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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臧回來了!”有人喊了一聲。

這個消息瞬間傳遍整個鎮。

“臧,你子真有你的!完好無損!”周雷用肩狠狠撞了他一下,給他一個有力的擁抱。

臧笑道:“全靠岑師父力挽狂瀾。”

周雷向岑牧頭致意,輕聲提醒道:“鐵楠中了兩槍,到鎮就快撐不住了,鐵罡老大正惱火,你們彙報任務當心一,不要觸他霉頭。”

臧擺擺手,很無力的樣子,道:“我不想去,我現在只想回家,好好休息!”

岑牧搖頭道:“不行,做事要有始有終,不要給別人留下任何攻訐的借口,你必須去,可以不用話,我來。”

臧回道:“好吧!”

兩人和周邊人打了個招呼,徑直走入鐵罡的房子。

臧和岑牧走了進去,只見鐵楠躺在一張木榻上,衣服還是原來的衣服,只蓋了一床薄毯,人已經睡了過去。

鐵楠的傷口不經過處理,情況會越來越糟,**中卡了金屬物體,無法自然癒合,被撕裂的血管和組織會持續滲血,機能《≯《≯《≯《≯,m.︽.co≦m不斷喪失,並且子彈中含有重金屬,會引發重金屬中毒,導致周邊組織壞死,造成敗血症,可以中彈後,每耽擱一分,就多一分危險。

其實,戰地醫護在聯邦是很普遍的選修課程,在國中和大學階段都有課,岑牧曾經學過,並且他的腦子裡也存了外科手術相關的資料,只要研究一下,臨時客串一個外科醫生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甚至可能比荒野一些本土醫生還要專業。

很顯然,岑牧不會做這件事情,不鐵罡的關係,就鐵楠在這次巡視任務的表現,岑牧就不會幫忙,他從來不是以德報怨的人,對於這種把自己當棄子的人,唯有三個字:“去死吧!”

岑牧道:“鐵罡老大,我們回來了。”

鐵罡平靜地嗯了一聲,便沒了下文。

臧忍不住補充道:“我們在怪樹林把他們甩掉了,對方傷亡慘重,沒有一個人敢追上來,所以,我斷定他們不確定我們的身份。”

鐵罡眼神中終於多了一絲活力,他轉臉看向岑牧,笑道:“剛才阿楠跟我彙報了整件事情,遇到這樣的情況,只能是我們自己倒霉,如果七這子不中毒,你們這次的巡視任務可以很完美,可惜那傢伙太蠢了!真是死不足惜!!臨死了還坑了一把自己人。”

鐵罡一拳擂在鋼桌上,在三厘米後的鋼板上捶出一個拳印。

臧感到莫名的悲哀,明明是指揮的問題,最後讓他的兄弟背了鍋,人被自己人殺死了都不得安寧。

岑牧岔開話題道:“現在這些都沒什麼用,問題是怎麼處理問題,鎮有醫生嗎?”

鐵罡搖頭道:“鎮沒有,但是在五十公里外有一個大鎮,那邊有外科醫生,我已經派人去請了。”

岑牧也不想在這事上多摻合,他道:“那就好,我這次和臧過來,就是跟你述職,斷後的任務算是完滿完成了。”

鐵罡頷首,正色道:“好!很好!岑先生的表現我看在眼裡,這一次巡視任務,可以你居功至偉,我記住了,相應的獎勵會很快發放出來。”

呵呵!

岑牧心中冷笑,他想來實際的。

頓了頓,鐵罡沉吟道:“我個人也有幾句話想跟岑先生單獨談談,不知道岑先生有沒有時間?”

“好。”

臧見狀,識趣道:“那我先下去了。”

等臧離開屋子,鐵罡問道:“岑先生是想常住鎮呢?還是只做短暫的停留?”

看到他笑咪咪的樣子,岑牧反而有一種如芒在背的感覺,他把殺意藏得很好,但一個人只要心裡想什麼,難免會有所自然流露,鐵罡畢竟沒有經過專業訓練,而岑牧感知敏銳,能感覺到他笑容底下的味道。

岑牧淡然道:“我跟你提過,我留下只是因為養傷,短則三個月,長則半年,我就會離開。”

鐵罡笑得更加殷切,惋惜道:“那真是太可惜了,像岑先生這麼出色的人才,實話,我真捨不得放你走啊!”

虛偽!

