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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東地帶,吉爾吉斯斯坦,比什凱克堡壘,第一實驗室內。

白袍晃蕩,澤爾飄忽的身形穿過幽深死寂的長廊,在吉爾吉斯所有守衛都不知不覺的狀態中潛入了最底端的黑暗實驗室,腳步聲輕得好像個幽靈。

他似乎並不想被別人看到,只是安靜地來再安靜地走,可這之中究竟做了什麼手腳,那就不得而知了。

時隔半月,他第一次來探查自己的“愛寵”們過得如何,即使他靈活的大腦已經告知他大致的進化走向,可不在臨走前看一眼,他是絕不會放心的。

聰明的人多疑,包括智慧種喪屍也是一樣。

暗沉的合金電子門緩緩打開,電子眼掃過澤爾的瞳孔,下一秒立刻啟動了第二層。

而當第三層合金門堪堪拉開了一層縫隙,一股熏人的惡臭撲面而來,就像是萬千屍體腐化時的臭味,可偏偏澤爾無動於衷地朝里走去,面色毫無波瀾。

“唰唰唰——”

千百條黑色的觸手猛地沖澤爾襲來,澤爾腳步不停,身子卻輕輕鬆鬆地左右挪移了起來,以最快的速度避開了一堆觸手的襲擊,甚至還有閑心勾起一抹滿意的笑容,顯然對“愛寵”們的成長十分滿意。

但,滿意,並不意味着對他們能力的縱容,他會讓他們弄清楚,自己的地位和實力,永遠不是他們能抗衡的存在。

瞬間,喪屍王者鋪天蓋地的厚實威壓傾泄而出,就好比海嘯掀起的浩大浪潮,猛地將所有的一切都阻隔在外頭。這威壓如有實質,就像是在每個人身上都壓了一座大山,沉重得讓人透不過氣來。

千百條漆黑的觸手不得不被蓋翻在了地上,像是死去的蛇,再也不能動彈半分。

應急的燈盞忽然打開,忽明忽暗的光線將狼藉一片的地下室照得詭譎萬分。

所有的實驗隔間都被打碎了,營養倉被糟蹋得夠,剛剛成型的蟲子和喪屍體、變異體爭奪着食物和生存空間,在澤爾沒有留下任何血食的半個月內,他們好比蠱蟲,斗得只剩下最強大的七八隻。

半人半屍的小女孩抱着血跡斑斑的洋娃娃坐在角落裡,她的身邊,躺滿了無數殘破的屍體。她睜着一雙冰霜顏色的眸子盯着澤爾,似乎是處在變異之後的虛弱期,看誰的眼神都帶着深切的戒備。

半身蜈蚣的男孩從頂端的鋼桿上滑落下來,大抵出生時第一個見到的人是澤爾,相比起其餘的變異體,他對澤爾還算親昵,至少,當所有變異體都匍匐在地瑟瑟發抖的時候,他到是得到了澤爾的優待,被允許靠近他的身邊。

而在遙遠的位置,水槽中的章魚男孩收回了下身的觸手,作為其中年紀最大的變異體,他尚且還沒在病毒的侵蝕中喪失理智,因為記憶的殘留,所以,他對澤爾的恨意是所有人中最深最深的。

只是,伴隨着變異的再度發展,當病毒的威力變得不能阻擋,只怕他再如何怨恨眼前這個男子,再如何怨恨把自己交給他的父母,一切,都無濟於事了。

他終將會成為喪失王者的工具,用自己的能量、身體、武力,幫他做盡最噁心的事情。

“吼!”半身章魚的男孩衝著澤爾低低咆哮,但是後者並沒有不悅,恰是很欣賞地看向他,甚至還抬起貴足超最骯髒的地方走來。

“五階體……”澤爾微笑着,吐出最溫柔的聲音,“五階了,居然還能把持理智,明明只是十一歲的孩子……呵呵呵,真想,毀了你。”

修長的手輕輕罩住了男孩的腦袋,在威壓的震懾下,男孩所有的掙扎都是最無力的狀態,澤爾掌心暗黑色的能量一閃即逝,可男孩卻是痛苦地咆哮出聲,就像是頭顱被人硬生生地扯下來一般,兩隻血紅的眸子都浮起了慘白。

半人半屍的女孩面無表情地看着施暴地澤爾與瀕臨奔潰的章魚男孩,她垂下頭顱輕輕摸索着洋娃娃沾血地髮絲,一下又一下,就像是再摩挲最珍貴地寶貝。

當章魚男孩癱軟在水槽里,像一具屍體般沉入其中,澤爾這才扭過頭掃了眼瑟瑟發抖的變異體們,將自己“打一棍子給顆甜棗”的功夫發揚到極致。

他劃開了自己的指尖,有圓潤的血珠啪嗒落下,在地面的髒水中濺起一串漣漪。

下一秒,匍匐着的黑暗生物盡數朝他涌了過去,就像是一群瘋狗,爭相舔食着滿地的髒水。

女孩抬起眼望着遠處的亂象,半晌後終是站了起來,前往澤爾身邊祈求血液的施捨。

……

華夏,重慶市邊境遠方,韓修宇二人的車輛悲慘地在半路拋錨了。

“小宇,你說……你用塔羅占卜的時候咋就沒占卜出半路拋錨呢?”魏俊抱頭,在一邊兒的大樹下畫著圈圈,“這鬼地方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我們上哪兒再找一輛車子來,車胎還爆了兩個,油箱也沒有油水了,簡直是……”

