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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想邃潭》至寶第九誅魔,誅魔是一柄劍,玄門劍修基數再大,這柄誅魔也沒能從玄門弟子手裡長出來。)誅魔居然在一妖修手中,這幾乎令世間所有修士都碎了三觀,直到後來聽聞那妖修身負元古真龍血脈,修士們的三觀才勉強糊回來點。

誅魔出現之後,整個真法界的神經都綳得無比緊,但凡哪裡有點風吹草動,都會把修士們的緊張度拉高一個程度。但如此半年,也不見有什麼大妖出世,但沒誰敢放鬆,整個真法界的修士,甚至是凡俗中人現在都處於風聲鶴唳之中,誰也不敢先放下戒備。

就這麼著,真法界迎來新年,一聲聲傳統的爆竹中,天地都似乎沉浸在新年的喜悅之中。雖每一地都有燃爆竹的習俗,仍有些懶怠的人或是誤了子時,又或是乾脆嫌天氣冷不願起。否則便是再貧寒的人家,買不起各大小宗門制好的成串爆竹,也會上山砍幾節竹子放在火盆中爆上一爆。除爆竹,還需得掛桃符,這些都須得在子時天地交更的一刻鐘內完成。

這習俗,從元古時便傳下,人人都當所謂以爆竹桃符“趕跑妖魔”,不過是美好的願景,鮮少有人當真。然而這一年,大家初一起來拜年時,忽然有人發現,他們的鄰居,或者親友居然沒有開門迎客。起先或有人以為是舉家拜訪親友,但各地漸漸傳出有人舉家失蹤,有人家中連牲畜都沒剩下,如此種種,令世人皆人心惶惶。

修士們起最初也沒去管,畢竟俗世中人歸人間帝王約束。他們這些化外修道之人,怎麼好去橫加干涉。直到有人發現,消失的所有人,幾乎都是在辭舊迎新,天地交泰之時沒有燃爆竹,換桃符的凡俗中人。這消息頓時間乍一聽,叫修士們有些哭笑不得。

“別開玩笑了。難道還真有每年只在新年替舊年這一刻出現的妖魔不成。就是有我們要抓也只能等到另一個新年換舊年,否則去哪裡尋蹤跡。”秦景堅定認為所謂年獸類的妖魔,其實就是用來嚇唬小孩子晚上不許出門玩雪的。

“真有年獸尾妖這種東西嗎?”看吧。連林半山也不信來着。

“《玄想邃潭》里似乎也沒寫這個。”吶,連余西江都存着疑問。

“不,你沒仔細看,《玄想邃潭》里寫過。不過不是叫年獸尾妖,這傢伙叫沖穢。據說是天下至穢聚攏而化成的妖。並不是每年只出來一次,而是新年舊年交替之前,天地之間的穢氣尤其重,沖穢便愛那時出來行動。四處吸食穢氣。起先俗世中人當這是神獸,畢竟人間有穢氣被它吸食去,反而會更太平。直到某一年沖穢沒有吸食到足夠的穢氣,這才開始以人精氣為食。道宗在《玄想邃潭》上講。這妖自從吸人精氣為食後,便是吸足穢氣,也要‘順便’再食人精氣。最初,沖穢甚至並不傷人,只將精氣吸去一半,有財貨的人家好生調養,三五年便無礙,無財貨的人家,十年八年過去後,也能養得因,無非就是病弱一些。”張崢嶸開始進入說故事狀態。

“師叔一說我也記起來,這沖穢不說是元古時的龍神之子么?”

“龍神共育三子,一曰周晦,二曰退塵,三曰沖穢,周晦就是俗世中人常拜的渡厄神君,為人解難轉運,除煩惱事。退塵雖不設廟祭拜,卻也十分有名,乃是俗世人中稱其簸箕星君的元通大聖,俗世中人凡打掃動土上房架梁,都要頌幾句‘簸箕星君如何如何’,或是‘元通大聖’如何如何。唯有這沖穢,身負龍神血脈卻終成大妖,據聞最後是渡厄神君與元通大聖合力將其鎮壓於龍山鼎下。”張崢嶸侃侃而談,如數家珍,要說須臾真仙酷愛寫故事,這位就酷愛說故事,白瞎一張英武雄渾的關二爺臉和體魄。

秦景:“我記得沖穢篇最後,龍神還有個女兒,卻因為憐惜沖穢將它放出龍山鼎,這位龍神的公主最後也因此而被龍神親手黜去血脈,逐出家門。”

張崢嶸講故事講得正上癮:“不止如此,這位公主最後也成了另一大妖,你們應該從小就是聽着這位公主的名頭長大的。”

除贏清一什麼都清楚外,小輩里所有人齊齊大驚:“烏母娘娘?”

