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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收拾好碗筷,就坐在一起喁喁私語,呂田兒告訴張地,爺爺今日有事來不了了,讓他倆人好好吃飯。

張地微微一怔,似有所悟,呂田兒已興高采烈地跑去盛來一碗紅燒兔肉,正要遞給他吃。

忽聽大門砰地一下被人踢開,有人突然闖了進來。

他倆嚇了一跳,急忙轉頭去望,這一看都驚得跳了起來。

只見大金牙領着兩名隨從,東搖西晃地走了進來,那大金牙一身酒氣,伸出毛絨絨的手指點着張地二人,嬉笑道:“好……好呀,你倆一對小男女關起門來吃……吃肉,不……不講究。那啥,張三、李四,快去倒酒,這現成的酒肉不吃不……不是對不起人家嗎?”

說著話,大喇喇地坐到飯桌前,一伸手撈起一塊兔肉放進嘴裡大吃起來,一邊吃還一邊眯着眼品味:“不錯,不錯,夠味!是……是哪個廚子的手藝啊?”吃不兩口就隨手一扔,又去撈下一塊,一看肉少,直接扔掉,再換一塊。

他那兩名隨從給他倒完酒,就一左一右護在兩旁,四隻眼睛都落在張地二人身上,眼神中都不懷好意。

張地經歷了最初的震驚後,此時已是暗暗火起,看明白對方這是藉機找事來了,定是事先探聽好老驢頭不在,就來對付自己兩位孩子,擺明了以大欺小。只怕這酒瘋都是裝的,回頭出了事好一推二六五呢!

他心中急速盤算着,早已伸手把呂田兒拉在身後,就覺她身子索索發抖,顯見是嚇得夠嗆。張地自己也手心冒汗,對方可是一名一級煉體士,還有兩名隨從,對付自己兩位小孩,實在是相差懸殊啊!

見張地二人站着不吭氣,那大金牙伸手一拍桌子,喝道:“都傻站着幹啥?你,去燒火,把酒燙燙!”衝著張地一揮手。

“呂田兒,嘻嘻……過來陪哥哥喝酒好不?”向著呂田兒招了招手,一副嬉皮笑臉的賤樣。

“不……不,我不去。”呂田兒嚇壞了,瑟瑟發抖,小臉煞白。

張地一看再不有所行動,只怕自己二人都要吃大虧,硬拼肯定打不過,為今之計只有智取。便推了呂田兒一把,道:“師妹你去熱酒,我來伺候三位大爺。”偷偷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去後邊藉機溜走,去喊爺爺來救命。

呂田兒會意,趕忙就往後邊灶台走去。

哪知兩名隨從上前一攔,就將呂田兒攔了下來。呂田兒連忙後退,此時嚇得六神無主,直拿眼睛看張地。

“還愣着幹啥?快給大爺斟酒!”大金牙在一旁大聲催促。

呂田兒渾身一跳,急得眼淚在眼眶中打轉,盯着張地似乎在說:“師哥救我!”

張地也急得腦門冒汗,心道:“豁出去了!再不拿個主意,師妹就被他們給欺負了,我還有何臉面去見師父?”

忽然他靈機一動,想到了一個絕妙的主意,也顧不得這麼做是否會觸怒對方,此時渾身是膽,大步上前。

“你要幹什麼?”大金牙一瞪眼珠子,向他喝問道。

張地嘻嘻一笑,捧起酒碗,分別倒滿了三碗,邊倒邊言:“我師妹手笨,倒酒還是我來吧!呵呵,三位大爺飲酒沒有助興的節目,不如讓我和師妹對練一下,請滕隊長指點一番可好?”

