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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處理完傷口,岑牧去了一趟小鎮的酒吧,買了一些灰黑色堅硬的全麥麵包,也順便了解到他手裡錢的價值。¥℉,

最小的一枚鐵錢可以換五個拳頭大小的麵包,或一小壺三級含少量輻射的水,按岑牧當前的胃口,兩枚鐵錢可以讓他在小鎮過一天,當然這生活標準大概是小鎮的中等偏下的水平,包裹里有五塊小鐵錢。

稍大一枚的鐵錢,面額是小鐵錢的十倍,有三塊。

造型精緻一點的銅錢,面額是大鐵錢的十倍,有兩塊。

如此算來,以最低生活標準來衡量,這筆錢夠岑牧在小鎮生活三四個月,算是一筆不小的財富,不過如果你還想吃肉喝酒找姑娘,那就不經花了。

在無序之地,厚實的輻射雲層吸收太多的陽光,導致氣候異常惡劣,因此,它通常只有一種氣候,寒冷潮濕,陰雨綿綿。如果不注意防護,很容易落下風濕的毛病,絕大部分拾荒者都有這樣的痛苦經歷,一到雨季,就是拾荒者死亡率直線上升的季節,常年遭受輻射,身體孱弱,體內淤積的毛病多,天氣一惡劣,有人就扛不住了。

所以,岑牧花了兩枚大鐵錢在酒吧淘了一件品質上乘的皮毛,權當鋪蓋和被子。

岑牧在小鎮一番舉動,很快就傳遞到鐵罡的桌上,情報事無巨細。

回到住所,岑牧和秦淵在意識中進行交流,上次和秦淵交流之後,岑牧知道自己具備普羅托斯族人的體質,他做過各種嘗試,完全感覺不到任何異常,又沒人提示,心想要頓悟種族天賦,恐怕是一件很難的事情。反倒是幫秦淵重獲信仰之力要更容易一些,按照秦淵的說法,只要岑牧幫他發展十個信徒,一個月的功夫,他就能攢到足夠施放一個低級神術的神性單位。

“院長,現在看了小鎮的人,你覺得還有你的市場嗎?”

秦淵說道:“發展信徒並不需要審核他們的性格,有時候有些窮凶極惡的人,在建立信仰後,往往比普通人還要虔誠。你要明白一點,信仰的目的,不是利益交換,不是通過信任從神那裡,獲得等量回報。信仰是為了讓心靈得到安寧,心有所依,讓人們獲得信念,讓他們不再恐懼。”

岑牧老實說道:“我能理解,但是不知道該怎麼做。”

秦淵笑道:“不要急,從無到有是最難的一個過程,我當年也是佔了學院的便宜,學生最好忽悠嘛!在這裡恐怕只能靠你了,你什麼時候能讓人信服,他們就會願意接受你的理念。”

“嗯,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岑牧也是聰明人,一點即透。

天,漸漸沉下來,轉眼間,烏雲密布,片刻的功夫,淅瀝瀝的小雨落下來,寒風一吹,冷得人直打哆嗦。

剛才還在戶外晃蕩的人匆匆往屋裡趕,在無序之地生活的人都知道,不論多大的雨都淋不得,淋一次,會短一截壽命,身體素質不好的人,淋一次就會生一次病,甚至因此而殞命。

岑牧不知道這個規則,但是,他從人們匆忙的神態可以看出來,人們很恐懼下雨,而且雨落下來後,哪怕是躲在屋子裡,岑牧也能感覺到外面輻射突然變強,皮膚隱隱能感到一絲刺痛感。

唔!岑牧心裡泛出一絲幸運感,要是此刻還呆在野外,麻煩就大了。

雲老撐起一個毛皮縫出來的涼棚,將雨水拒於門口三米之外,他滿臉憂慮望着小鎮大門。

岑牧不禁好奇,他這是在等誰吶?

不多久,一行黑影匆匆出現在視野中,一路狂奔,來到涼棚之下,他們身着簡陋的蓑衣,也能避雨,只是避不開輻射。

然後,鐵匠鋪響起一個銀鈴般的笑聲,瞬間將鬱結的心情驅散開,這聲音倒是有些特別,只見一個瘦瘦的小個子從一個莽漢的臂彎下鑽出來,笑聲就是她發出來的。

岑牧定睛一看,是一個臉上布滿麻點的丑姑娘,黑黑的,小眼睛,塌鼻子,不過,她這長相併不討人厭煩。

雲老頭嘆道:“你們運氣還不錯,沒下大雨,下次可不能跑那麼遠!”

丑姑娘笑道:“雲爺爺不用擔心,有大壯叔帶我哩!”

雲老頭問那個壯漢,道:“大壯,收穫怎麼樣?”

“還成啊!”大壯將手裡搬的東西往地上一放,布包邊緣竟露出一堆莫名植物,有根莖,也有葉子。

竟然是草藥?岑牧雖然不認識這是什麼草,但看採摘手法,無疑是做藥用,岑牧不禁好奇,這老頭又是鐵匠,又是草藥師,難怪鐵罡如此重視。

丑姑娘很快發現鐵匠鋪的異常,她朝岑牧的屋裡瞄了瞄,笑道:“咦~怎麼多了一個人?”

