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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甫琴科跟葛羅米柯的兒子安納托夫是同班同學,兩人曾為《國際生活》雜誌合寫過一篇關於裁軍問題的質量很高的論文,而該雜誌當時的主編就是葛羅米柯。葛羅米柯很欣賞舍甫琴科的才華,還在自己家裡接見了他。葛羅米柯被任命為蘇聯外交部部長,從那時起,得到部長賞識的舍甫琴科在外交部升遷得特別快。

準備抓捕或者是擊斃舍甫琴科,埋伏在聯合國總部接到命令的搶手到底有多少,謝洛夫不知道,反正華約國家都接到了這個命令,謝洛夫不怕事情鬧大,也沒有認為是醜聞的意思,這就是一場間諜和反間諜的博弈,就這麼簡單。

鬧大了更好,可以名正言順的結束本來就不願意的裁軍談判,反正目前在歐洲蘇聯佔了絕對優勢,除了海軍還比較弱,陸空力量都在碾壓北約的存在。歷史上美國曾經在七十年代短暫的撤走了在歐洲部分軍事力量,謝洛夫根本就不希望這些美國大兵走,留在這裡還能增加一下聯邦德國的負擔。

本來謝洛夫還要和烏斯季諾夫參加第六萬輛坦克服役的儀式,現在也直接推了。蘇聯正在替換國內的T72坦克代替,把老舊的坦克賣給在中東的盟國,所以近幾年坦克數量處在飄忽不定的階段,才剛剛達到這個數量。

蘇聯絕不會再制海權這上面爭取對美國的絕對優勢,蘇聯又不是德國,整個歐亞大陸都在蘇聯的陸上力量輻射之下,所有重要的資源蘇聯都能在路上得到,海洋霸權對蘇聯根本就不重要,美國的工業能力能在二戰碾壓全世界,但在七十年代只能說略微超過蘇聯,比人口、比資源蘇聯都比美國要強,就是氣候處在下風。

推掉了烏斯季諾夫的邀請,謝洛夫專心的在盧比楊卡等待消息,在認識了外交部長葛羅米柯後舍甫琴科被派往美國,在蘇聯駐美大使館任職。他終於見識到了美國式的自由和美國人的生活方式,為此傾心不已。五年前舍甫琴科開始擔任葛羅米柯的顧問。

自從接到了外交部長葛羅米柯的召回命令之後,舍甫琴科就處在了焦慮當中,他並不知道自己在位中央情報局服務是不是被克格勃發現了,但是他不能冒着這個風險,從那個時候他就決定,放棄聯合國副秘書長的職位,直接叛逃。但是他需要在這幾天做好準備,同時不能讓附近的克格勃發現他有不對的地方。

所以在人前,但是風度翩翩的聯合國副秘書長,正在接受祖國的召喚準備啟程回國。而在暗地裡,他正在評估自己周圍是不是有克格勃在監視。

站立在衛生間鏡子面前,舍甫琴科看着眼中的自己,陷入到了深深的痛苦當中。他剛剛開始只是單純的想要在美國生活,從來沒有準備為中央情報局服務,對於美國要他成為一名中央情報局間諜的要求,舍甫琴科剛開始的時候並不同意。他只是要離開蘇聯,過上美國那種自由的生活,而絕不是成為一名間諜。

可對於一個龐大的情報部門來講,想要對於舍甫琴科還真不算是困難。特別是舍甫琴科在思想上已經對蘇聯產生了懷疑,對美國產生了嚮往之情。中央情報局對自己的對手克格勃也非常了解,他們知道克格勃以及掌控克格勃那個中情局最大的敵人謝洛夫,對思想上出現動搖的人極為嚴酷,中央情報局已經領教過好幾次了。

中情局很清楚一位聯合國副秘書長、一位國際裁軍問題專家、一個曾經在蘇聯外交部部長身邊工作的人,分量有多重。像舍甫琴科這樣的人肯定知道有關蘇聯政策以及動向的信息,知道聯合國內部大量的重要信息。只要舍甫琴科說出這些信息就夠了。

作為蘇聯的裁軍問題專家和聯合國高級官員,舍甫琴科的情報具有很高的價值。他對本國關於軍備控制談判中限制戰略武器和其他類似談判的立場甚至包括蘇聯對談判中作出讓步的方案都了如指掌。這些情況對於美國中央情報局來說,每一份都是無價之寶。

這時候,舍甫琴科才終於明白,自己剛從克格勃的中跳出來,卻又跳到中情局的深淵中去了。他陷入到一種身不由己的境地,必須跟中情局合作,不然的話,中情局很可能會對他進行訛詐,到時候一切就全完了。

