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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既然是聰明人,那麼想問題肯定也不會只想到表層。

馮耀興已然做好了準備,他不在乎周氏怎麼看他,若是能保住馮氏血脈,保住他們這一家子,旁人異樣的眼光又有什麼好顧忌的?

廳里的氣氛,有些沉悶。

在馮耀興,沉思的時候,周佳瑤也在想一些問題。

往深想一想馮家的問題,當真是細思極恐。

馮家不可告人的秘密是什麼呢?

會讓馮家大爺這般忌憚,甚至不惜與敵人合作……

這事兒,小不了。

“馮大人,既然要合作,就該拿出誠意來才是!而不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試探我的底細!”周佳瑤覺得時間也差不多了,他們彼此幾番試探,若是再拖下去,錯過了最佳的談話時機,局面又要變成另一種模樣了。

馮耀興也覺得時不我待,此時談正事要緊!

“說起來,馮某來找世子夫人也是有私心的!跟夫人合作,對馮某來說,好處不小,後果也同樣不小。”

周佳瑤靜靜聽着,她不自覺的將呼吸放輕,覺得自己接下來,恐怕會聽到一些十分了不起的事情。

馮耀興話到了嘴邊,只覺得開口是件異常艱難的事情。但是他眼前不由得晃過郭氏的身影,夫妻二人相濡以沫多年,感情篤厚。隨即眼前又晃過兒子和兒媳的身影,他們的孩子,也要出生了。

事以至此,他既是已經深思熟慮過了,再遲疑,就顯得矯情了。

難道他還不如周氏一個婦人不成。

馮耀興咽了咽並不存在的口水,鄭重的道:“馮家,有通~敵,叛~國之嫌!”

周佳瑤只覺得自己的腦袋嗡的一聲。

連紅衣的眼皮都忍不住跳了兩跳。

“可有證據?”周佳瑤問得很慎重,帶了幾分小心翼翼。如果能直接擺出證據來,那麼馮家完蛋就是早晚的事情。

馮耀興搖了搖頭,“我只是猜測,並無實證。”

周佳瑤倒覺得這是件很正常的事情。

馮耀興在馮家的地位很一般,他雖是嫡長子,但是並沒有享受到嫡長的待遇。就算他真能發現馮湯和馮耀宗的一些秘密,估計也就是猜測罷了!以馮湯的精明,如果機密之事,是不會輕易讓不信任的兒婦知曉的。

這個馮湯,真是個不知輕重的。不以嫡長為重,竟然把家裡的庶子捧得高高的,他就不怕馮耀宗有朝一日會從雲端上跌落下來,會摔個粉身碎骨?

不過,馮家大爺說的這事兒,靠譜嗎?

萬一他是馮家派來的呢?

老實人乾的,可不一定都是老實事!

馮耀興畢竟也是馮家的一份子,馮家若是被抄家滅族,他也逃不脫。他現在來自己這裡賣乖,圖什麼?

這些念頭都在周佳瑤的腦海中迅速閃過。

“呵呵。馮大人拿小女子當成三歲小孩子不成?你是馮家人,先不說這事兒是真是假吧!你把馮家人的罪名揭出來,這件事對你有什麼好處?再者,你連證據都拿不出來,又憑什麼讓我相信你?”

馮耀興一點也不意外周佳瑤的這番說辭!

她要是能輕易相信自己的話,那才是怪事了。一??看書??W?W?W要·要K?A?N?S?H?U?·COM

“我也知道,這件事聽起來太過匪夷所思,只要是個正常人,就沒有會信。但是,世子夫人,老夫是真的帶着誠意來的。沒有證據,只能說明他們的防備很深,當然,同時也證明,我這個人,很失敗啊!”馮耀興的話里,帶着幾分沮喪和無奈,隱隱還有几絲心寒。

防着他的,不是別人,正是他的父親,他的兄弟。

將整個家族推到懸崖邊上的,不是別人,也是他的父親,他的兄弟。

“老夫雖然沒有實證,但是卻留意到一些蛛絲馬跡!世子夫人身邊不乏能人異士,大可順藤摸瓜,去查一查,看老夫所言是真是假!”

馮耀興言之鑿鑿,一副很有底氣的樣子。

“哦,這倒是有點意思。馮大人請說,是真是假,我自會派人查證。”

馮耀興忍不住叫了一聲好,女子行事,如此雷厲風行,坦蕩中又不乏謹慎,當機立斷,真是不輸男子。

“我三弟似乎與金人有接觸!”

周佳瑤的瞳孔猛縮:“似乎?”

“並不能肯定,但是他和我,畢竟生活在同一屋檐下。雖然他在很多方面,似乎對我多有提防,但是一個人的言行舉止,一但養成習慣,是很難改變的。”馮耀興輕嘆了一聲,他這個人,觀察還算細緻,平時也能發現一些不易察覺的蛛絲馬跡。

“比如呢?”

馮耀興反問周佳瑤,“不知世子夫人對金人了解多少?”

周佳瑤也是讀過一些史書的,但是這個時期已經與歷史上有了偏差,金人,也非原來的模樣了。

“知道一些。不過金人不是被趕到遼東以北的不毛之地去了嗎?”歷史上,金朝是在東北的一個叫白城的小縣城裡建立的。完顏阿骨打大敗遼軍後,在那裡稱帝,國號大金。隨後遼帝雖親征伐金,但被女真族完敗,同時國內又發生了叛~亂,最後經過連年征戰,在金和北宋的聯合圍攻之下,遼在1125年滅亡。

但此時,遼國並不存在,只是一個小小的部位而已,難成氣侯。

金人雖比遼人強大一些,但是論兵馬強壯,論國力,都難以歷史上的金國相提並論。他們離開了東北那樣的風水寶地,少了東北三寶,牛羊的數量也減了不少,變窮了很多。

況且,眼下的大宋,也遠非人們所熟知的那個衰弱的北宋了。

但是非我族類,必有異心。

安靜日子過久了,游牧民族那顆不安份的心,又蠢蠢欲動了。

“呵呵。”馮耀興輕笑一聲,才道:“這件事其實很好理解,蠻夷小族,吃不飽,穿不暖了,在不毛之地久了,難免就有了不臣之心。”

周佳瑤點了點頭,“據我所知,朝廷對這些小族多有恩策,對貢品的要求並不高!反而開了馬市,行恩策,互換互利,讓他們得了不少實惠!”

“不錯!可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好了總想更好。”

這倒是真的,人性本惡,此話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的。

“那你又是如何知道令弟與金人有聯繫的?”

馮耀興道:“我是從一些細節處了解的。我三弟自幼不在我們身邊,家父說他是被遠遊的高人看中,收為入室弟子。可是這麼多年來,三弟的師傅到底是誰,我們全家人都不得而知。”

“當然,並不排除三弟的師傅是淡薄名利的世外高人!他不想惹麻煩,不許允三弟報他的名號,也是有可能的。”

周佳瑤並不覺得馮耀興這話有什麼不對的,她靜靜的聽着,十分有耐心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