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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妃會相信我的投誠嗎?”

“所以,你需要拿出誠意才行。`”

“什麼誠意?”

“我知道一件事情,就看你敢不敢跟華妃說了。”

………………

宓秀宮偏殿,華妃的臉色已經鐵青,更有邊黑的趨勢。

“你說的可是真的?”

浣碧重重地叩了頭,道:“不敢隱瞞娘娘,安小主精通調香之術。她與甄嬛聊天之時說過,娘娘寢宮中燃的香確實為歡宜香。聞久了歡宜香,會導致不孕。”

華妃的臉色由黑轉白,剎時蒼白無比。

“他好狠的心!”

殿里眾人全是華妃的心腹,跟着他們的主子一樣難過。他們早就上了華妃的船,皇帝如此對華妃,日後若有什麼,他們都不可能保全。

“娘娘,也許只是這宮女胡說。皇上對你是真心的呢!”頌芝低頭勸道。

“不,她應該沒有胡說。”慕容世蘭雖然囂張跋扈,但人不笨。這麼多年與玄凌的過往在腦海中一一滑過,許多原本不注意的蛛絲馬跡此刻變得清晰無比,“原來,我在他心目中只是一個棋子,一個用來牽制我父親和兄長的棋子。哈,枉我為了他,要兄長大人做這做那。我這是要毀了我慕容家啊!”

慕容世蘭瘋狂地大笑,笑聲中卻含着悲切,讓聽到的人流淚。

過了好久,慕容世蘭止住哭,冷冷地對浣碧道:“你的誠意我收到了。你先回棠梨宮,對付甄嬛的時候,我再讓人聯繫你。”

“是。”浣碧不敢多說,急忙退出了宓秀宮。瘋狂的年妃太可怕,她有些後悔了,自己之前怎麼就失心瘋了,跑去揭其多年不孕的真相呢。

“娘娘!”頌芝擔心地叫着慕容世蘭。

慕容世蘭站起身:“擺駕披香殿。`”

披香殿住着端妃齊月賓,出身武將世家。是玄凌的第一位妃嬪。性情穩重、端莊、冷靜、隱忍,與世無爭,頗受玄凌的敬重。她更是慕容世蘭的宿敵,她送了一碗落胎葯給慕容世蘭。導致慕容世蘭小產。慕容世蘭憤恨之下,給齊月賓灌下絕人生育的紅花湯,讓齊月賓絕了做母親的資格。慕容世蘭深恨齊月賓,齊月賓也深恨,兩個人卻不知道。她們都是被算計的。落胎葯是皇帝親下的命令、皇后朱宜修親自調成的,端妃只是背了黑鍋而已。

“慕容世蘭,你到我這裡來做什麼?”齊月賓在宮裡一直低調,修身養性,但看到害了自己的大仇人闖進自己住處,她若不生氣,那就是聖人了。

“齊月賓,我問你。那碗落胎葯是你讓人熬的,還是有人端給你,讓你送過來的?”慕容世蘭也不廢話。直接詢問當年的事情。

“你什麼意思?”齊月賓疑惑,慕容世蘭今天的狀態很不對勁兒。

慕容世蘭沒有回答,盯着齊月賓繼續問道:“是不是玄凌讓你端給我的?”

齊月賓驚訝,慕容世蘭受了什麼刺激,竟然直呼玄凌的名字。她不是最愛玄凌的嗎?怎麼突然直呼皇帝的名字了?