“還能怎麼樣,靠兩條腿走唄。”韓修宇甩給了魏俊一個背包,將一些可用的工具帶在了身後,扛起來就往前方走,“別耽擱了,我早跟你說了沒有後路,所以不要回頭了。”

“從這兒走到西藏得多遠?”魏俊嘆了口氣,面色有些青白,“胖爺總覺得這幾天人都累慘了,你看,我褲管子都空蕩蕩的,腰帶也得準備一根了。”

“瘦了是好事,遇見高階體還能跑快點。”

韓修宇掃了眼魏俊的身形,雖說依然沒啥大變化,但兩百斤的身體終歸在削瘦下去,現在看上去大概一百八十斤左右,算是近幾年來最大的成功。

“哎……等胖爺跟你爬到了西藏,估計胖爺就變成瘦爺了。”

韓修宇嘴角抽了抽,沒接他的話頭,說實在話,他覺得瘦並不至於,沒準兒還被高階體追得一身肌肉也說不準。

二人磨嘰了一會兒朝前走去,可跨出不超三百米的距離,韓修宇倏忽間停下了腳步。

魏俊也是一愣,看着同伴的停留,下一秒警覺了起來,他們兩個默契地背靠背對着兩頭,眼神注視着四周的方位。

“我看到了,以前有個女人死在這裡……”韓修宇的額頭有汗水滲出,他眼神中的數據流轉得飛快,將所有隱晦的曾經都輸入了大腦,“被十五個男人**至死……畜生!就死在這塊地方,後來被感染成了一頭喪屍。”

“啊?”魏俊難免有些慌亂,“就、就在這兒?卧槽你不要給我講鬼故事我很害怕!”

“不是鬼故事。”韓修宇說道,“似乎怨念很重,她對男人……無論是男孩還是老年男子,都不會放過,尤其喜歡虐殺青年男子。”

“什麼?那我們不是很危險?媽呀!怎麼拋錨拋在這個地方!”

“鬼知道,這特么都是命!”韓修宇也有點無奈,要是可以,他也不願意和這頭喪屍對上,“從末世到現在了,這頭女喪屍割斷了內陸和西部的這條道路,現在……少說也有四階了吧?”

魏俊只覺得脊背發寒,他伸出手撓了撓脖頸,抓起一片濕潤:“這汗水,癢死了,小宇你特么別拿你頭髮戳胖爺!”

“我拿頭髮戳你啥?我可是短……”

“發”字並沒有出口,因為即使是背靠背,他們也能感受到有什麼東西正在一圈圈地繞上脖頸。

汗毛瞬間豎起,二人齊齊回頭望向對方,卻不知兩人之間竟然倒掛着一把漆黑的頭髮。女人懸空的鬼臉從上方垂下,一雙血紅色的眸子怔怔地盯着韓修宇,甚至開咧開嘴陰測測地笑了起來。

下一秒,黑色得髮絲猶如藤蔓,一把勒住了韓修宇和魏俊的脖頸,那纏繞的力道大得能直接勒死一頭大象,若是真被纏緊,只怕天王老子都救不了人。

危機關頭,所有的尖叫都被卡在喉嚨口,魏俊幾乎是本能地放開了異能燒灼起冰冷的髮絲,而韓修宇的精神力瞬間凝成刀刃,一把切斷了脖頸間的桎梏。

瞬間,二人身形紛紛倒退出七八米,韓修宇狼狽地撞在了樹上,魏俊則滾到了地面,一手掐着脖子死命咳嗽,皮肉傷滿是紫黑色的勒痕。

好痛苦,好險……就差那麼一點點,腦袋就沒有了!

這隻女喪屍,明顯是四階體!而且,她變異的部位,是一頭漆黑的髮絲!

他們從來沒見過這麼長、這麼濃密的黑髮,就像是傳說中的美杜莎,糾結成漆黑色的長蛇在風中扭動。女屍衣不蔽體,保留了死前最狼狽的模樣,它睜着雙猩紅的眼望向韓修宇二人,內中盛滿了憎惡的光。

這頭女喪屍,看着不過是十七八歲的年紀,若是放在末世前,可能還是個青春靚麗的學生。

可誰知,末世後卻遭遇了那樣多的不信,被人強暴還被棄屍荒野,也難怪會有這麼深的執念,恨不得殺光全天下的男人。

韓修宇作為一個三觀正常的男子,對於同性這種行為也是深惡痛絕,只是,這不能構成讓他背黑鍋的理由。等如今安葬了這具女屍,再尋找那些倖存的畜生,他……自會給這個慘死的女孩一個交代。

但前提是,先解決掉女喪屍……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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