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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麗絲打造的塔羅牌,質地極為特殊,似金非金,似銀非銀,拿在手裡卻輕盈得不像話,觸在指尖摩挲,還能撫摸到一片繁冗複雜的詭異花紋。

每一張牌面除卻周邊相同的紋路,再沒了一丁點的圖案和畫面,看着就像是副半成品,完全沒有塔羅該有的模樣。

可即便如此,當韓修宇初初接觸牌面的那刻,一股說不出的感覺頓時湧上心頭。殺意、痛苦、歡笑、愉悅、憤怒……諸多情緒在心頭一閃而逝,於分秒內呈現出難言的複雜。

“這副塔羅牌,是給我的?”韓修宇收斂起差點兒失控的“預判”,重新將塔羅包裹完畢,強行移開了自己的視線,“你口中的艾麗絲小姐,和雲默是個什麼關係?這種牌,居然能送出手?”

何梓矜點了點頭,微笑着說道:“艾麗絲小姐是雲默名義上的監護人,稱得上雲默的姐姐。這副塔羅牌,據說是為你量身打造的。”

“量身打造……”韓修宇喃喃念道,“我們沒見過面,那位艾麗絲小姐,怎麼會知道我需要什麼?”

他都快覺得艾麗絲也是個“預判”大師了,回憶着夢境中的那些畫面,一幅幅、一幀幀、一幕幕,韓修宇越想越覺得有理,可一念及“艾麗絲”這個名字所象徵的國籍,心頭不免咯噔一下,涼了半截有餘。

“艾麗絲小姐很厲害,只需要聽說,就能為對方打造最棒的武器。”何梓矜說著,解下腰上的鞭子和後背的弓箭,將其交到韓修宇手裡。“這些,都是艾麗絲小姐的作品,也是我慣用的武器。”

“她是一名獨一無二的鑄造大師,還將自己的佩刀交給了雲默。”何梓矜笑道,但不一會兒面上就露出了些許苦澀,“只是,艾麗絲小姐終究是選擇了美國……”

果然……韓修宇心頭閃過瞭然。國籍的限制和民族歸屬感。還真是所有人都越不過的坎。

而按照艾麗絲選擇美帝的現狀來看,雲默八成是留在了華夏,如此。他倒稍顯心安。

吐出一口濁氣,韓修宇再三打量了何梓矜一番,最後不確定地說道:“你的眼睛,應該沒什麼問題。我看你解下鞭子和長弓的動作還算利索。但……怎麼沒有眼神光?”

何梓矜指着自己的眼睛,笑得很淡然:“覺醒了第二異能。就變成這樣了。”

第二異能……

“我也不知道該不該說恭喜。”韓修宇笑道,“畢竟你這樣,會被很多人看成……視覺障礙者。”他終究不好意思對個女孩說出“瞎子”兩個字。

“沒關係,如果能變強。一切都是值得的。”很顯然,何梓矜看得非常開,“換成你。你也一定會這樣。”

韓修宇微微一愣,心頭頓時感慨萬千。也不知什麼時候開始,這批曾經躲在他們背後的孩子,都已經成長到了這個地步。

肖琛已在原地站得不耐煩了,因為“蜀都”基地毗鄰死亡森林不遠,再加上該地還殘留着兩股高階體相鬥的氣息。

被鬥爭意識影響的異形基因在肖琛血管里翻滾,他不耐地用腳摩擦着地面,雙眼看向厚實的城牆。

屠昆見狀,即刻迎合著“蜀都”高層的話頭將這批孩子牽進了基地,而待安置工作妥當之後,韓修宇瞧着肖琛捂着肚子神色懨懨,便也明白這貨大抵是餓了。

打發他往死亡森林的位置去尋找吃的,順便帶回一些肉食。只是在臨走之前,肖琛還是按捺不住地回頭看了他一眼,語氣中頗有幾分彆扭。

“喂,姓韓的,誰把你傷成這樣的?”肖琛側過臉瞧着韓修宇,雖然對方掩飾得很好,但他還是知道些大概,“別裝,剛剛見面的時候你想教訓小爺結果自己先撤了力,臉都白了。”

“怎麼?你想幫我找場子?”韓修宇挑眉,瞅着肖琛一下子變青的臉,暗笑這貨一如既往地口嫌體正,“想不到你還挺有同伴愛的,我還以為你不把我當朋友。”

“誰說的……啊呸!誰要幫你找場子!”肖琛惡狠狠地說道,“老子就想着能夠打得你哭爹喊娘的人一定是個對手,想會會而已,你以為你誰啊老子要給你找場子?”

韓修宇微笑,肖琛突然就尷尬了不少,眼看這少年就要惱羞成怒暴跳如雷了,韓修宇也歇了逗他的心思,三言兩語將之打發到死亡森林去了。

澤爾和杜穆凱的交鋒,肖琛遲早會知道。

但現在,他一點都不希望肖琛循着威壓的氣息搜上二者的蹤跡。他們幾個不過都是五階罷了,按照澤爾和杜穆凱的水準,五階只是一盤子開胃小菜,根本不足為懼。

再等等,等他覺得可以了,就該布置布置前往西藏了。料想着雲默遣人來到這兒,大概也是因為猜到了什麼,畢竟藏區若是失守,中部地區怕是也無法倖免了……

現實已和夢境相去太多,至少,他身後已經站滿了朋友,作為不再孤軍奮戰的一份子,澤爾的那筆賬,他總該想法子要回來了。

……

吉爾吉斯斯坦,比什凱克堡壘之內,第一實驗室和第二實驗室的研究就在如火如荼地進行着。自從科研人員造就了第一批“臣服”於人類的四階體喪屍之後,控制強者的野望就好像一把火在他們心頭點燃,愈演愈烈。

解密t病毒和掌握生化武器,幾乎成了吉爾吉斯科研學者的日常,猶記得第一批四階體像是奴隸般跪在澤爾面前的場景,他們只覺得腦子裡緊繃的弦終於斷了,無數瘋狂的念頭在腦海中升起,促使他們繼續將大把的精力投入實驗室。

八頭四階體裝載於集裝箱內,被運送到澤爾的身邊。而剩餘的高階體已經被他們投入到印度戰場,原想着吉爾吉斯的時代即將來臨,卻不料這個時候。早先按兵不動的西歐各國紛紛有了動作。

事情出現的細微變故,首先從德邦出了個半機械戰士開始,那位名叫“巴夫曼”的半機械戰士以強悍的實力掀翻了朝西涌動的蟲潮,並率領的德邦的一支精銳部隊突入波蘭、直奔白俄羅斯,將俄羅斯邊境的蟲族巢穴都翻了個底朝天。

當澆灌汽油的烈火在俄羅斯邊境燃燒起來,低階蟲族的屍體噼啪作響,而光與熱的擴散吸引着無數蟲子的腳步。它們控制不住趨光性的本能朝火焰中心襲去。前後不過是幾日的工夫,就損失了大片的“領土”。

黑色的濃煙遮蓋了白俄羅斯的天空,德邦用最快的速度說服了波蘭。並強勢要求白俄羅斯調集軍隊抵禦俄羅斯邊境的蟲災,在各方協調之下,眼見法國和英皇也加入了戰局,波蘭和白俄羅斯也只能妥協。

而這一妥協。自然就看到了特別嚴重的問題。

譬如,若是這次沒有德邦的據理力爭。可能白俄羅斯和波蘭就是下一個遭災的難民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