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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要召開新聞發布會宣布盛希傑是盛家傳人的事兒,廖瑾瑜又要去c市兩三天,何玖珊心裡悵悵然的。

可是,這是正事兒也是大事,她還是極好的掩飾了自己的小情緒,頭歪着靠在廖瑾瑜肩頭,臉上掛着淺笑:“我有袁燕陪着呢,再說,教練給我已經報了名,馬上就要參加駕照的考試,這個周末我一點都不寂寞你忙你的吧”

她越是這樣的善解人意,廖瑾瑜心裡越是不舒服,按說已經見過父親,他完全可以帶着她回c市見爺爺,只是姑姑的問題沒解決,更何況還有希傑的事兒,姑姑在氣頭上一定會拿何玖珊當撒氣筒,抬起手拍拍她的頭,“真乖”

何玖珊像只溫順的貓樣偎在他懷裡,故意討好的笑着,盡量不表現出自己的不舍。

第二天,廖瑾瑜依依不捨的吻別了他的小玖兒,上了再次飛往c市的飛機。因為昨天的不誤正業,廖先生不得不在飛機上惡補手裡的一摞文件的處理,發現有幾個緊急的事情有待他發話,所以飛機一落地他就打開了手機,然而還沒來得及撥出鄭助理的電話,那聒噪的鈴聲就響起來,看着屏幕上的那個熟悉的英文名字,他顧不得多想便按了接聽。

“廖大總裁,怎麼一直關機呢,是不是正在風花雪月啊”電話那邊是 david 一貫戲謔的聲音,廖先生眼前浮現出那張欠扁的臉。

“說”廖瑾瑜跟他交流一向言簡意賅,不然他會扯着不挨邊的話題饒地球一圈胡侃,也說不到正題上。

“你這個人總是這樣一點情調都沒有,忘了那時候我們兄友弟恭了”

“我跟你兄友弟恭,有嗎”

廖瑾瑜邁着輕快的步子走下飛機,“快說查到什麼了,我還要給助理打電話處理公司的事情沒時間跟你胡扯”

david 在電話那頭聳聳肩,無奈,誰讓他這個主顧這麼有性格呢,罷了,直奔主題吧,否則銀子的問題受影響不說,沒準他再讓人攻擊了他的電腦系統,那他可得損失不少白花花的銀子了。

“有一個重要發現,之前我不是說查到航班是從意大利起飛的嗎,所以一直在意大利尋找那樣相近的別墅。但是,我忽然突發奇想,覺得或許那姑娘之前一直是在德國,後來在手術昏迷的過程中被送往了意大利也不是沒可能,所以把方向做了調整,你猜怎麼著”

廖瑾瑜吸了口氣,“不猜,繼續”

“嗨,哥們,你可真沒勁好吧,我繼續,中間耗費的曲折、精力、財力我就略過了,結果是在慕尼黑周邊的小鎮上真找到了幾處你形容的別墅,已經拍了照片發到你郵箱,你回來讓那姑娘辨認下”

廖瑾瑜不自覺的皺了皺眉,他才不會讓何玖珊去看那些照片,現在他們兩個人對那件事隻字不提,看似何玖珊完全忘卻了一樣,但是廖瑾瑜清楚,她並不是真的忘,只是刻意的塵封、迴避。但是這樣的日子,她很快樂,他才不會給她平添煩憂。

“不要找捷徑,也不要給你的猜測蓋棺定論,繼續查”

david 在心裡暗暗的罵了句,就知道你丫的會這麼說,幸好還有其他線索,“瑾瑜,你是不了解我呢還是不了解我呢如果沒有證據,我會給你打電話”

廖瑾瑜握着電話,出了vip通道,接他的司機看到急忙下車恭敬的打開門,朝司機點點頭,表示感謝,坐了進去,心思卻在電話里。

“恰巧的是,在你提供的那段時間之後不到一個月,那個地區出了一起槍擊殺人案,亡者是一個華人老太太,大約65歲左右,但是一直沒有人認領屍體也沒報警人口失蹤,我查了那老太太的身份,一片空白,但是根據警方當時記錄的情況,從老人家的穿着看應該是某個大戶人家的傭人,我推斷有可能是那姑娘口中的老阿媽,被人殺人滅口”

此刻的廖瑾瑜眉頭擰成了川字, david 雖然嘴欠,但是在私家偵探里是最有實力的,雖然不讓他憑藉推論,但是廖瑾瑜知道,他的推理有着99的準確性。他既然給他電話說了這種可能性,那麼應該基本可以確認了。可是,如果死者真的是老阿媽,那麼這條線索顯然斷了,不過正如david 所說,何玖珊被囚禁的那個院落看來真的有可能在他說的那個小鎮上。

揉了揉額頭,礙於前排司機在場,他不便多說,“繼續查,費用我會在今晚之前打到你賬戶,ok”

“ok,不過,如果你讓那姑娘看看那些照片,或許,真像馬上就能水落石出”

“不可能”簡單的吐出三個字之後,廖先生果斷的掛線。

看了看時間,他讓司機直接將車子開去新聞發布會現場。到的時候,剛好準時。

徐沐微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後,一雙丹鳳眼眨都不眨的盯着電腦屏幕,做了精緻美甲的手指有節奏卻無意識的輕輕敲擊着桌面,這個場面確實出乎了她的預料。

