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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鴻渾身是傷回到看台,倆父子被一對兩父女打敗,簡直是奇恥大辱,每一名雷斧的成員都感覺到面上無光,和獨狼兵團站在一起,平白矮了一截。↖,

比利譏諷道:“我這輩子最大的失誤,就是和你這個廢物聯手!”

一句話引得雷斧的人滿臉憤慨,幾個衝動的年青人紅着脖子,就往比利方向沖,卻被同伴死死拉住。

“說什麼吶?!”一個年青人粗着嗓子吼了一聲。

比利轉頭,瞪他一眼,就是這一眼讓他如墜冰窖,手腳冰涼,沉重地抬不起來,生生剎住了接下來的話。

拓跋鴻喟然一嘆,說道:“不管你輸贏如何,我們都只能殺過去,當然,如果你能這之前幹掉加菲爾德,我們的把握又多一分!”

比利冷哼一聲,道:“如果你能殺掉弗蘭克林,我們不是更省事嗎?”

“我就是這麼打算的,可惜棋差一招!”

比利從腰間摸出兩把暗紅色的匕首,吐了一口唾沫,唾沫如釘,直在地面上砸出一個泥坑,他說道:“好好看着,看看爺是怎麼拿下這場比賽的!”

拓跋鴻再憤慨,而不能說什麼,他是失敗者。

比利跳下場,大聲喊道:“聖騎士,下場吧!”

比利沒有指名道姓,但賞金鎮的人都知道他喊的是誰。

而這邊,卻出了一些狀況。

加菲爾德早早穿起他的鋼鐵板甲,將胸腹、背部和腰側的要害保護起來,戴上臂環和腿甲,持劍扛盾,準備下場,他沒有說什麼,其他人卻有了意見。

弗蘭克林沉吟道:“這場比賽我推薦小岑下場,我覺得你的把握更大一些,我了解他們兩個人,如果是加菲爾德,他很難摸到對手,只能和比利拼殘斗,哪怕贏了,人差不多也殘了。再說,他前幾天剛在你手下吃了點虧,此消彼長,是一個影響因素。”

岑牧早就做好了被當槍使的準備,也沒說什麼。

凱瑟琳卻不樂意了,她反問道:“加菲爾德下場是拼殘斗,小牧下場就不是?!他可以沒有聖騎士那麼耐打!”

加菲爾德輕咳一聲,表示有些尷尬。

弗蘭克林看着岑牧,說道:“也許比利根本就打不到小岑!”

岑牧問道:“比利是什麼能力?”

“六階陰影行走,三階多重聲源,五階無影移動,簡而言之,就是一個可以蒙蔽你視覺和聽覺,並移動速度超快的敏捷選手,他的特點是嗜殺,尤其喜歡虐殺對手。”

凱瑟琳追問道:“那你還讓他下場?!”

弗蘭克林訕然一笑,他在等待岑牧表態,如果岑牧退縮,那麼他也別無選擇。

小芥子則站在他身後,悄悄拽緊他的衣服,生怕他跳下去。

岑牧想了想,說道:“我能輕鬆擊敗加菲爾德,卻不代表能輕鬆擊敗他,這個人並沒有那麼好打,他的能力組合到一起,換誰上去都可能被削得很慘,但是只要能把握一個機會,就能幹掉他!”

弗蘭克林頷首道:“是的,我就是想讓你幹掉他!你出手比加菲爾德出手,要合適得多,這是我推薦你的第二個理由。”

凱瑟琳轉頭對岑牧說道:“不要去!”

岑牧沖她微微一笑,說道:“你有這份心,我很感動,既然你老爹這麼強烈推薦我,我怎麼好意思拒絕!”

凱瑟琳沖他喊道:“你傻啊!會死的!”

加菲爾德雙手持劍,往地上一插,吐了口濁氣,嘆道:“這偏心偏得厲害!”

凱瑟琳轉頭瞪他一眼,而弗蘭克林繼續不作為。

岑牧下場了。

競技場突然陷入一陣詭異的安靜中。

岑牧在賞金鎮混的時間並不長,堪堪一個月,但因為他在受僱傭和機械修理方面的表現,而廣為人知,尤其是幹了好幾件讓人津津樂道的事情:在凱瑟琳的辦公室削她的面子,通過凱瑟琳的刁難性測試,和凱瑟琳一起參加任務出事了,並安然返回,正因為他老是和賞金之花聯繫在一起,才在短時間內聲名鵲起。

一直以來,岑牧以獨腿示人,今天他的腿長出來了,是跳下來的,看起來行動並沒有什麼不方便,這是第一驚;第二驚是他沒有扛着雷神下場,甚至沒帶一把槍,也就是說,他想憑藉手裡一把匕首應對比利。

很多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腦海中冒出的一堆念頭:岑大師是不是走錯地方了?這擺明是送死的行為,好嗎?!被譽為“神之手”的男人為什麼不扛他的槍?

