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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呱呱墜地那一天開始,卓爾精靈就必須學會掙扎着艱難求生,不僅要學會如何面對殘酷競爭的地下世界自然環境,還要時刻提防着來自背後同族的淬毒匕首。

依照卓爾精靈的傳統價值觀,憐憫、仁慈和愛情等等感情,全部都是見血封喉的毒藥。

親人之間沒有親情,朋友只是暫時利益同盟的代名詞,生長在如此惡劣環境中的卓爾精靈,又豈是如他們地表遠親高等精靈那樣經不起風雨的溫室花朵。

陳無咎的恫嚇不僅沒有讓卓爾們感到畏懼,反而是勾起了他們的怒火。在卓爾們看來,這個與溫麗莎一同出現,有些神秘兮兮的傢伙雖然看起來並不好對付,但他們絕不會無條件投降,在地下世界投降,就等於自動放棄生存的權利。

看到眼前這些卓爾擺出一副摩拳擦掌的架勢,陳無咎毫無情緒變化地重複了一遍剛才的那段話,在最後的結尾處說道:

“或許你們以為死亡就是最可怕的下場,但我要告訴你們,相比於那些膽敢反抗我的傢伙,痛快的一死,其實是一種很好的解脫方式!這是第二次警告,屈從,或者毀滅,選擇吧!”

並非每一個卓爾精靈都是不撞南牆不回頭的死硬派,幾個頭腦比較冷靜的卓爾仔細觀察着畢恭畢敬站在陳無咎身後的溫麗莎。

曾是地下世界卓爾都市某大家族長女的溫麗莎,此刻表現出的恭順態度使她們這些舊日相識的故人感覺到一絲不祥之兆。

使用暴力令一個卓爾精靈屈服,這不算太難,可是想讓卓爾精靈放棄對生活在地表世界的人類,那種已然深入到骨髓的蔑視,這已經不是人力所能做到的事情。莫非面前這個裝神弄鬼的傢伙,真的如他自己所說的,是一個不為人所知的神明嗎?

在少數聰明人開始思考的時候,陳無咎第三次重複了他的宣告,同樣在結尾處添加了一點新的內容,說道:

“不要考驗我的耐心,這是最後一次機會,選擇吧!你們還有最後一刻的時間考慮。”

刻意收斂起神威的陳無咎,看起來貌不驚人,如果他從登場的那一刻就展露出壓倒性的氣勢,精明的卓爾精靈們是不會跟他硬頂的。

由此可見,陳無咎這一次前來,動機絕對不純。或許陳無咎的本意就是希望這些卓爾精靈挑戰他的權威,然後他才好順理成章地痛下殺手。

“我願意投效,請您收留我吧!”

陳無咎第三次重申的話音剛落,一名女性卓爾精靈便飛身移動到他的面前,單膝跪倒行禮。

略覺詫異的陳無咎冷眼打量了一下投誠者,隨即不動聲色地說道:

“嗯!既然這樣,你先站到我的背後吧!”

這名卓爾精靈如果只是假意投降,那麼她站在陳無咎背後的位置,一定會忍不住出手偷襲,這也是陳無咎採取的一點小伎倆。有了一個聰明人率先帶頭,感覺到情勢不妙的卓爾精靈便陸續表示了相同的態度服了軟,這些傢伙也統統被陳無咎安排站到了他的身後。

閉目假寐的陳無咎一直到了承諾的一刻時間耗盡,這才慢慢睜開雙眼。

在兜帽遮擋下,陳無咎只露出一個口鼻部分的面龐,閃過一個平和的笑容,然後說道:

“好了,時間到!”

一把扯下身上黑色斗篷的陳無咎,再也沒有和這些卓爾精靈磨牙的興緻了,身形一晃便消失在虛空中。

反應快捷的一名女性卓爾牧師,一隻手揮動着手中的九頭蛇鞭,另一隻手撕碎了準備許久的神術捲軸,口中喝道:

“偵測隱形。”

一片綠瑩瑩的熒光閃過,卻不見陳無咎的蹤跡,頓時卓爾們一陣慌亂。

在她們看來能瞞過擁有黑暗視覺的自己,陳無咎毫無疑問是在使用一種高深的隱身法術,偵測隱形的神術怎麼會失靈呢?距離陳無咎最近的一名男性卓爾精靈見狀驚駭地拔出刺劍,他必定是陳無咎首當其衝的目標。

可惜沒等這名卓爾擺好戰鬥的姿態,突然現身在他眼前的陳無咎,一記勢大力沉的左鉤拳正中男性卓爾精靈的小腹。

毫無花巧的重拳,當即把這名正值壯年的卓爾打成了一隻弓腰蝦米。

這名在族群中素來享有強悍美譽的卓爾戰士,只感到體內的臟器彷彿都隨着這毫無花巧的一拳劇烈波動起來,直如爭先恐後要從嘴裡噴出一般。緊接着,從中拳的位置,游離出幾點寒流,牢牢鎖住了卓爾戰士的中樞神經,這下他連動彈一下手指的力氣都沒有了。

陳無咎不耐煩地一把推開這個眼珠都險些凸出眼眶之外的可憐傢伙,冰冷無情的目光又鎖定了下一個獵物。

三名容貌相似的女性卓爾,似乎是出自同一家族的親屬,見到陳無咎恐怖的近身戰能力,她們交換一下眼色,配合著一齊進行聯防。便於遠攻蛇鞭與靈活的細刺劍、狠辣的匕首,組合在一起堪稱完美,可惜這同樣阻擋不住陳無咎的腳步。

無論對手是使用武技還是逃跑,或者以神術和奧術抵抗,陳無咎一律都是一記乾淨利落的重拳使對手完全喪失戰鬥力。

不多時,拒絕服從的二十多名卓爾精靈全都被陳無咎放倒在遍布堅硬碎石的地面上,只剩下了軀體無意識蠕動和挪動一下眼皮的力量,時間至此只過去了短促的半分鐘。

陳無咎掏出佳莉斯送給他的白色繡花絲巾,輕描淡寫地擦拭了一下額頭上那本就不存在的汗水,說道:

“哼哼,現在知道後悔已經太遲了,乖乖地接受命運的安排吧!”

轉過身的陳無咎,瞧了瞧那幾名先知先覺的卓爾精靈,冷若冰霜的目光,令這些卓爾的臉色變得煞白,忽然陳無咎卻笑了起來,說道:

“不要擔心,她們將要遭遇的不幸與你們無關。沒有自立的實力,又不肯降服的傢伙,就只能是這種下場。溫麗莎,把這些傢伙送到法師塔去。”

目睹了同族的可悲失敗,溫麗莎絲毫沒有在意,輕輕一擺手,早已埋伏在四周的西斯武士從陰影中現身出來,用符文繩索將這些痛苦不堪的卓爾精靈捆得結結實實,而後朝停在不遠處的法師塔快速移動而去。

欣賞着幾名僥倖保有下一點人身自由的卓爾精靈,堪稱精彩的表情變化,陳無咎淡然地說道:

“溫麗莎,她們幾個交給你來調教,不要讓我失望。”

無需聽到溫麗莎的答覆,陳無咎拾起落在地上的斗篷,無聲無息消融在空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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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日後法師塔地下三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