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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鷹咂了咂舌頭,吐出滿嘴的泥土,灰頭土臉地從地下鑽了出來,胸口上一閃一閃地貼着一張詭異的符籙。***小*說.

“好險啊!方才反應慢一點兒,老子的命就沒了!”只見他目光警覺地向著四周一掃,然後大為慶幸地自語道。

旋即將那張符籙從胸口小心揭下來,嘿嘿一笑道:“寶貝兒符籙,你又救了老子一命啊!哈哈!”吧唧一下,衝著那張符籙親了一口,然後趕緊將之揣入了懷裡。

目光再次向著周圍掃視一圈,見無人出現,趕緊搓了搓手,在城隍廟中翻騰起來,把那些死去修士還有他自己弟兄的儲物袋等物都翻了出來,掛到自己的腰間。

一邊翻騰,一邊心中嘆道:“******,本想來渾水摸魚,誰知碰上了大煞星!那金光一閃,辛苦拉扯起來的兄弟們都死了!”一想到方才可怕的一幕,尤其是那冷麵煞星陣旗一揮,頓時如平地爆出了一輪太陽,旋即金光亂射,身邊的弟兄被金光射穿了身體,被打成了篩子一般血肉橫飛的慘狀,他不由得打了個寒戰,臉色變得煞白一片。

愣怔了片刻,他忽然回過神來,眼中凶戾之氣一閃,暗道:“******!老子總得收點兒成本回來!對了,回頭再去都城中報告此地的訊息,守城統領必會給老子一筆大大的獎賞!”想到這裡,他大為興奮起來,起勁地在原地搜索起財物來。

……

數里地之外的張地,通過黃靈鳥的視線,清楚地看到了此人的情景,雖然無法聽到此人的自言自語,但他小心翼翼地取下符籙,又在原地翻騰財物的一幕,卻是清楚映入眼帘。

這讓張地臉色一沉,現場竟有此人倖存,難保不被其將之前大戰的一幕透露出去,到時必然惹得各大宗門聯手,搜索天魔會和自己的存在。

自己的安危倒在其次,若是被宗門力量搜到了碧落山莊自己父母的所在,真要是動起手來,只怕會把那些血繭當成魔物給一舉摧毀,那就會壞了拯救父母家人的大計!

“不行!此人必須要除去!”張地目中寒光一閃,再也顧不得其它,腳下一催穿雲靴,使出鬼魅步,嗖的一下,猶如離弦之箭向著城隍廟疾奔而去。

奔出幾步之後,他抬頭看看天上的黃靈鳥,腦海中映出了此時三波敵人追蹤自己放出的障眼之物的情形——

老驢頭速度最快,引得白峰二人奔向了通天河方向,與敵人距離約有三里,估計還有一炷香才能被追上;

三波無影玉蜂是剛剛放出去的,往西南方向飛去,正逐漸遠離自己,不過速度卻沒有邢瑜快,只怕半炷香就會被追上;

而傀儡狗的速度並不快,與黑衫和金鴻銘的距離只有一里地不到,頂多一盞茶的功夫就會被追上,不過傀儡狗的位置位於他通往城隍廟的路線上,若是加速疾奔過去,也差不多一盞茶後就能相遇。

若是與黑衫二人遭遇,估計白峰需要兩炷香的功夫能殺回來,而邢瑜就不好說了,看他的位置,只怕一炷香就能殺過來。

此時形勢極為緊張,稍有不慎,就會導致滿盤皆輸的可怕後果,張地只有經過精心的算計,打一個精妙的時間差,才有可能反敗為勝!

一邊急速奔跑着,張地腦海之中的三十一道神念劇烈翻騰,拚命算計着這一盤棋該怎麼下才好。

等到數息時刻一過,他目中精光一閃,已是盤算完畢,勝負在此一舉!

