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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倫道夫有較深入的交流後,岑牧對於雲家的事情,有了一個簡單的計劃,差不多可以和雲家攤牌了。-.

在和倫道夫大主教見面之前,雲淺雪就委婉地向岑牧表達了一層意思,讓他盡量了解主教大人對於雲家的態度,現在岑牧算是完滿完成了任務。

先回了一趟酒店,和雲戚交流一番信息,便帶着他們兩人來到雲氏鍛造行,作為鍛造行的貴賓,掌柜對於岑牧多帶來的兩個人沒有提出任何疑問。

很快,雲淺雪接到掌柜的消息,連忙趕了過來。

也許是==跑得急,雲淺雪額頭泌出一層薄汗,兩腮嫣紅,微微氣喘,從這裡又可以看出她在細節上的一些把握,她這副態度無疑會讓人感覺到受到了尊重,心情舒暢。

雲淺雪簡單施禮,啟齒道:“昨晚,岑先生沒有回來,我還擔心了半天,不知道先生在教堂區有何等遭遇,好多年,咱們這位主教大人從不留宿非聖教的客人,先生這一次可是頭一回破例吶!”

憋了一肚子疑問,還能沉得住氣,不提關鍵問題,也是難得。

岑牧笑道:“也沒什麼,就是和他吃吃東西,喝喝茶,聊聊天,沒什麼特別的。”

岑牧在回復的時候,在觀察小芥子的反應,小芥子真名雲賞雪,和眼前這位東家就差一個字,畢竟有些血緣關聯,她們的容貌有幾分相似之處:一字平眉,一雙含笑的鳳眼,高高的鼻樑,五官都是一般精緻。

雲淺雪多幾分幹練和英氣,而小芥子則多幾分天真和嫵媚,尤其在她成為神眷之體後,樣貌和身體趨向於完美,比前者還要好看幾分。

看到這位表姐,小芥子並沒有什麼過激的反應,興許印象不深,而小芥子又是矇著面紗進來,也沒有過多引起雲淺雪的注意,後者只是覺得這小姑娘的身材不錯,額外多看了兩眼,並沒多問。

聞言,雲淺雪嗔他一眼,露出嬌羞的神態,說道:“你知道我想問什麼的?快說吧!”

也許是從未見過東家展露如此小女兒的神態,段掌柜怔了怔,像是發現新大陸一樣,在那傻笑。

岑牧本想逗逗她,不過介於接下來的話題比較沉重,還是保持嚴肅的態度比較合適。

岑牧收起臉上的笑意,正色道:“我建議你把你父親,還有雲家的重要人物都喊過來,大家一起聽聽會比較好!”

雲淺雪面色一凝,眉頭不禁微微蹙起,開始往壞的方向思考問題,她發出疑問:“無論事情有多麼糟糕,難道不能先告訴我?由我來轉告這件事情?!畢竟這是雲家的家事嘛!”

興許岑牧的話觸碰到她的痛點,她的反駁也有些犀利。

岑牧抬眼平靜地看着她,反問道:“既然是雲家的家事,那你又找我幫忙做什麼?”

這個回復更帶一些火藥味,話剛出口,雲淺雪悄然嘟嘴,露出一副受了委屈的表情,這女子雖然是雲家的商業領袖,卻也深諳女人魅力之道,她這副表情不禁讓人萌生一絲負罪感,更苛責的話開不了口。

段掌柜剛從失神中回過神,才發現場面好像有些失控的跡象,他忙打圓場,笑道:“大家不要急嘛!如果是大事,讓大家聽聽一起商量,也不是什麼壞事,東家,你覺得呢?”

事情遠沒有段掌柜想的那麼簡單,雲淺雪敏感地察覺到岑牧的立場變了,忽然換上一副積極主動介入家族事務的姿態,這讓她產生一種不詳的預感,直覺告訴她,可能踩入了某個陷阱中,而她還不知情。

他到底有什麼立場?憑什麼提出召見所有雲家高層?難道他對雲家也有所企圖?

想到這,雲淺雪內心不禁泛出一股無力感,剛驅走了豺狼,又進了一隻虎豹,看來雲家是在劫難逃啊!

然而,雲淺雪畢竟處於劣勢,對於岑牧的要求,她無法拒絕。

雲淺雪弱弱說道:“家父身體不適,如果一定要他出席,只能請岑先生移步雲家內宅。”

“可以。”

“現在嗎?”雲淺雪試探道。

岑牧莞爾一笑,說道:“便你啊!如果你不在乎主教大人到底跟我說了些什麼,你大可不必做這件事情,把我的兵器做好,交給我,我們算是兩清了,以後雲家遇到什麼問題,不要找我,愛莫能助。”

雲淺雪幽怨地看着他,後者目不斜視,根本不流露任何訊息。

雲淺雪吐了口濁氣,既無奈,又無言,她盡了自己最大的努力,至於事情如果還是超出控制,也沒辦法了。

很快,她做出決斷,說道:“那就安排在晚上吧!我會宴請岑先生和雲家的高層,共同商討雲家的未來。”

“行!那就……到時候見!”說完,岑牧向雲戚點點頭,三人在雲淺雪複雜的目光下,離開鍛造行。

在路上,小芥子忍不住說道:“小岑哥,我們這麼對待他們,是不是有點過分啊!我看淺雪姐挺難為的!”

岑牧尚未回答。

雲戚搶先說道:“小芥子,我知道你心腸好,可這個時候不能心腸軟,想想你的父母親:你父親最後幾年,每天都要忍受幾個小時劇痛的折磨,生不如死,心理和身體備受煎熬;而你的母親在死前,受盡屈辱,還要背負毒殺摯愛的罪名,其中的痛苦,又豈是三言兩語能夠道盡的?!”

想到這個,雲戚雙臂青筋暴突,面孔扭曲,心中飽含的憤怒如岩漿一般翻騰,時光侵蝕了許多記憶,唯獨這一塊被保存得好好的,至今回想,歷歷在目。

而小芥子聽完,也是一臉淚水,泣不成聲。

岑牧沉吟道:“雲老,你恐怕還要聯繫一下你師兄,如果有一部分元老支持你,事情會更加順理成章,如果有機會,我想把你推上去。”

儘管胸中怒火中燒,但云戚還是提出了異議,說道:“小牧,這樣做是不是太簡單粗暴了一點?!妥不妥?萬一雲家人都不同意,怎麼辦?”

“那就打到他們同意!”

見雲戚沉默不語。

岑牧不得不道出他的想法:“雲老,這麼多年的舊事,想要翻出來,重新定罪,恐怕很難啊!

如果我們走正規途徑,我可以明確告訴你,有九成的幾率失敗,他們有充分的時間來消滅可能殘存的證據,哪怕當年有人證在,也會迫於家族的餘威,而不敢暴露,畢竟可能牽涉到生死。

如果我們走法律途徑,實則是幫了他們,一旦當年的事情被蓋棺定論,下次要翻案,我們就理虧了。

所以,只能用簡單粗暴的方法,打對手一個措手不及,現在我能擺平聖教,你還有什麼疑慮呢?”

雲戚點點頭,捋起袖子,粗聲道:“那就干吧!狠狠-干一頓!!我等這一天已經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