然後,這些人始終沒有等到弗蘭克林先生出面喝斥或者澄清,人們才漸漸意識到,他就是弗蘭克林一方選出來的,對陣號稱刀鋒之王比利·凱恩的男人。

拓跋鴻最先從驚疑中清醒,他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忿忿然說道:“岑大師!原來是你啊!我說老頭子怎麼突然有這番動作,也奇怪最近為什麼找不到你!原來你才是那個老家依仗的秘密武器!是這場災禍的罪魁禍首!”

這人果然擅長栽贓嫁禍,被他這麼一說,對面兩個兵團的人都要把他恨死了。

岑牧平靜道:“拓跋團長不要偷換概念,我今天出現在這裡,是受到弗蘭克林先生的僱傭,替他解決賞金鎮根植已久的痼疾,他出錢,我幹活,天經地義。而且,在一周前,你也想僱傭我,只不過我沒有答應罷了。”

比利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他本不擅長笑,能做到這個表情已經很難得了,他說道:“我聽說你是個人才,不忍心殺掉你,你還是上去吧!別辜負我一片心意,安靜去修你的機器,玩你的槍,這是男人之間的遊戲。”

岑牧沒有回應,只是一手把玩着匕首,另一手朝他勾了勾。

“哼!你是在自尋死路!”

比利獰笑一聲,兩手一抬,如蝙蝠亮翅,詭異的是,對面看台上的燈光突然暗下來,半邊場地陷入一片黑暗之中,他獰笑的臉凝固在燈光黯淡的剎那,那情形像鬼影一樣滲人。

看台上的變化引發場地的一陣騷亂,人們才發現是對面的人把燈光給掐滅了,獨狼的團隊甚至想用槍把這邊場地的燈管打爛,卻被拓跋鴻制止了,不說貿然開槍會不會引發雙方交火,就說燈全滅了,台上的人都看不到戰鬥啊!

這一分神的剎那,岑牧突然察覺到,比利整個人消失了,無聲無息,他所仰仗的耳朵和眼睛察覺不到任何異常,只能看到四周布局怪異的山石和山石的陰影。

兀然,岑牧驚出一身冷汗,他的能力逐漸恢復後,確實心態膨脹了,有些小看了荒野人,而今他終於感覺到濃濃的死亡威脅。

如果這時候有感知場在就好了!這個念頭剛產生就被他排除腦海,沒有可能的事情就不要多想。

岑牧凝神戒備,他決定朝光線稍亮的地方移動,並盡量選擇一個相對開闊的地帶,現在他終於感受到鮮血競技場的險惡,這長百米寬五十多米的場地內均勻分布了一些障礙物,簡直是刺客的理想環境,像他這種速度,岑牧只有距離周邊障礙物達到五十米的距離,才稍微有些安全感,否則太危險了,而這樣的空曠的環境在這個競技場內是不存在的。

當然,如果比利能夠在空曠的地方掩飾他的行跡,那麼被他宰掉一點都不冤,他真有這麼強的話,早就成了賞金鎮的大老闆,所以,岑牧在心裡安慰自己,不要恐懼,他肯定會現身!

忽然,他身體右後側黑影一晃,還沒來得及轉身,只感覺手肘處一點刺痛,敏感神經被突然刺激,岑牧打個激靈,右手不由自主往身側反手一紮!

扎中了!

台上暴起一陣哄堂大笑,尤以獨狼的人笑得最歡。

岑牧把匕首扎入了自己的腰肋,這個傷口比比利划出來的傷口還要深,簡直就是中邪了!

腰肋一片火辣辣的刺痛,岑牧拔出匕首,一注鮮血飆出來,順着身體往下淌,右手感覺有點不着力,很奇怪。

然後,周邊響起比利陰柔的聲音:“怎麼樣?第一刀的滋味如何?”

這個聲音由多個源頭髮出來,就好像周邊藏了四五個比利,分別位於不同的位置,這些聲音彙集在一起,像是合唱一樣整齊,岑牧終於明白所謂的多重聲源是個什麼概念。

果然,未知是恐懼的調味劑,受到兩道傷,岑牧的心情反倒放鬆下來,因為比利的身手並沒有完全超出他的反應,至少還有一線生機。

“唔!有點爽!冰冰涼,很刺激!”岑牧扯下一塊布料,按在傷口上,問道:“你怎麼做到的?”

自然是問他,為什麼岑牧下意識的反應會誤傷自己?

比利說道:“我熟悉人體每一根血管,每一條筋脈,和刺激每個不同部位的人體反應,你這個表現說明你的反應速度很快,不錯!有近身格鬥的資質。”

岑牧啞然失笑,說道:“謝謝誇張,我是該開心,還是該害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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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補償周三請假的一章,周末快樂,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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