大的信息,將構成聯盟的人種都仔細梳理了一遍:美帝、英皇、德邦、法國、意大利、日韓……埃及、以色列……巴西……

零零總總,在“亞特蘭蒂斯”向各個地區發出訊息之後,還真是有不少國家響應號召而來,即便因為客觀條件的限制讓他們無法確切地統計這批人來了多少,在本國又還剩下多少,可龐大的人口基數還是十分壯觀的存在。

在澤爾不出手的時間內,人類終是有了喘息的餘地。

聯盟中心區域的嬰兒數量正在增加,青少年異能者正在不斷成長,成年人擴充了軍隊的有生力量,而正值壯年的男女已經有了獨自執行任務的能力。

這是一個全民皆兵的年代,也是一個人類被迫飛速成長的年代。無論這一段歷史過去多久,在日後的史冊中也永遠是最濃烈的一筆。

每一個環節似乎都沒有疏漏,可太過正常的事情有時候總透露着反常。雲默細細思量着這之中的關節,卻發現無論怎麼勾勒,都描摹不出一二不適之處。

到底是什麼呢?到底是……什麼呢?

她的直覺告訴她有什麼可怕的事情即將發生,就算不是現在,也會是不久的將來。雲默相信自己的直覺,可越是挖掘越是猜不透這其中的因果聯繫。

思緒紛雜,而正在這一刻,平靜的大地突然一抖,好似核爆的威能從遠處波及到這方區域一樣,強大的震動一下子干擾了雲默的思緒。

她差點兒忘了……藏區的大地震……

“蜀都”外圍領域中的三尾狐自密林深處爆發出一聲長嘯,剎那間,“蜀都”基地周遭的植物瘋狂生長,交互錯結的根系在一剎護住了基地的根底。

一波接一波的震感從遠處傳來,因着川蜀之地的環境不同,大部分人在地震爆發時的安全意識都有。因此,疏散行動十分順利。當雲默邁向廣場的時候,基地中央早已滿滿當當地塞了人。

由於植物的防禦功能很給力,倒是沒有對“蜀都”基地造成什麼損失。可相比之下,密密麻麻分部在藏區的喪屍大軍還真是遭了殃。

地域廣袤的藏區。縱橫交錯的可怖裂縫吞噬了一片又一片的喪屍,板塊運動可不是鬧著玩兒的,這一股瘋狂的洪流席捲了整一個喪屍大軍,像黑洞一樣粉碎了礙眼的物質。

大自然的偉力,凡人無法抗拒。喪屍亦然。

大概澤爾也是想不到,自己派遣出去拖住雲默的棋子,居然會死在這等子不可抗拒的災難之中。

……

時間倏忽而過,猶如指間流沙,粗粗算來澤爾抵達“耶路撒冷”至今,已經過去了兩天左右。可這兩天里,澤爾硬生生地從一個“外鄉人”升級成了“高端貴賓”,而當他有意無意地釋放出善意和責任心的那刻,幾乎所有人都拿他當神靈供奉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