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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袍修士從李森旁邊飛過去,李森不動聲色的看了他一眼,但是灰袍修士卻根本就不理會李森,就彷彿他根本就不認識李森一樣。

但是,當他目光投向不遠處那五名黑袍修士的時候,面色卻變得有些難看,或者說局促起來。

因為,那五名黑袍修士都矇著臉,一副神色陰沉的模樣,並且手中還提着靈芒閃爍的靈器,顯然都是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

灰袍修士似乎因此顯得有些緊張,他雖然不敢直纓其鋒,但還是一拍腰間儲物袋的,摸出了一把銀色的長刀,露出了一副戒備的模樣。

這把銀色長刀完全沒有任何的靈芒閃爍,甚至沒有絲毫的靈壓波動,甚至因為其有些厚重的刀身,因此看起來還有些笨拙。

灰袍修士站在原地猶豫着,是不是要再躲得遠一點,以免自己這個路過之人,被李森殃及池魚。

那五名黑袍修士似乎早就注意到了他,但因為這名會跑修士乃是一名築基中期的修士,所以就沒有放在心上。此刻見到灰袍修士擋在路中央,露出一副要退又不退的猶豫模樣,其中一名黑袍修士登時冷哼一聲的,開了口。

“你這廝,不想死的話,就趕緊讓開若再滯留,定斬不饒”

“是,是。”

灰袍修士悚然一驚,額頭已經露出了冷汗來,他唯唯諾諾的答應着,然後朝一旁快速飛去。

只不過,似乎因為緊張的緣故,他讓開的速度還是有些緩慢,但已經在空中給五名黑袍修士的留出了足夠通過的空間。

那五名黑袍修士見狀,不再將他放在心上,五人身上遁芒再度一閃的就要從他身旁經過。

就在這五名黑袍修士經過灰袍修士的身旁之際,灰袍修士臉上露出一絲笑容,並且還彎了腰,露出一副恭敬和客氣的模樣。

他這個彎腰的動作是如此自然,似乎這輩子已經彎過太多次的腰。角度正好遮擋住他的面孔,動作幾乎無可挑剔。

唯一不同的是,灰袍修士在彎腰的同時,肩膀稍微聳動了一下。

對於修士而言,聳動肩膀一般只有兩個事情。

一個是表示無奈,聳聳肩膀。另一個則是準備出手。

於是,當最後一名黑袍修士從灰袍修士身邊路過之際,一把銀色長刀無聲無息的自灰袍修士手中一閃而出,如同無聲無息的毒蛇一般,直奔這名黑袍修士的背後而去

“大膽”

這名黑袍修士猝然遇襲,竟然第一時間反映了過來

他手腕一個疾速翻轉,一把通體閃爍着黑芒的長戟,便如同長了眼睛一樣的朝着這名灰袍修士一劈而去並且無論威勢還是靈壓,都幾乎強出那把銀色長刀千百倍之多

顯然,在經歷了李森之前的兩次偷襲之後,這些黑袍修士雖然嘴上不說,但心中早已經是草木皆兵,警戒之極因此,才會在灰袍修士出手的第一時間,反應過來進行反擊。

這一次反擊,無論是速度還是力度,都堪稱完美。如果灰袍修士之前真的是抱着偷襲的心態,進行攻擊的話,那麼這一次反擊即便是斬殺不了灰袍修士,至少也能將其重傷。

因此,黑袍修士反擊之時,嘴角甚至已經露出了一絲殘忍的冷笑。

他們都是宗門之內赫赫有名的精英修士,哪一個不是身經百戰,實力過人的天才若不是今日遇到了堪稱逆天的同階修士李森,以他們的實力,殺一名築基中期修士豈不是如屠豬狗一般輕鬆愉快

而這名膽敢在中途偷襲他們的灰袍修士,看來八成就是李森的同夥了。

既然暫時殺不了李森,那麼就先殺掉這個灰袍修士,用此人的鮮血,殺一殺李森的威風

念及於此,這名持戟的黑袍修士,臉上的冷笑之色不禁越發殘忍,甚至都有了一絲冷酷的意味。

彷彿,灰袍修士血濺三尺的場景,已經出現在了他的眼前一樣。

但可惜的是,他的這幅表情,也就此定格了。

下一刻,他完全沒來得及做出任何的反應,只見一道銀芒一閃之下,他的頭顱便已經無聲無息的跌落而下。

這道銀芒,有些厚重,甚至有些笨拙,但卻顯得很無畏。

或者,可以說是無謂,無所謂的無謂。

因為這名黑袍修士的黑色長戟,在這把銀色長刀的面前,簡直就像一根腐草,又或者是一條燒焦的火柴棍,一碰就斷。

連任何的聲響都沒有,無論是黑色長戟,還是這名黑袍修士的脖頸,都這樣子無聲無息、甚至一點阻力都沒有的,被一道銀芒輕鬆越過。

戟斷,人亡,幾乎是一瞬間發生的事情。但整個畫面,看起來卻透露着一股極為詭異的理所當然。

見到此幕,那幾名已經沖了過去的黑袍修士,此刻紛紛用一種極為驚悚的表情回過頭來,然後雙目外凸的盯着那把銀色長刀,眼珠子都似乎要掉出來了。

一陣微風徐徐吹過,場中一片寂靜,只有那名被斬的黑袍修士屍體,如同黑色沙袋一樣撲落在下方山峰之後,發出的一聲悶響。

良久之後,其中一名為首的黑袍修士,方才用一種極為沙啞的聲音,說道:“法寶”

