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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團隊能走多遠其領導者無疑具有決定性因素。

就艾南所見,洛薩擁有一位成功的上位者所必備的一樣東西,這樣東西就是擔當。一個有擔當的領導者足以讓下屬們放心的為他做事,不用擔心出了錯或是有了意外就被推出去頂缸。

試想一下,一個團隊的成員要是連做點事都提心弔膽,他敢做什麼又能做成什麼?

“爵士已經在那裡站了半天,真是的,何必向那些賤民……”

“住嘴!”

某個角落的談話飄入艾南耳中,那是隊伍里的部分貴族在竊竊私語。很明顯,他們中的大多數人對洛薩的行為有所抱怨,只不過不敢明目張胆的表露出來。

這是一個等級森嚴的世界,貴族與平民幾乎是兩個世界的人,貴族們看不起平民,對平民的生死毫不在意。平民對貴族則是既仇視又嚮往,他們既對自己的社會地位不滿,又期望自己能成為貴族階層的一份子。這就造成了有才能的平民拼了命也要擠進貴族的圈子,一旦他們成功,這些人會用百倍的熱情幫助貴族穩固他們的統治。

正是如此貴族才會那麼看不起平民,因為他們知道無論自己再怎麼看不起這些傢伙也不要緊,平民中哪怕真有能人也只會被他們吸收,成為他們的幫手。

看看洛薩是怎麼做的,他居然為了自己犯下的一個小錯向那些賤民道歉。你說你做個樣子也就算了,畢竟現在是特殊時期,需要收攏平民們的心,這都半天了還在磨嘰,貴族的尊嚴何在?

“那個人是誰?”

艾南指了指一個正呵斥着那些抱怨洛薩的年輕人,一旁的斯洛安趕忙湊上來:“那是萊茵公爵,說起來他也有部分王室血統。”

艾南哦了一聲,嘴角勾出一個意味深長的弧度:“一位擁有王族血統的公爵在王國里的地位不是比爵士更高?你說要是讓貴族們在爵士和這位公爵中選一個,他們會選誰?”

這話斯洛安可不敢接。

洛薩雖然是索拉丁大帝的直系後裔,可他除了個名份外並沒有實權,哪怕是麥蒂絲這樣的王室死忠願意跟隨他一起流亡,也並不是全都聽他的。

王室死忠忠的是王室,不是洛薩個人。

在貴族們看來洛薩的做法很有問題,後者更多的是偏向平民,在平民中威望卓著,然而大部分的貴族卻覺得洛薩這樣會有損貴族的威嚴,降低了貴族的層次,使平民們對貴族的敬畏減少。

當平民們不再對貴族充滿敬畏時貴族階層的地位自然會受到衝擊,進而影響到貴族們的切身利益。

如果隊伍里沒有萊茵公爵一切都不是問題,因為只有洛薩才能代表王室。偏偏現實並非如此,多出了一個選擇後難保某些人不做他想。糟糕的是洛薩並未意識到這個問題,或者他其實意識到了卻發現自己在爭取貴族力量方面爭不過對方,是以才轉而攻略佔了九成數量的平民。這樣的後果就是他在贏得平民們的擁戴的同時引發了貴族的不滿,為隊伍埋下了不小的隱患。

問題艾南看出來了,但他並不准備做什麼。一直系一旁系兩個王族子弟的爭鬥他懶得去參合,只要他的實力能達到某個層次,無論兩人中哪一個勝利了都得來拉攏他。

“你不是找到了豺狼人的營地嗎,帶我去看看。”

說到豺狼人的營地,斯洛安的表情可不怎麼好看。

豺狼人是一個被食慾支配的種族,只要能吃的哪怕是腐肉他們也能嚼吧嚼吧吞下肚子。指望着這樣的一個種族的營地有多乾淨,只能說你想太多了。

獵物們被啃得殘缺的骨頭,豺狼人排泄的糞便,腐爛的臭肉上爬來爬去的蛆蟲,足以做毒氣把人熏死的臭味,這就是豺狼人營地。

給自己和斯洛安施放了空氣過濾術後艾南這才走了進去,為了不讓鞋子沾上某些不明物體他走得小心翼翼。斯洛安一臉鬱悶的跟在後面,他就弄不明白了,豺狼人的領地有什麼值得一探的,法師果然都是些奇奇怪怪的傢伙。

斯洛安並不知道,隨着艾南進入豺狼人的營地一股看不見的能量正在他匯聚過來。系在艾南腰上的霜之哀傷彷彿一塊乾燥的海綿,源源不斷的吸取着豺狼人營地內的死亡能量。如果說之前霜之哀傷的能量為一的話,那麼在吸取了這些死亡能量後這些能量達到了二十,漲幅高達十九倍。

收穫還不錯,二十點死亡能量足夠做不少事了。

艾南在一堆枯骨前停下了腳步,他找到了自己要的東西——灰色的形似苔蘚的植物。

墓地苔,一種罕見的魔法原料,只在墓地亂葬崗等死亡能量充沛的地方出現,其實就是受到死亡能量污染的苔蘚變異後的產物。由於現在並沒有人研究通靈術,它的用處還沒有被人發現。

“去找找,看到這種植物都搜集起來。”

艾南都發話了斯洛安能說不嗎?

費了半個小時,斯洛安帶着尋到的另兩株墓地苔回到了艾南身邊,此時艾南已經用工具將第一株墓地苔搗成了米分末。嘴裡念着外人聽不懂的咒語,艾南將這些米分末均勻的灑在霜之哀傷的魔紋上,斯洛安驚訝的發現那些米分末無火自燃,爆出一團團灰色的火焰。這些火焰襯着霜之哀傷的魔紋,讓斯洛安只覺頭暈目眩,一股不知從哪裡來的噁心感令他幾欲嘔吐。

扭過頭不敢再看,斯洛安這才好受了些。

艾南閣下究竟在作什麼,為什麼我會覺得他在進行的是一種邪惡的法術儀式?

這不應該啊,邪惡的法術儀式不該是偷偷摸摸的不讓人看到嗎,怎麼可能做得這般光明正大?

錯覺,一定是我的錯覺。

在第一時間將自己的直覺否定的斯洛安不會想到,他其實是正確的。艾南不過是利用了人的慣性思維以及他對魔法的一無所知,這才成功的誤導了他。

進行邪惡的法術就要偷偷摸摸,就得鬼鬼祟祟?

誰規定的?

我就是要光明正大的給霜之哀傷上的死亡魔紋開光,讓它能發揮一柄魔器真正的作用,那又怎樣?

艾南並不認為自己做得不對,力量沒有邪惡與正義之分,只看掌握它的人怎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