在此之前,她一直有信心說服廖瑾瑜不要跟她掙盛世原址那塊地。曾經,盛世百貨在城市商業環境變化時是自主南遷的,現在這塊地的地理位置並不適合百貨經營,而寫字樓和餐飲卻是這裡稀缺的。盛世集團之所以參與競標,無非是打着收復原址的旗號為徐煙雨母女鳴不平,特意跟她作對的,噁心噁心她罷了。

只要她出面和廖瑾瑜談,捅破這層窗戶紙,她相信,以廖瑾瑜聰明過人的頭腦絕對不會因為這些家族之間的恩怨拿一塊雞肋作為投資,最多會跟她要些交換條件罷了。她想好了,只要他提的條件不過分,她會欣然應允。那塊地,她勢在必得,不僅僅是因為商業價值,更有她一份青春的美好且自由的記憶。

屏幕上的盛希傑侃侃而談。他說他是八年前的夏天被姑奶奶盛雪吟送到德國表哥的身邊學習金融和企業管理的。

八年前的夏天,不是她正好遇到那個傻傻的,甚至有點痞子氣男孩的時間嗎

想到那一年,徐沐微清冷驕傲的面容上浮現出一抹單純的笑容,那個夏天,是她最自由,最快樂的時光。

曾經,十九歲的她終於熬過了高考,賣掉所有的課本和筆記。每天下午都會抱着簡愛和飄兩本名著,到那個小花園,坐在鞦韆上閱讀,眼睛累了,她會放下書本,仰望天空,冥想着自己將來的愛情。

只是,還沒等她設計好自己的愛情模式,父母就給她定了親,聯了姻。說實話,那個男人不難看而且還挺紳士,徐沐微並不討厭但也不喜歡,但是她深知豪門中的婚姻有的時候不是自己能選擇的,她只能被迫接受。

誰知第二次見面約在小花園前面的一家西餐廳吃飯的時候,那個還很生疏的傢伙居然對她說iloveyou,徐沐微簡直覺得可笑極了。上一次,雙方父母都在,兩個人除了互相認識外,並沒有更多的交流,怎麼可能就這麼輕易愛上了

還沒等她弄清對方這句話的真偽,那個人就開始去摸她的手,那對鷹眸很深,深不見底,深的讓她害怕,雖然冷氣很足,她後背還是冷汗直冒,那一刻她只有一種想法:逃離。

徐沐微雖然年輕,但是頭腦卻極為靈活,自我保護意識很強,很清楚他的表白背後隱藏着某種危險。不安席捲了全身的同時,她借口去洗手間,伺機逃脫,卻誤打誤撞跑到了餐廳員工休息的地方,撞到了一個傻裡傻氣的男孩懷裡。

她直接並簡單的提出需要他幫忙,他二話沒說,牽起她的手,從後門出去,穿過了小花園送到另一條街上,看她上了出租才離去。

莫名的被他牽手的那一刻,她不再那麼怕了,心卻如小鹿亂撞。回家後好久都不肯洗澡,一直將手放在鼻子的下面,手上殘留着那淡淡他的味道讓她着迷。

很久以後,徐沐微才明白那一刻是她心裡的愛來敲門了。

為了感謝他,她找到他提出請他吃飯,這是一個和他建立友情的最好理由。

他一口答應卻在應該出現的時候沒有出現。徐沐微等了整整一個晚上,直到餐廳打烊,她才離開。但是,一出門,跟她定了親的男人就等在外面,她拒絕上他的車,但是無果。

那一晚,徐沐微失去了少女的童貞,她哭的幾乎不省人事卻也於事無補,好在男人在事後還算溫柔,承認自己因為喝了酒,因為太喜歡所以沒有控制住。

徐家雖然是大戶,但那個男人的背景可不僅僅是商賈,徐家得罪不起,本來已經定了這門婚事,現在又木已成舟,對方也表示願意馬上成親,徐家大少和對方草草的定了結婚的日子。

徐沐微並不想嫁,但是不嫁,清白已失,她沒辦法說服父母,更沒辦法說服自己。就這樣,她迫不得已的嫁作人婦。披上嫁衣的那一刻,她勸自己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現在不愛沒關係,等婚後慢慢磨合出感情吧。至於那個傻傻的男孩今生無緣,只能放在心裡,漸漸的遺忘吧

然而,蜜月期還沒開始,她噩夢般的日子就開始。

她在男人換下的衣服上發現了不屬於自己的長髮,還有她從來沒用過的香水味道。捉姦成了那段日子的必修課,很快,她將男人和另一個女子堵在了酒店的大床上。

男人似乎並沒有罪惡感,大咧咧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甚至言語衝突中打了徐沐微。

帶着臉上殘留的灼熱的痛,徐沐微跑出酒店,她並沒有回娘家喊冤,也沒有找婆婆講理,而是一個人在街上遊走, 走到疲憊不堪也不曾有人找來,她無奈的回了她和那個男人所謂的家,如她所料,家裡漆黑一片,那個人並沒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