當即他大步疾奔,等到跑到一個山坳時,通過天空黃靈鳥的視線,看到傀儡狗引得黑衫二人也奔到了此地,不過卻是山坳的另一個入口,若是雙方保持方向不變,大約還有一百丈就會相遇。

張地早有盤算,不慌不忙取出遁地符,往胸口一貼,身影漸漸虛化,然後往地下一鑽,就順着地底向著傀儡狗的方向潛去。

等到距離只有五十丈時,他尋了一塊山岩作為遮掩,伸手從儲物袋中取出一枚繪製着小劍的符籙,正是那曾斬殺邢若天的符寶,有此物作為底牌,出其不意必能斬殺敵人。

這時通過放射出去的神念,張地已是能聽到半空中風聲赫赫,兩道光芒正從山坳的另一邊疾飛而來,光芒上的二人修為分別是鍊氣十一層和鍊氣十層。

而此時傀儡狗正利用崎嶇的地形,左右躲避着向著這邊跑來,還有數息時間就會出現。

張地目光一凜,將符寶緊緊攥在左手中,開始急速灌注法力進去,只見符寶光芒乍放,化作一隻三尺長的青光小劍,由於他此時已是鍊氣九層,驅動這符寶自然又厲害了許多,只見青光小劍跳動不已,似乎時都會脫手而飛。

張地僅僅將青光小劍攥在手中,右手再一翻,戴上了靈具拳套,開始將星辰拳的拳訣運轉起來,只見整個拳頭靈光閃閃,赫然張大了一圈,散逸出一股磅礴的氣勢。

這也虧得是張地,習練了魔道分神**,又初步凝結了道心,因此才能一心二用,分別驅動兩種截然不同的法術神通。

此時此刻,在他的神念海之中,那顆執着的道心散發出一道道光芒,同時丹田內的神秘天書一陣急轉,將一股股精純的法力提取出來,在道心光芒的指引下,分成兩路,融入左手的符寶小劍和右手的星辰拳之中。

張地只有這一擊的機會,他必須要把握住,若是失敗,便是身死道消於此!

十幾丈之外,傀儡狗汪的一叫,縱身向這片岩石撲來。

忽然半空中光芒一閃,一隻黑色大手伸來,將這傀儡狗一把抓住,噗的一捏,傀儡狗哀鳴一聲化作了粉末。

唰的一下,一道神念慌慌張張地從傀儡狗的屍體中鑽了出來,一下沒入了岩石中。

這時山坳的上空出現了黑衫和金鴻銘二人,只見黑衫腳踩一面黑色旗幡,上面黑風滾滾,右手幻化出一隻黑色大手,將傀儡狗死後剩下的儲物袋抓了過來,打開來目光一掃,臉上訝色一閃,說道:“十萬靈石,這小子竟捨棄給了傀儡狗,原來是障眼之法!”

那金鴻銘腳踩金色小鍾,周身金光閃閃,懸浮於半空,聽到十萬靈石被捨棄,不由得也是目露驚訝,嘀咕道:“好小子,這個張地也是個殺伐果敢之輩,先前倒小瞧他了!”

黑衫點了點頭,雙目黑光一閃,低頭看着下方岩石,伸手一指道:“如果單純十萬靈石,倒也不易瞞過我們,那小子似乎還分出了一縷神念,帶有那小子的氣息,就藏在下方的岩石縫隙中。”

“神念?那小子明明只是煉體士,並未修仙,如何能放出神念?”金鴻銘聞言一驚。

“我也想不通,咱們抓出來再說!”

“好!”

黑衫魔功一催,那幻化出來的黑色大手猛地往下一抓,轟隆一聲,岩石飛濺,那枚神念急匆匆地往山坳深處的一塊巨大岩石後逃去。

“哪裡跑!”金鴻銘大喝一聲,腳底一催金鐘罩,整個人周身金光燦燦,猶如金色煞神般向前一撲,金色拳頭帶起一股凌厲的勁風,惡狠狠地就往那枚神念上砸去。

眼看神念中了這一拳,就要化為虛無,忽然岩石後一道黑色人影猛地躥了出來,兩道星辰般熠熠生輝的眼眸狠狠鎖住金鴻銘。

下一刻,一顆氣勢並不弱於他金色拳頭的白色拳頭,包裹在一片白光之中,猶如星辰般呼嘯而來……

“什麼?”金鴻銘大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