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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6年2月16日,下午一點半左右,在伊希姆平原上行軍了好幾天的隊伍終於抵達了伊希姆河流域的地方。在這之前,他們順着雲默的嗅覺找到了一片水域,可哪曾想水域之中竟是遍布巨型的吸血蛭。

也幸虧這些時日鍛鍊出來的武力值,才能在吸血蛭一波接一波的攻擊中保護好自己。

為數大概在一兩萬左右的吸血蛭,最高三階,最低也有二階的程度,在數量和質量的加持下,它們愣是帶不走任何一個看似“柔弱”的人類,反而是自己的部族遭受了重創,最後被一個才十幾歲的人類幼崽殺個片甲不留。

那一刻,腥濃的吸血蛭漿液遍布了整一片面積不大的水域,激烈的打鬥聲最終引來了遙遠方位的喪屍,伴隨着屍潮的急速凝聚,軍隊才真正感覺到形勢不妙,當即忙着撒開腿狂奔而去。

原以為能夠在水域附近休整一二,順便獵取一些變異獸改善伙食,可他們還真是想不到水域中竟然存在着這般可怕的危機。

就像是非洲旱季爭奪水窪子的群獸一般,人類就連靠近,都要付出極其慘重的代價。

他們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帶隊的人物是個強悍的九階異能者,只要她不允許,大抵沒有什麼怪物能從她手中奪走他們的性命。

然而,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想想這位留着大本營做誘餌的手段,再想想她順蔓摸瓜地扯着眾人前往水域,這其中的關節和古怪之處,並不難猜。

但無論雲默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這都不是重點。

針對這批軍人而言。重點是她告訴了他們,哪怕是巴掌大小的水域,也充斥着難以想象的危機。

越是深入伊希姆平原的腹地,所有人越是能感受到別樣的緊張和刺激。因為沒有人知道,他們此刻坐在屁股下的石頭會不會在下一秒變成一隻毒蠍蟄死個人。

末世時期,對於俄羅斯廣袤土地上保留着原始基因的物種來說,簡直是個返祖進化的天堂。而這一特殊的“優惠”。往往恩澤着此地數不清的植被。

當軍隊的腳步終於停歇在伊希姆河流域的外圍時。隊伍中人的眼神都變了,因為他們發現,地圖中原本描摹的平原地形瞬息不見。現實呈現在他們眼前的,恰恰是一片十分蔥鬱的原始森林!

“這……這是伊希姆河流域嗎?”戰地記者睜大了眼睛,獃獃地摁下了快門,“明明是個森林

。這樣的巨木,起碼長了一百年!還有這麼多!看見了嗎?這放在末世前又是資本家的搖錢樹!”

“路線沒有出錯。我們走的方向是正確的。”金髮碧眼的情報員抿了抿唇,一米九的身高微微佝僂,顯然這幾天累得夠嗆,“衛星不會欺騙我們。我們的路線和地圖也不會欺騙它的子民。”

“那這片原始森林裡……”

“可別是侏羅紀公園啊!”有異能者喃喃念道,“我活了三十三年,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龐大的叢林。那些林木……一百歲是肯定有的。萬一裡頭蹦出個霸王龍,我們是被宰殺。還是被它宰殺了吃?”

不得不說腦補是個可怕的東西,這異能者話音一落,不少人都打了個寒顫。

“雲少校,我們該進去嗎?”有人問道,“要不像你說過的那樣,放一把火燒了?”

“不,放火燒林是最後的步驟。現在,我可不想破壞這麼完美的試煉場。”雲默淡淡地說道,“俄羅斯除了派出一部分兵力前往澳洲戰場後,剩餘的你們可沒有得到過像樣的訓練,這片叢林很適合你們,記得別死了。”

眾人面面相覷了一會兒,半晌後,金髮碧眼的男子說道:“雲少校,俄羅斯大部分異能者與軍人都沒有進行過像樣的訓練。”

“嗯,所以,等你們出去後再帶隊訓練,以此往複,軍隊的素質也能提高不少。”雲默淡淡地說道,“但先決條件是,得確定這片林區的危險等級在人類的承受範圍之內。”

“如果它的異變超越了某一個度,那麼,必須銷毀。”雲默繼續道,“現在,進入林區,我們是第一批吃螃蟹的人,記者和情報員站到隊伍中央的位置,記得記錄詳細信息。”

三十人的隊伍簡單地編排成一隻鳥的形狀,記者與情報員被夾在鳥的心臟位置,以雲默為“鳥喙”,以特種兵為“雙翼”的隊伍慢慢形成,不少人深吸一口氣抬步邁入了林區,想象着他們接下來即將面對的命運。

是生是死,沒人清楚,林中的光線並不明亮,愈往裡走,愈是昏暗。

而正在這時候,在萬米開外的地方,一頭粘稠的黑髮遍布,肢體扭曲的大型“肉塊”緩緩地從新鮮的屍堆中爬了出來,上頭密密麻麻的手腳蠕動着,良久以後,上百張女人慘白的面孔從糾結的黑髮中露出,它們長着嘴狠狠吸着空氣中微薄的人味兒,隨後慢慢將目標轉到了森林入口的方向。

它開始爬起來,手腳並用着,以一種不緊不慢的速度遠遠綴在人類軍隊的身後。

……

埃及,開羅城內,杜穆凱心事重重地隨着埃及的政府軍離開了基地,前往周邊的城市區尋找人類需要的物資。

由於姚甄煦的前車之鑒在,杜穆凱無法安心地離開開羅城,然而達沙的母親堅持,且達沙確實需要藥物,如此,他也只能耐着性子隨人類一道走。

畢竟,沒有專業研究員和醫生的陪同,他一個看不懂埃及文字的文盲怎麼知道哪些藥物是必需品?更何況,論起對埃及地形的熟悉程度……杜穆凱認為人類的作用在某些時刻是十分必要的。

達沙的急性白血病就這樣被定了下來,因着他和澤爾的關係,埃及軍方勉強同意一個什麼都不是的平民有權力居住在醫務樓的單人間內,但同時他們也開出了條件

。杜穆凱這次離開,得帶回足夠的物資。

政府軍開着軍車離開,在道上揚起一片嗆人的煙塵,正當杜穆凱的身影消失在遠方之後,站在醫務樓前端的澤爾微微一笑,抬腳跨進了大樓的看護區。

他這次來,是來會會那個叫達沙的孩子的。確切的說。他想透過這個孩子知道杜穆凱是在通過他看到哪個人?澤爾素來喜歡玩弄人心,用自己的頭腦來折磨人類引以為傲的智慧,讓他覺得十分有趣。

掌握杜穆凱的弱點方便他更多地控制這柄刃。澤爾並不是雲默,前者喜歡暴政地掌握一切,後者卻慣於仁政地收攏人心,一個拿捏着所有人的尾巴。一個拿走了所有人的敬仰,同樣是握着龐大的勢力。同樣也有着翻船的可能。

前者稍一不慎就是滿盤皆輸,獨裁者最後的下場往往死於下屬的弒殺;後者一招走錯就是內營起火,仁政者太過寬容和善總是讓不知好歹的人覺得理所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