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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徵魔道真諦的道心種魔**,便需找尋爐鼎,元神潛藏其中,進入假死狀態,一旦播下魔種,由假死變真死,**始成。

當然,死是真死,不過死的是爐鼎,魔種藉爐鼎之死而生,猶若元神輪迴投胎了一次,重獲新生。

比之修道者所追求的那種不生不滅、不垢不凈的永恆狀態,修魔者這種則是主動迎向一次次死亡,但卻將死亡瞬間的不利化為有利,不僅合理避過死亡關卡的壞處,反而還吸收到死亡關卡的好處當一次次死亡和重生成為吃飯喝水一樣的日常環節之時,同樣也是一種生生滅滅、千變萬化的永恆狀態!

這就是道主生,專一不移,魔主死,千變萬化的終極奧秘!

而不論在何等層次的世界,這終極奧秘、終極狀態都大同小異,在不同的世界成仙、成魔的難度差別只在於修行過程,而結果無外乎這兩種終極狀態!

時至今日,石之軒已將種魔訣參悟得無比透徹,唯獨缺少一次成功由死到生的實踐經驗,偏偏這第一次成功最是艱難和關鍵!

具體來說,種魔有兩種方法:

一種是龐斑那樣,也就是上述的鼎滅種生,種魔者的元神在爐鼎完成一次輪迴重生後再返回原本的肉身

另一種則是赤尊信那樣,將種魔者自己的精氣神徹底融入爐鼎體內結成魔種,而種魔者原本的肉身則灰飛煙滅,若是魔種與爐鼎的元神求同存異,渡過元神爆裂之危,徹底融匯為一,那麼種魔者其實就相當於爐鼎的前世。

本質上,兩者的元神形成了一個全新的元神,也是完成了一次輪迴,兩者的性情和記憶烙印疊加重合,都存活在這個全新元神里,而不能說是種魔者已死,白白便宜了爐鼎。

這兩種種魔方法各有優劣,前者難在生成魔種的過程,後者則難在魔種與爐鼎元神的融合過程。

石之軒之前在曹應龍身上嘗試的方法就是效仿赤尊信,欲將晶球里那邪靈化身注入曹應龍體內形成一顆魔種。

可惜邪靈化身與曹應龍精氣神的契合度實在太低,就連在曹應龍體內與其元神初步共存都做不到,更何談徹底融合?

若非他及時停止,強行將邪靈注入曹應龍體內的後果,只能是曹應龍魂飛魄散,肉身爆裂,還累得邪靈白白損失一部分本源。

而曹應龍之前在魂飛魄散的關卡溜達了一圈,倒也因禍得福,得了邪靈的灌體傳功。

初次嘗試失敗,石之軒固然失望,卻也在預料之中,知曉若是在幻魔一號身上試驗,也會得到同樣的結果這契合是種魔者和爐鼎雙方面的先天契合,而非單方面的人為強行侵蝕扭曲。

畢竟,赤尊信那等勢力龐大的雄傑費盡心思尋找了六十多年,也沒尋到與他精氣神契合度極高的爐鼎,直到重傷瀕死才僥倖遇到韓柏。

相比之下,還是龐斑的方法對爐鼎素質的要求稍低,可也同樣很難找到爐鼎。

好在,石之軒向來是個不走尋常路之人,已有從不可能中覓得可能的兆頭。

出了建康城來到人煙稀少之處,他便盡展輕功,一路風馳電掣,僅僅一刻鐘已深入號稱“金陵屏障,建康鎖鑰”的馬鞍山之中。

“轟隆隆”

前方斷崖處銀川倒懸,洪流傾瀉,水花迸濺,震耳欲聾。

石之軒如鷗鳥般從深潭上空飛掠而過,對瀑布洪流視而不見,直直撞了過去,無聲無息地沒入洪流之中消失不見。

長安城外東郊原野,兩百餘人的騎隊輕快東去。

楊堅與一相貌精奇、氣質雅逸的中年道士並騎當先而行,鷹隼般的銳利視線時不時左右掃視,着眼點無不是容易埋伏兵馬的高地或隱蔽處。

中年道士沉吟道:“隋公如此謹慎,不怕嚇跑那些人么?”

楊堅微微一笑,“作為戰陣老將,行軍途中觀察地勢、謹防伏擊乃是應有之義,若不如此,反倒顯得異常。”

頓了頓,又反問道:“歧暉道長身為楊某請來的生力軍,不是應該隱在暗處,於關鍵時刻現身么?為何道長竟如此大咧咧地隨在在下身側?”

歧暉一臉隨意,“貧道自十年前看破紅塵,出家入道,一直在終南山潛修不出,名聲不顯,世上佛道魔各宗高人里恐怕無有識得貧道跟腳者,倒也不虞惹人忌憚。

況且,貧道一直以為,王圖霸業乃以堂堂正正之道為主,奇詭小道偶爾用之,查漏補缺即可,怎能捨本逐末,反客為主?”

“道長說得輕鬆”楊堅苦笑一聲,“勢大者,自可以堂堂正正之勢壓服一切,但如今楊某勢弱,自保尚且不足,如何行堂堂正正之道?”

歧暉饒有深意道:“不見得吧?”

楊堅眼神一閃,明知故問:“道長此言何意?”

歧暉的視線投向前方里許外的路左密林,幽幽道:“貧道略通望氣之術,雖說道行所限,無法一眼看出某人的吉凶禍福,但反覆觀察,細細揣摩,也能勉強窺出一個人的氣運之強弱消長。

以貧道觀之,隋公的龍氣日益勃發,顯然大勢已成,王圖不遠矣!”

楊堅瞳孔一縮,搖頭道:“道長說笑了,楊某的災劫近在眼前,何談大勢已成?”

歧暉收回投注在那處密林的視線,“呵呵貧道身為樓觀派下代掌門,對自己這望氣之術,還是頗為自信的!”

話猶未已,那處密林里蹄聲乍起,影影綽綽的騎兵身影穿林而出,直奔此處截殺而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