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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夏,四川省,“蜀都”基地外圍區域,一輛軍用路虎沿着基地的地下通道慢慢駛出了防禦圈,翻滾的輪軸不停旋轉,一寸寸地靠近死亡森林的邊緣。

自路虎駛出漫長的鋼化甬道時,韓修宇二人都有些恍惚,猶記得在很久很久以前,似乎是跟着雲默剛剛跨進“榮光”基地的時候,他們便是那般迷糊地坐上了軍車,沿着同樣現代化的甬道進入了基地。

但不同於“蜀都”到目前為止還在沿用這甬道的習慣,“榮光”早在雲默進駐基地後的半月內,就廢除了甬道的使用。

在雲默那一疊資料的運作和各種利弊的陳述下,沒有人能果斷反對她的提議,或者說,沒有人反駁得了。

這鋼化的甬道確實結實,也能保障人員一定的安全,可是,等到高階體成長得越來越快,這種通向人類基地內部的甬道,只會成為加速人類死亡的利器而已。

鋼板攔得住高階異形么?自然是不能;槍支彈藥打得死高階喪屍么?自然是不能;激光切割線阻止得了密密麻麻的喪屍么?自然也是不能……

如此,這種只能提供一時便利的甬道,還是早些讓它消失在人類的日常生活中比較好。

“等回來後提點一下吧。”韓修宇喃喃自語道,“等我們活着從死亡森林回來,實力更進一步,想來說的話也更加有了分量。”

“他們不同意撤銷‘綠卡’階級的便利就順了他們的意吧,等待哪一天認識到錯誤了,也就明白當初我說的話不是瞎扯。”

韓修宇抬手揉了揉太陽穴,這幾日里雖沒有什麼大事,可應付人際關係著實讓他煩擾了一陣。

他並不是個不擅長交際的人,只是,比起交際,他更喜歡一個人獃著好好思考人生。

來到“蜀都”基地之後,若真是正常的人際交往也就罷了,可偏偏這交往充滿了明槍暗箭、陰謀詭計,最近這段時日被一群異能者騷擾得煩不勝煩,尤其是那個被他從“王座”上踢下來的“最強”異能者,小雞肚腸地不知道找了他多久的麻煩。

還有一群自以為是、完全不懂的看眼色行事的高官子女,當他韓修宇是他們的隨從?呼來喝去好不快活?

呵呵,他要是脾氣差一點,只怕給他們來張塔羅牌削個腦袋都有可能!

他真是煩死這批不知所謂的人了。

在韓修宇眼裡,“蜀都”基地遲早兒得出狀況,就算不是現在,距離那一天估計也不晚了。

“這一次在死亡森林,我們呆得時間久一點。”韓修宇吩咐道,“帶上必須的水源和壓縮食物,火石和一些必需品,剩下的,都甩車子里安置在外圍吧。”

“放在外圍沒關係么?”魏俊詫異道,“萬一被人……”

“這鬼地方會有人過來?”韓修宇反問道,眼看這死胖子終於閉嘴,這才說道,“別說是人,會算是喪屍過來了,估計也找不到軍用路虎。這路虎一身翠皮放在森林外圍,誰有那閑情去森林找車子,分分鐘略過去才對。”

魏俊一聽這話感覺確實有道理,便沒再多話了。

“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被人窺視的感覺么?”韓修宇眉頭微蹙,側過臉說道,“前幾天在基地內感覺沒什麼詭異的地方,但是最近,這種感覺又升起來了。而且,我能感受到那陣波動,就是來源於西藏。”

“並且,因為它的不穩定性,我可以確定那是精神力者的探索。”

“什麼?”出於對“預判”的忌憚,魏俊現在一聽到“精神力”三個字都覺得頭皮發麻,“精神力?怎麼又是精神力?”

“我也想知道怎麼又是精神力?”韓修宇苦笑道,“按照雲默提供的資料來看,精神力者的數量並不多,但我身邊遇上的,或多或少都是精神力者。”

“我不確定西藏的位置發生什麼變動,但是,魏俊……那股子窺視我們的精神力,充滿很強烈的怨念……”韓修宇頓了頓,還是說道,“對,就是怨念,充滿惡意的感覺,所以……我覺得來者不善。”

來者不善善者不來,韓修宇也是個謹慎的人,斷不會在這種時候栽個跟斗。

一旦第六感告訴他不妥,他就會按照第六感去做,就好比現在,他覺得死亡森林比任何地方都來得安全,反而是人口密集的基地區域,無法給予人一絲一毫的暖意。

“那現在……還在窺視么?嘖,搞得跟恐怖片一樣,胖爺快被嚇死了。”魏俊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只覺得汗毛都豎立起來,“小宇,你的異能……真的是慌兮兮的。”

“現在沒有被窺視的感覺。”韓修宇找了一處僻靜的地方停下了車子,隨後拉開車門走下,說道,“它……並沒有真切地看到什麼,就是在尋找……尋找……”

“你說什麼?”