那簡直是所有小孩心裡共同的童年陰影,幾乎每個小孩,都是聽着父母講“你不乖就把你送去給烏母娘娘作童子”的威脅長大的。烏母娘娘的威名,在俗世和修士之中都遠遠大過她那三個哥哥,傳說中烏母娘娘身邊的童子,在烏母娘娘身邊快快樂樂好吃好喝滿九九八十一天後,會在最快樂的最沒戒心的時候被烏母娘娘一口吞下。

大人永遠不知道孩子的想象力有多豐富,哪怕他們也曾經是孩子,人一長大後,就自然而然地會忘記自己做孩子時,到底心裡想的都是些什麼。

“烏母娘娘居然真的存在嗎?”秦小景小時候就被秦老娘這麼嚇唬過,不過她都不信的,當然,修行之後就知道要怕了,修士講言靈,若真不小心成言靈,小孩子真沒準要被這烏母娘娘帶去做童子。後來她還以為烏母娘娘其實只是天下所有當爹媽的,給孩子虛構的一個不存在的惡神時,她忽然被告知,那是真實存在過的,而且她還是龍神的公主。

媽媽,這世界太可怕了,我想回地球!

“應該已經死了吧,真法界沒有龍族了啊!”

“被鎮壓在古地,是我們都接觸不到的地方,沖穢此番出現,吸食這麼多精氣,恐怕會想方設法去古地將他的妹妹真珠公主救出。沖穢和真珠公主一直對度厄神君和元通大聖,甚至是對龍神都有很深的怨念,所以,沖穢和真珠公主一旦從古地攜手歸來,首先要擔心的反而不是我們。而是遠在某一境的龍族,只是他們不知道龍族們如今到底身處何地而已。”這段話是贏清一講的。

話音落下,秦景和沈長鈞、張崢嶸,還有龍橙互視一眼,三人一龍齊齊想起星相天宮。最後所有人都齊看在橙,畢竟在列的幾人都知龍橙身份,只是龍橙來自於何必,因實在詭秘不方便說出來而已。

“看我做什麼,要去讓他們去好了,我是在無應山長大的,對父母都沒什麼印象,何況是龍族。”龍橙說沒印象並不準確,然而,她是真的已經放下血脈中對親緣的求索,畢竟她在無應山過得十分愉快,比起在龍族聚居之地的記憶,無應山仿若夢中樂土。

眾人一哂,皆想也是,反正隨龍族自己斗去。

但片刻之後,秦景臉色跟便秘一樣難看:“裁道尺似有所動,似乎是在指引我們去阻止沖穢去龍族古地救出真珠公主。”

“為何?你不是說裁道尺並無波動。”

“但我能感覺到,它確實沒有波動,我卻知道了。”裁道尺真是個詭異的存在。

“為何不能坐視不理?”真要撲上去管這閑事,很不符合玄門的三觀吶,他們沒有必要攔在龍子龍女去跟龍族掐死掐活呀,何況還很有可能當炮灰。

“因為除真珠公主外,還有許多元古大妖大魔被鎮壓在古地。”秦景嘆口氣,元古時的大能大德們簡直把那裡當成監牢,一有犯事的就往那處古地送,最後那裡聚齊了天下幾乎所有為惡的大妖大魔,簡直是罪惡的天堂。

“古地在何處?”

“誅魔的主人知道。”

秦景以為這事不用急,但元昊真君與沈長鈞、張崢嶸,以及王容雲對視許久:“那便走罷。”

“師父?”秦景驚訝,這還過着年呢,上元節宗門還有山祭,那是門中很重要的祭祀。

“為師推算,這沖穢吸足精氣,已向古地去。那得到誅魔劍的妖修恰在玄門與古地之間,我們可去時順路去找他。”元昊真君說著進屋去準備一番,該帶的法器丹藥一件不能少,至於該通知的人,留個音,待到天明時再叫他們知道他們去向便是。

這一行,並不是人越多越好,反而人少一些,還容易商量出對付沖穢的計策來。再者,有誅魔之主,有裁道尺在手,若這兩人同時在都對付不了沖穢,別人再去也是白給。

待找到那妖修時,妖修竟然什麼都準備好,就在洞府門前仰面看着他們一行人,等到他們降落,妖修笑眯眯地道:“我一掐算便知你們今日會來找我,走吧。”

得,又是個能掐愛算的,秦景好奇地走近妖修,互道姓名後,秦景才知就這就是妖修里鼎鼎大名的有覺。她說怎麼是個光頭呢,人家能成功化妖,並修成人身,是因為在五靈峰寂空崖聽禪宗佛子講了三百年經。

有覺見秦景湊近,心念一轉,便得知她是裁道尺主人,又看她眉眼,知她是想看看誅魔,便將誅魔取出給秦景看。

秦景:“不說是誅魔劍?”

怎麼是根銅棍子,雖然雕着花紋十分漂亮,可也是根銅棍吶!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