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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一,你試一試這套西裝合適不合適,不合適的話我再去換。”

萬全拉開車門,將西裝還有一件襯衣送進車后座,他之所以沒讓許一跟他去專賣店,就是怕許一的一身道袍引起別人關注,這裡可是京城,不是遼河省,一舉一動都很有可能會在圈子裡引起反應。

儘管許一從小就離家拜了老道士為師,京城裡知道這個消息的人還是不少,不管別人怎麼看許一,老許家自己不能讓許一穿着道袍四處招搖。

不能不說,萬全的思維很慎密,這也正是許正春欣賞萬全的地方。

“謝謝萬哥。”

許一呵呵一笑,迅速脫了道袍,換上了西裝,整個人的氣質頓時為之一變,一身緇衣長發垂肩的小道士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個英俊瀟洒的少年才俊。

“許一,你的身材真是太好了,簡直就是天生的衣架子呀。”

萬全感嘆一聲,看了一眼許一腳上的布鞋,他的眉頭一皺,“對了,你穿多大的鞋子,我去給你拿一雙過來。”

“不用了,萬哥,我和你一起去吧。”

許一微笑着搖搖頭,萬全是父親的秘書可不是他的秘書,雖然心裡已經決定了這次下山回家要做一個小小的紈絝子弟,不過,在自己人面前卻不能做得太張揚了。

萬全一怔,緩緩地點點頭,“好,那就一起去吧。”

許一兩人很快就回到了車上,此刻的許一全身煥然一新,配上一頭飄逸的長髮,活脫脫地一個藝術家。

“走吧,就這樣了,時間來不及了,理髮的事情以後再說。”

許正春擺擺手,大奧迪迅速地啟動,一溜煙地融入到了霓虹燈光之中。

京城市中心的軍委大院。

兩個威嚴的戰士持槍站立在大門口,

院子很大,裡面種滿了樹木,在霓虹燈下看起來蒼翠碧綠,一棟接一棟的二層高的小樓矗立於綠樹花草之間,院里不時地有穿着老式軍裝的老人牽着孩行走於綠蔭小道之上,好一副溫馨家園的景象。

許老爺子大名許浩洋,退休前是軍委委員,退下來之後一直住在軍委大院的一棟別墅里。

老許家子孫滿堂,許老爺子育有一女二子,老大許正蓮是軍醫大的教授,許正蓮的丈夫何成章是京城一所著名大學的教授,兩人育有一子一女,女兒何歡已經在美國攻讀學位之後就留在了那邊沒有回來,兒子何成在京城一家大學上學。

老二許正春是發改委的副主任,他的妻子袁芳菲是環保總局的一個司長,長女許琳是宣傳部的一個副司長,老二是個兒子,不過據說兩歲多的時候生了重病,幾乎是無葯可醫,結果被一個老道士帶走了,這一走就杳無音訊。

老三許正冬是羊城軍區的副參謀長,他的妻子馬蘇是建設銀行京城分行的副行長,只有一個兒子許致遠。

今天晚上除了許正蓮出國的女兒女婿,其他老許家的人悉數到場,莊重得因為許家老二許正春那離家二十年的兒子回來了!

此刻,別說大堂里的氣氛高漲,歡聲笑語一片,一家人也有很長時間沒見了,今天聚在一起,吃過飯之後,自然要好好地聊一聊了。

許一正在跟何成和許致遠聊天,跟他們說長白山的生活,說他的師父赤松子真人,說那隻色鳥,這兩個傢伙都還不到二十歲,對於武功這些神奇的東西興趣盎然,要不是在老爺子的家裡,他們恨不得要拉許一出去見識一番。

“小一,你爺爺叫你去他的書房。”

三兄弟正聊得歡暢,許正春大步走了過來,剛剛他被老爺子叫過去談話了,也不知道談了什麼內容,臉色似乎有些不太好。

“小成,致遠,我去一下,你們自己玩吧。”

許一跟兩個弟弟招呼一聲,起身走向了老爺子的書房,許正春和袁芳菲兩人跟在他的身後一起走進了老爺子的書房。

“爺爺,您找我呀?”

許一向老爺子展顏一笑。

“老二,芳菲,你們兩個出去吧,讓我們祖孫兩人好好地聊一聊。”老爺子呵呵一笑,向許正春擺了擺手。

“爺爺,等一下,我有件事情要說。”許一轉過身,仔細地打量着許正春的臉,眉頭一擰,果然是有人做了手腳,父親的面相略微有些改變,如果任由這麼發展下去,父親原本的運程就會發生變化,從而會導致他接下來的命運發生很大的變化。

“兒子,你怎麼了,這麼盯着你爸爸看?”