“沒什麼。”韓修宇拿起武器,再將軍刀別在靴子里,片刻後,才對魏俊說道,“出發吧。”

……

澳洲,戰線延展擴充,一寸寸地蔓延到遙遠的方位,異能者們漸漸地從分散凝成了一股勢力,猶如一支長箭,以強勢的姿態穿透了異形的防禦壁壘,撕開了一條生路。

“克利斯,你今天可還有餘力?”周嚴的風刃斬斷了俯衝過來的異形頭顱,在一片冰花四濺之中,異形身首分離,頓時裂成了兩半,“十點鐘方向異形密集。”

“哦,我的上帝……”許久不見的詠嘆調再次出來,克利斯碧眸中難掩疲憊,嘆息式地說道,“那還真是抱歉,親愛的周,我已經脫殼八次了,再來一次的話,我真的會死喲。”

“脫殼”是個技術活兒,異能的損耗和新陳代謝的加速更替,總會讓人體呈現出一段時間的疲憊。尤其是,克利斯如今站在異形戰場,稍一不慎,估計連“脫殼”也救不了他了。

“別再叫我‘親愛的周’,海德恩先生。”周嚴蹙眉說道,“我們沒那麼深的交情。”

“嘖!”克利斯無趣地回了個音節,笑道,“我沒有利用價值了,周大校就覺得我們沒有了交情。華夏人還真是黑心的人。”

“彼此彼此。”周嚴回嘴道,但比起鬥嘴,兩人的腦子總算還是清楚的,明白在這個時候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回防?進攻?”

“進攻。”克利斯毫不猶豫地說道,“距離悉尼不遠了。”

是的,他們距離悉尼的位置已經越來越近了,只要再過去一點點,只要將異形再驅逐一點點,就能夠看到希望的曙光。他們甚至覺得如果能在累癱的時候見見雲默,興許也是種幸運。

看吶,雲少校,你所布置的任務,我們都完成了!

看吶,雲少校,即使隊伍中沒有你的存在,我們還是成長到了這個地步!

我們要活下去,也會活下去,在這個戰場,用自己的雙手奮鬥出一片天地。我們會按照你的要求走出更高更遠,直到,能夠真切地跟上你的步伐!

幾乎是周嚴當初說“雲默在悉尼等我們”的一秒,所有人的心頭都不可遏制地感受到了一種似是悲涼似是激勵的情緒。正當他們還在為活不活得下去而掙扎時,他們的首領已經隻身深入了敵營。

如此差距,真是讓他們難受。

而這時候,肖琛的作用就發揮了出來,身為一個有着英雄主義傾向的熱血少年,肖琛實在看不慣這群人偶爾萎靡的情緒。

“慫什麼慫!就是干!”肖琛是個粗人,並不會說多麼漂亮的鼓勵話,但就是這麼一句簡單、粗鄙的話頭,讓華夏異能者紛紛側目。

諸國的異能者雖然聽不懂肖琛說些什麼,可那話語間的豪情卻還是感染了人心,當下,異能者大隊終是走出了心理的囹圄,漸漸走上了奮鬥的征途。

慫什麼慫,就是干!

大老爺們兒笑了,這兄弟的江湖情誼也就出來了。

越是接近悉尼歌劇院的方向,異形的數量就越是多,但不知道是不是他們的錯覺。明明在悉尼的威壓和氣息是最強大的,

可這一路廝殺過來,他們愣是沒有看見任何的女王和鋼骨,甚至連異形禁衛都少得可憐。

反常,實在是太過反常了……

出來受死的全是禁衛以下的異形,它們強則強已,但在大冬天的氣候中,行動力終究是不方便的,而人類依然能保持關節的靈活,這下子,雙方的對比就出來了。

因為有了何梓矜的遠程輔助,軍隊的行進速度快了不少。但何梓矜也是個人,也需要休息,如此,便將她換下,讓田宏義上陣。

說實話,田宏義給人的印象一直是個救死扶傷的醫師,這醫師一站上戰場,那氣勢簡直是……太特么弱了。

不過,田宏義也算給力,愣是沒給華夏的異能者抹黑,木系異能全部加持在吸血藤之後,無論是拉人、結成防禦牆、鞭打還是捆綁,都是杠杠的。

只是,不少外國友人曾“委婉”地表達“捆綁”和“鞭打”似乎很銷魂……只是,田宏義實在聽不懂他們的啥意思……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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