岑牧乾脆從皮榻上爬起來,跛出來,說道:“是啊!小姑娘你好!很榮幸和你做鄰居。”

丑姑娘正想說點什麼,雲老頭臉色一沉,說道:“小芥子,你不許靠近他!”

一點面子都不給,岑牧感覺很尷尬,他自嘲笑了笑,跟眾人打了個招呼:“你們好,我叫岑牧,是今天剛到這邊小鎮的。”

大壯上下打量他一眼,給出一個評價:“一個挺娘的男人!”

以他的體型和審美觀,如此評價也可以理解,岑牧不以為忤,只是笑了笑。

小芥子睜着溜溜的小眼睛,偷偷瞄他,覺得挺好奇的,眼裡藏着很多疑問。

小芥子對雲老頭說道:“雲爺爺今天挺奇怪的,你又允許他住這屋裡,又不讓人家靠近他,這不是很矛盾啊!”

雲老頭欲言又止,說道:“反正你聽好了,不準就是不準!”

見場面有些尷尬,岑牧向眾人點點頭,慢慢跛了進去。

小芥子看了,有些不忍,說道:“誰這麼狠心啊!把人家腿都砍掉了!”

雲老頭轉過臉,狠狠瞪着她,後者吐吐舌頭。

大壯旁邊一個男人從蓑衣下,拿出一桿帶着體溫的長槍,問道:“雲老,幫忙看看這桿槍,它卡殼了,我搞不定它。”

這是一桿帶瞄準鏡的自動步槍,sg550,是舊時代的槍支,也不知道怎麼保留到現在。

雲老頭接過槍,上下翻看半天,改成手動退殼模式,拉了拉槍栓,發現拉不動,他問道:“裡面堵的是空殼,還是一顆臭蛋?”

“是空殼。”

雲老頭憋紅臉,鼓足勁,拉了半天,還是拉不動。

大壯見狀,說道:“雲老,要不要我幫忙?我力氣大。”

雲老頭搖頭道:“這個不是力氣大就能退出來的,槍是精密儀器,你力氣大就把它給掰彎了,有什麼用?!可惜我也就是一個打鐵的,不擅長這個,只能找武器專家來解決。”

那男人皺眉道:“咱們小鎮哪有這樣的人?!上次報廢了兩把槍,還是新型的g36,帶瞄準鏡的,真他娘的可惜!老大都氣死了,咱小鎮有好幾個神槍手,他媽竟然好槍不夠,要不然也不至於用這種貨色。”

雲老頭不假思索道:“買啊!買幾桿過來!小臧,別說鐵罡買不起?!”

小臧說道:“老大最近花了一大筆錢,買了一批異能藥劑,流動資金不大夠啊!而且老大其實不大看得起槍手,他還是覺得能力更實在一點,槍手沒了槍,什麼都不是!能力在什麼環境下都能適應。”

雲老頭說道:“話不是這麼說,一支健全的隊伍應該什麼人都有,能力者有能力者的用途,槍手有槍手的用途,相比前者,槍手更廉價,只要彈藥不絕,槍手就永遠有戰鬥力。”

小臧頷首道:“是個這個道理,老大也有一些難處,現在口徑大威力強的衝鋒槍賣得又很貴,便宜貨呢,又不可靠,上次找狗爺進了一批sg550,結果用了一次,兩把槍就報廢了,我猜他們有在裡面做手腳,下次老大少不了要找狗爺的麻煩。”

雲老聞言,無言以對,他畢竟不是做決策的人,能給些建議就不錯了。

突然,岑牧從屋裡走出來,說道:“要不……讓我看看?我對槍械還算比較熟悉。”

小臧皺起眉頭,轉頭看雲老的臉色。

雲老遲疑地看着岑牧,也沒有明確反對。

看他就是一個跛子,也不怕他搶走,小臧把槍遞了過去。

岑牧接過來,朝下看了看拋殼窗,也簡單試了一下,能否抽動套筒,紋絲不動,看來是卡死了。

岑牧一邊拆解槍械,一邊說道:“它應該是卡死了,只能拆開槍才能解決問題,卡殼有很多種原因,我們可以依次檢查以下的地方:抽殼鉤邊緣是否破損?是否因鏽蝕而卡死?抽殼鉤簧是否老化?彈底緣是否破損?拋殼挺是否破損?彈匣唇邊是否變形?是否抱彈可靠?彈殼底是否有擊針撞擊的痕迹?是否擊針折斷?是否擊針生鏽被卡住?是否擊錘簧老化力道不夠了?”

眨眼的功夫,一把全自動步槍,就變成一堆散亂的零件,卡在彈艙中的子彈被倒了出來,岑牧在一堆東西中捻起一根變形的擊針,說道:“是它的問題了,這擊針老化,已經不用了。”

小臧下意識問道:“那要怎樣才能修好?”

“重新做一根擊針,雲老應該可以做的吧?這玩意兒最大的要求就是可靠的性能,堅韌度合適,耐磨。”

小臧轉頭看向雲老。

雲老沉吟道:“如果只是做一枚擊針,問題不大。”

小臧喜出望外,他立馬爬了起來,說道:“我再把那兩把爆發的槍支拿過來,你幫我瞧瞧。”

岑牧默然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