岑牧受不了他的虛偽勁,卻還得繼續和他虛與委蛇,他回道:“沒有辦法,總歸要回去,我還要多謝鐵罡先生的收留和照顧。”

“客氣!客氣!”鐵罡回道,他話鋒一轉,道:“聽上次鐵楠和你打過一場,光輪拳術,鐵楠差你十萬八千里。”

岑牧自謙了幾句。

鐵罡沉吟道:“如果可以,能否麻煩岑先生給我那幫手下做些訓練,只要效果顯著,岑先生想要什麼儘管跟提,我盡我所能滿足你的要求。”

岑牧明白和這種人打交道,不必太客氣,客氣多,他會認為你有所企圖。

岑牧直道:“這個暫時先記下,我離開的鎮的時候,確實需要一些東西,到時候還要叨擾鐵罡老大慷慨解囊。”

“好,好!那這件事就這麼定了,我等會下發通知,讓這幫兔崽子每天早上跟你練練,怎麼樣?”

“沒問題。”

岑牧和他客套幾句,離開了鐵罡的屋子,回到鐵匠鋪。

回到自己的屋裡,雲戚隔着牆問道:“岑,這次任務是怎麼回事?傷亡挺厲害的。”

於是,岑牧把任務的整個過程簡單了一遍。

聽到鐵楠為避免留下人證,當場格殺兩名下屬,芥子忿忿不平道:“好過分啊!他怎麼這麼殘忍?!”

雲戚輕哼了一聲,道:“人的性格可以從他的武器中看出來,鐵楠的一把武器是定製版的手炮,子彈是達姆彈,這種槍命中人要害是百分百死亡,命中四肢也有高達70%的死亡率,你不用和他交往,就能猜到這個人的性格,殘暴、冷酷、自私、多疑!”

這個評價是有道理的。

然後,當兩人聽到鐵楠毫不掩飾把岑牧當棄子時,心裡更是一陣發冷。

雲戚嘆道:“我就擔心這個!如果以後芥子遭遇這個狀況,你怎麼辦?”

岑牧想了想,道:“我盡量和芥子一起出任務,現在鐵罡有求於我,他應該不會拒絕我的要求,有我在的話,不用怕。”

雲戚道:“這是一個不完美的辦法,你有沒有想過一個一勞永逸的法子?”

隔着一堵牆,岑牧忽然感覺到雲戚的心跳聲,很顯然是被自己的想法刺激到了,岑牧笑道:“我明白你的意思,雲老什麼時候產生了這個念頭?”

雲戚毫不客氣道:“從和你交心之後,產生了這個念頭。”

着,他長嘆口氣,道:“其實,我一直有這樣的念頭,並付諸實踐,因為我背負了很多東西,我必須在有生之年去實現它們!

在這片荒野,我曾經待過三個鎮,很早之前,我就想過找一個鎮,混進去,獲得大多數人支持,推翻鎮長,取而代之,那時候,我的身體狀況還算好,可惜我做事太急了!古話得好,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我做得太明顯,被人忌恨,遭遇背叛,深陷絕境,差丟了性命。

唉~能成為一鎮之長,果然沒有一個人是簡單的!所以,當我來到鐵罡鎮的時候,我熄了這份心思,當然也有身體原因,我之前我腿腳不便,其實是被人打的,中了兩槍,現在算是殘廢了,可能比你的情況還要差。

這些年,我的想法變了,我一直在思考哪一天我不在了,芥子該怎麼辦?我必須想好我的身後事!所以,我一直在看人,希望能物色到一個合適的人,替我照顧好芥子,我就放心了。”

岑牧問道:“你之前是打算託付給大壯嗎?”

聽到兩人談論到這個話題,芥子有羞澀,臉蛋燙燙的,她將自己藏在房間的暗處,凝神屏息,傾聽他們談話。

雲戚頭道:“沒錯,他是個老實人,能力也還行,只是……嘖~他也有很多問題,他現在走不進鐵罡的圈子,一直游離在外圍,始終沒有辦法獲得更多的資源,日子也過得挺緊的。”

岑牧評道:“就是一身蠻力,沒什麼腦子,沒什麼規劃,更沒什麼志向,對吧?”

雲戚笑道:“一針見血!你跟他只有一個照面,就能看清他這個人?!”

“沒什麼,他這個人比較簡單而已。”岑牧搖頭道,不以為意,他問道:“雲老,你為什麼這麼想拿下一個鎮呢?”

雲戚深深呼吸,道:“這就是我之前沒跟你提到的,我和芥子來自盧克城,是盧克城城主世家的一系旁支,事實上,我是芥子的舅舅,芥子身份也比較特殊,她背負了血海深仇,這裡邊有很多不為人知的黑暗構陷和無恥手段,總而言之,我們是從盧克城逃亡出來的,從逃出來的那一刻,我就發誓總有一天我要殺回去!為她,也為死去的親人,伸張正義!血債血償!”

也難怪雲戚不同於常人,原來有這份來歷,岑牧默然道:“志向遠大!難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