呆立在鏡子面前良久,舍甫琴科沒有想到克格勃這麼快久開始懷疑他,這個時候他忽然沒有來由的想起了葛羅米柯家中做客的時候,這位蘇聯外交部長說過的話,“叛徒?所有出現在蘇聯的叛徒,最終都會被謝洛夫發現,沒有任何一個叛徒例外,不管他隱藏的有多深。”

“拿着電動剃鬚刀!”舍甫琴科閉着眼睛心中案子嘆了一口氣,狠狠地按了下去。這個剃鬚刀是美國中央情報局交給他的,當時告訴他在緊急的時候使用。一陣微弱的電流聲過後,電動剃鬚刀發出了信號。

與此同時在另外一個房間中,麗昂金娜哄着剛剛熟睡的孩子,臉上充滿了哀傷。衛生間的電流信號,被他身上別著的鋼筆檢測到了。四個多月前,麗昂金娜被找回過莫斯科一次,這個女人做夢也沒有想到,見到了蘇聯克格勃主席,並且讓她監視自己的丈夫。

“如果你的丈夫從頭到尾沒有和你坦白過,那我只能說,他還是不夠愛你。他對你並不信任,或者說對克格勃的恐懼已經淹沒了對你的愛,選擇國家和孩子,還是選擇丈夫,完全看你自己了。”隨後她經過短暫的培訓之後回到了美國,開始對自己的丈夫進行監視。

麗昂金娜和舍甫琴科一樣痛苦,很多時候她心中都有一種期待,只要丈夫和自己坦白,自己絕對會忘記國家的使命,和他一起逃離蘇聯,可是她一直沒有等到丈夫的坦白。事實上謝洛夫怎麼可能把賭注都壓在一個女人身上,這根本不可能,誰知道麗昂金娜會不會被愛情沖昏頭腦,想想歷史上的十二月黨人,萬里遙遙跑到西伯利亞陪伴自己的丈夫。

謝洛夫就在暗處讓斯塔西監控這對夫婦的一舉一動,德國人的性格非常適合執行針對性特彆強的任務,這種工作態度絕對沒有問題,比如監視,斯塔西的人完全是以科學的角度在進行,就像是在做科學實驗一樣。

“還沒有睡覺啊!”從衛生間出來的舍甫琴科楞了一下,溫和的和自己的妻子打招呼。

“孩子才剛剛睡覺,我也馬上準備睡覺了,明天還要上班,你不休息么?”背對着舍甫琴科的麗昂金娜回頭問道,“過兩天我們就回莫斯科了,交接的工作量很大吧?”

“是比較大,過兩天就忙完了,我先去看看明天的行程,等一下就過來。”穿着睡衣的舍甫琴科說了一句,就去了另外一個房間,他看不見自己背後妻子失望的樣子。

一輛福特轎車換換停留在了大樓旁邊的地下停車場,這裡是紐約,是燈紅酒綠的上流社會,廣大地區的美國劣質木板房,和這輛轎車的主人無緣。把自己的車子鎖好,羅伯特?約翰遜走出停車場,進入到了自己的公寓當中。

今天他回來的比較晚,因為一個重量級人物的叛逃計劃他才剛剛安排完,實際上從級別上來講,對方是一個他一個中央情報局中層官員根本接觸不到的大人物。但是命運就這麼奇妙,聯合國副秘書長成了他手下的棋子,這種感覺讓他回味,可惜就是時間短了一點。

乘坐電梯到了自己家的樓層,站在房間門口用鑰匙打開了門,隨手把門鎖好,他的妻子和孩子不和自己住在一起,而是住在另外一個區,那裡距離妻子工作的銀行比較近。

啪!進入自己卧室,幾乎在開燈的同時,羅伯特?約翰遜渾身一僵,他感覺到自己的後腰被頂住了,是一支槍,他絕對不會感覺錯。幾乎本能的就要反抗,但是強硬控制住了自己反抗的動作,而是準備和對方談談,尋找機會保住性命。

但是背後的人絲毫不拖泥帶水,一隻手捂住了他的嘴巴,這時候羅伯特?約翰遜才感覺到不妙,啪啪啪!帶着消音器的手槍迅速開火,從背後射中了羅伯特?約翰遜,被身後的人推到在床上,口中吐着血沫子的羅伯特?約翰遜才看清楚對方是一個東亞人。

面色平淡的金浩居高臨下的看着已經不能說話,被自己血液腔住的目標,開口用英語說道,“我們部長教育過我們,說廢話可以在確定目標死亡之後再說。現在就可以了,我想說你不是一線特工出身,警惕性和身手都不怎麼樣……”

把瀕臨死亡的羅伯特?約翰遜翻過來,帶上手套的金浩,蘸着死亡目標背後還在流出的鮮血,在潔白的牆壁上寫道,“嗅出並剷除叛徒……、K2736450”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