灰袍修士沒有說話,但手中的那把銀色長刀,卻微微顫鳴了一聲,刀刃之上激蕩出了一絲極為渺小,但威力卻極為駭人的黑色魔氣。

這股魔氣的威能是如此驚人,內中蘊含的威壓,稍一觸動,竟然連靈魂都為之戰慄不已這種級別的威力,早已經超越了這些黑袍修士生平認知的極限。在他們眼中,即便是宗門裡實力最強的後期大修士,也絕對無法激發出如此恐怖的力量。

見到此幕,那殘餘的四名黑袍修士均是不說話了。但隱約可以聽到其中一人忍不住吞咽口水的聲音。

吞咽口水,不是因為饞嘴,而是因為無法控制的恐懼。

是的,能夠如此輕易斬斷一件高階靈器的,只有法寶才能做到。只有這些人界之中赫赫有名的法寶,才能如此理所當然的斬斷那把黑色長戟。

只是這幾名黑袍修士的面色,漸漸的從凝重,變得恐懼,最後卻又變得有些不甘心起來了。

那名為首的黑袍修士,深深的看了灰袍修士一眼,問道:“今日一戰,我等恐怕在劫難逃。但我極為好奇的是,閣下看起來似乎有些眼熟,我們之前似乎見過不知閣下到底適合姓名,出身何處以閣下的實力,絕不應該埋沒山野之中,如此默默無名。”

灰袍修士聞言,沒有說話,只是看了李森一眼。

李森面色一片冷漠,沒有說話。

於是灰袍修士見狀,也沉默了下來,沒有說話。

那名黑袍修士終於長嘆了一口氣。

“原來如此。可惜,可惜了。本以為天晴日好,乃是難得的狩獵之日,卻沒想到,今日反倒成了獵物。”

他嘆息之後,眼神卻漸漸的明亮了起來,露出一絲犀利的意味。

“天才難遇,對手難逢。諸位,今日是生是死,就各憑本領吧”

言畢,他手中長劍一晃,身形卻已經如同疾風一般的,直撲李森而去。

而其他的三名黑袍修士,也紛紛默然無語的,尾隨此人身後,朝着李森圍攻而去。

雖然氣勢猶在,但卻只剩下了決然,沒了任何的狂態。

而這一切,只因為一件法寶。

一件化神期魔族修士的本命法寶。

當李森和石道人返回蔡縣港口的時候,已經是日暮西垂,晚風徐徐。

港口之中,原本應該是熱火朝天的工作狀態,但因為七名黑袍修士的突襲,因此這一天都沒有人再敢工作。

只有十多名不遠處高坡寺廟裡的和尚,在這裡做着法事。因為有幾名年老體衰的老者,在這一次動亂之中,誘發了他們本來就沉重的病逝,撒手而去了。

柳吟月和胡安,坐在燒成灰燼的高塔之上,對坐無語。一旁,坐着一名眉清目秀,面目平和的年輕和尚,在那裡時不時的安慰他們二人。

細細看去,這名和尚卻是跟李森一向交好的悟道法師。

一直到李森和石道人,聯袂從西方的天空中飛來之際,這三人方才紛紛露出各自不同的表情,起身迎接。

悟道依舊是一副平和的模樣,似乎對李森全身而退,早有預料的樣子。

而柳吟月和胡安,則是滿臉清晰可辨的驚喜之色了。

不同的是,柳吟月只是驚喜,而胡安則還露出一絲謹慎之色的朝李森背後瞄了一眼,見到李森和石道人身後並無任何追兵之後,方才真正放心下來。

李森和石道人壓下遁芒,落在了高塔的廢墟之中。

曾經兩層高,巧妙精緻的聚星分閣,此刻已經毀於大火之中,只餘下了一些不能被火點燃的基石。

李森落地之後,朝四周看了一眼,微微皺眉,但沒有說些什麼。

李森將目光先投向了悟道,拱手道:“此次遇襲,周邊不見任何幫手,只有悟道法師不惜犯險,援手前來,李某感激不禁。”

悟道卻露出了一絲慚愧之色:“可惜來晚了,沒能幫上什麼忙,慚愧,慚愧。”

“哪裡的話,法師肯留在高塔之上,捨身周全柳道友和胡道友,李某已經很感激了。”李森卻似乎看的很明白,因此執意感謝。

但之後,李森就再度朝胡安和柳吟月看去,然後露出一絲歉意的說道:“今日之事,全因李某而起。累及兩位道友受傷,李某真是過意不去。”

“什麼聽李道友此言,這些黑袍修士不是奔我們聚星閣而來的,而是奔你來的”胡安有些驚訝。

“的確如此,前來偷襲的,乃是陰魔宗的修士。”李森點了點頭。

“陰魔宗”胡安和柳吟月聞言,均是大吃一驚。

就連一旁的悟道法師,都是微微皺眉,顯然對這個近些年聲譽鵲起的宗門頗有些忌憚。

但很快的,柳吟月就朝着西方看了一眼,再度問道:“李道友,那幾名追殺你的黑袍修士呢怎麼都不見了。莫非是忠義堂的梅前輩出手幫助你了”

李森聞言,卻微微搖頭。

“這些小事情,豈能麻煩梅雪生那些黑怕修士,都被我和石道友斬殺於湖、惠二州的交界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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