“是不是?”慕容世蘭逼上一步,氣勢駭人地追問道。

“不是。皇上只是建議我與你打好關係,那碗葯是我的手下端來的,但我不知道那是落胎葯,以為是安胎藥。”齊月賓實話實說。不必慕容世蘭解釋什麼,她已經做出最正確的判斷。

“果然——”慕容世蘭退後三步。放聲大笑,“齊月賓啊,虧你自詡為聰明人,原來跟我一樣都是傻子。”

慕容世蘭笑完。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披香殿。

齊月賓咬着下唇臉色蒼白。她是傻子嗎?不,她可謂是後宮中最聰明的女子。聽了慕容世蘭的話,她還有什麼想不通呢?原來啊,她們都是某人的棋子。自她與慕容世蘭進宮起,她們就註定了悲劇。她們不是是皇帝拉攏亦或者安撫她們家族的工具和人質。因為她們的家族掌握了兵權,她們註定了不會有孩子。慕容世蘭誤服落胎葯。她被慕容世蘭灌下紅花湯,全都是由那個至高無上的人操縱的。

可憐,可悲!對那樣一個人還懷着念想的自己真是可憐又可悲!當然,慕容世蘭同樣可憐又可悲!她對玄凌的感情可是比自己深多了!呵呵,不知道她以後會怎麼做。`宮裡又有好戲看了吧?別以為她會幫慕容世蘭,她們兩個的仇恨早就結下了,她才不會幫自己的敵人。

慕容世蘭是傻子嗎?當然也不是。知道了真相,知道了玄凌的真面目,慕容世蘭又怎會想不到若是暴露自己知道了玄凌的所為,他不會用另外的手段對付自己?只怕那個時候自己的下場更慘!於是她裝做什麼也不知道,命令身邊的心腹全都閉緊口,每天出現在眾人面前的依然是囂張跋扈趾高氣揚的華妃娘娘。宓秀宮中的歡宜香依然燃燒着,既然已知所託之人並非良人,她也不再執着為那人生兒育女。只暗地裡,慕容世蘭與慕容家的聯繫增多,慕容家知道了玄凌的所作所為,對其戒備起來,因此也現了甄珩在暗中收集慕容家的證據。慕容迥決定先下手為強。

六月十九是溫儀帝姬的生辰,皇帝難得有心思大辦一場,後宮所有女人與皇家的親戚聚集到扶荔殿,為溫儀帝姬慶祝生辰。扶荔殿修建得極早,原本是先朝昭康太后晚年在太平宮頤養的一所小園子,殿宇皆用白螺石甃成,四畔雕鏤闌檻,玲瓏瑩徹。因為臨湖不遠,還能清楚聽見絲竹管弦樂聲從翻月湖的水閣上傳來,聲音清亮悠遠又少了嘈雜之聲。

正中擺金龍大宴桌,面北朝南,帝後並肩而坐。朱頤身着紺色蒂衣、雙佩小綬,眉目端然的坐在皇帝身邊,如果忽略她轉來轉去的靈活眼珠子的話,真正是端莊無比的女性典範。朱頤那日在宓秀宮忽然睡着的事情嚇了她自己一跳,那突如其來的睡眠十分不尋常,莫非是她想改變劇情,上天對她的警示?這以後,朱頤再也不敢往宓秀宮跑了。也不敢明目張胆地改變劇情了,連抱甄嬛大腿的事情也不敢做了。每天窩在鳳儀宮吃吃喝喝,小日子過得挺舒服,只是太過無聊。難得有宴會參加。有劇情可看,朱頤早半個月就期待這一天了。

吃吃喝喝,酒過三巡,甄嬛臉上熱熱的燙起來,頭也暈暈的。見眾人把酒言歡興緻正高,囑咐了陵容幾句便悄悄扯了流朱出去換件衣裳醒酒。

一直注意着她的朱頤眼睛一亮,甄嬛出去了啊,稍後她就會遇到玄清了吧?可惜了,如此浪漫的邂逅,她竟然不能親眼得見。要不,她也裝做喝醉了出去解酒,暗中偷窺?

好主意,心動不如行動,朱頤左手撐着額頭。裝做不勝酒力的樣子,對玄凌說道:“皇上,臣妾喝多了,想去換件衣服解解酒。”

玄凌轉頭看到朱頤雙臉紅撲撲,宛如桃李般鮮艷的模樣,少了端莊卻多了份嫵媚,忍不住心中一動,難得柔情蜜意地道:“要不要禎陪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