袁芳菲有些奇怪許一的舉動,不過,卻也不忍心斥責他,畢竟兒子離開已經二十年了,想一想就讓她心酸。

“媽媽,你別著急,先坐下來聽我說。”

許一臉上的表情變得肅穆起來,看着許正春的眼睛,“爸,你最近是不是感覺到很累,總是感覺到心裡很煩悶,而且有時候會控制不住脾氣,心裡不想罵人,但是嘴巴卻不由自主地大罵下屬一通?”

許正春聞言一怔,愕然地張大了嘴巴,臉上露出一絲駭然的神情。

“爸,而且,你的左胸第四根肋骨處有些隱隱作痛。”許一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嚴肅了,“應該是前幾天才開始痛的,最開始痛的時候只有一分鐘而已,後來時間慢慢變長。”

“正春,是不是兒子說的這樣,你病了我怎麼不知道?”袁芳菲嚇了一跳,倏地起身衝到許正春的身邊,緊緊地抓着他的手臂,一臉焦急地問。

“小菲,放心吧,我沒事。”許正春一臉肅穆地拍了拍袁芳菲的手,柔聲地安慰她道,“去給我倒杯水來,我有點渴了。”

“媽媽,順便幫我也倒一杯水。”

許一嘿嘿一笑,他當然明白父親這是不想讓母親擔心她,故意支開她的,而且,從父親的表情可以看出來他已經相信自己話。

“好吧,你們父子兩就知道欺侮我一個。”

袁芳菲呵呵一笑,起身走出了房間。

“小一,你是不是有辦法治?”許正春看着許一的眼睛,“我昨天抽空去醫院檢查了一下,沒有查出任何異常,但是,那疼痛卻是真實存在的,而且跟你說的一樣,每一次的發作時間要比前一次長一點。”

他的上臉上慢慢地露出一絲苦笑,“算一算時間,差不多也該發作了。”

話還沒有落音,許正春臉上的笑容突然僵硬了,右手下意識地一抬,撫在左胸前,鼻子里輕輕地哼了一聲,豆粒大的汗珠從他的腦袋上冒出來。

“小一,快看看你爸這是怎麼回事?”

許老爺子嚇了一跳,慌忙站起身來,一臉緊張地看着許正春。

“爺爺,沒事兒,有我在呢。”許一迅速站起身,迅速地打開他的包,從裡面拿出一個漆黑色的木盒子來,“爺爺,我給我爸扎兩針就好了。”

說罷,許一打開盒子,一股濃香迎面撲來,頃刻間整個房間都充斥着一股淡淡的香味。

“爸,你躺下去吧,把衣服解開。”

許一翻開木盒,裡面郝然放着許多銀針,長的有一尺多,短的才一寸不到,許老爺子吃了一驚,卻不敢說話,唯恐驚擾了許一。

並指如飛,許一在許正春的身上連點十多下,許正春看着長長地銀針飛快地刺來,心頭有些緊張,只覺得皮膚一涼,感覺到銀針已經刺進了體內,怪異的是銀針所到之處一股熱流隨之而來。

而且,這股熱流居然迅速地在身體內蔓延開去,那刺骨的痛楚不知不覺間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許正春抬起頭看了一眼牆壁,鬆了一口氣,如果不是兒子出手的話,這會兒自己正痛得死去活來呢。

“老二,感覺怎麼樣?”

許老爺子心裡鬆了一口氣,讚許地看了一眼許一。

“爸,我沒事兒,好舒服呀,就剛剛痛了半分鐘時間。”許正春也放下了心,看來兒子跟着那個老道士的確是學了一手針灸技術回來,這二十年倒也不是白白浪費了。

“爸,你看看你的關節都有些僵硬了,要多多活動,鍛煉身體。”許一足下成八字站立,心裡意念一動,丹田內的真氣邊飛速地在全身遊走,雙掌閃電般地拍了下去,每一掌拍下,許正春就感覺到一股暖流在體內震動,舒坦中略有一絲細微的疼痛。

然後,只覺得渾身暖洋洋地舒服,緊接着一股倦意如潮水般地洶湧而至,許正春的腦袋一歪,就這麼沉沉地睡了過去。

許一鬆了一口氣,雙掌連拍二十二一掌,然後飛快地拔出了銀針,就見銀針帶出來一絲絲黑色墨汁一樣的液體,略有一絲腥臭。

許老爺子嚇了一跳,看着這神乎其神的一幕,臉上的表情漸漸地鬆懈下來,目光轉向許一,“小一,你爸爸沒事兒吧?”

“爺爺,我爸沒事啦,這段時間他太累了,讓他休息一下就好了”

許一拿起衛生紙,擦拭一番,拿起衣服蓋在父親的身上,這才長長地舒出一口氣,伸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目光緊緊地盯父親的臉盤,印堂處的淺黑色果然慢慢地淡去,只不過,父親的官祿宮略略有些下陷。

顯然,這是一場精心設置的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