向呂田兒使了個眼色,“師妹你去把我的靈鋤拿來,咱倆人就在這屋裡演練一番,請滕隊長好好指點一下。”

呂田兒見張地如此鎮定,心也踏實了不少,趕忙去裡屋拿張地的靈鋤。

那滕大金牙見張地謙卑有禮,還以為張地是怕了自己,心想左右不過兩個小傢伙,還能翻出如來的手掌心去?不如先看看熱鬧,回頭再收拾兩人,甚至想到,一會等二人演練起來,就好好羞辱一番,再下場指點,順手就把那小白羊一般的呂田兒給擒下了,送去獻給自家主人郝逑。

想到得意處,他咧嘴直笑,連連點頭。他那兩名隨從見他允了,便也不再攔着,退到他左右待命。

張地接過呂田兒遞來的靈鋤,拱手一禮道:“師妹待會兒手下留情,我可不是你對手。”背對騰大金牙等人,沖她眨了眨眼睛。

呂田兒不明所以,但也知道他必有對策,便擺了擺架勢,嬌呼一聲:“小心!我的震屍拳來啦!”揮起粉嫩嫩的小拳頭,向著張地的肩頭就打來了。

呂田兒根本就沒練過武藝,也沒種過地,這樣軟綿綿的拳法毫無威脅,落在騰大金牙眼裡,不由得仰首哈哈大笑,心道:“這小美妞的拳頭若是打在我身上,可有多酥爽?”

他的兩名手下也是嘻嘻直笑,渾沒把這樣的拳法放在眼裡。

哪知張地沒等拳頭打到身上,就大叫一聲:“好厲害的震屍拳啊!”身子一轉,好似真被隔空的拳法打到,手中靈鋤已是高高掄起,砸落。

砰!

好傢夥,這一鋤頭正砸在桌上三隻斟滿酒的酒碗上,頓時瓷片亂飛,伴隨着酒水飛濺。

兩名隨從站得過近,又完全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猝不及防之下,已被碎瓷片劃破面門,不由得驚呼大叫。

張地眼神一凜,將早已蓄勢的氣血之力猛地注入靈鋤之中,只見靈鋤頂部靈光一閃,飛快地向前一衝。

咔啦一聲,竟將木板桌面一分為二,帶着一股凜冽的殺氣直衝向正在對面端坐的滕大金牙。

這是他在烈日下揮汗如雨,數千次數萬次地揮舞鋤頭,所練就的殺招。在這一刻,對面的滕大金牙整個人已經消失了,張地眼中只有對方那閃閃發亮的大金牙。

滕大金牙勃然色變,這時也反應過來了,敢情這小子想殺自己啊!騰地一下就跳了起來,趕忙將手臂往身前一擋。

這時,靈鋤已經戳中了桌面中央的那鍋滾燙的紅燒兔肉,噗的一聲,砂鍋爆碎成無數碎片,混雜着熱辣辣的濃湯,還有滾燙的紅燒兔肉四下飛射。

大金牙三人可倒霉了,他們坐得位置最近,被澆了一身,燙得他兩名手下哇哇大叫,臉上胸口都是鮮血、酒水、碎瓷片和濃湯。

大金牙自己畢竟是一名一級煉體士,身手反應頗為不俗,躲過了大部分的濃湯,但褲子上還是濺射上了一些,更巧的是,一大塊紅燒兔肉竟落在他的光頭上,此時顫顫巍巍地晃動。

“你……小兔崽子你想死?竟敢對老子動手!”大金牙怒目瞪視張地,一把打落頭頂的兔肉,摸出靈具拳套就戴上了,就要衝上來對張地動手。

張地心底暗叫可惜,竟沒擊中此人,手執鋤頭歉然地道:“滕隊長,你想多了,方才只不過是我師妹二人切磋,小子學藝不精,誤傷了自家的桌子、板凳、酒碗、砂鍋而已。想你滕大隊長身為一級煉體士,這點意外不足以對你造成什麼影響吧?”

“混蛋!你敢耍老子!”大金牙氣得眼珠子都快爆出來了,腳一蹬地躥了過來,惡狠狠地掄起拳頭,就衝著張地的腦袋砸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