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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山公園鎮海樓,樓前擺放着七個水缸,皆裝滿了水。水缸按北斗七星位排列,名為北斗七星缸,可平火災,造福福城百姓。

星光之下,斗篷男**缸前。他抬手輕輕拂過每一個水缸,眼中竟露出一絲陰冷之色。

“七星燈,七星燈!早晚是我囊中之物!”說著他大步朝着鎮海樓上走去。

石台階直上,白石欄杆雕刻雲紋。上得第二層台階,只見台階中間一面青石浮雕,刻着雙龍戲珠。

斗篷男看着俯卧的雙龍淡淡一笑:“此卧龍非彼卧龍也!不過,若不是那卧龍先生,恐怕七星燈就不會流落世間了!”

“哈哈哈……”他仰天長笑,狀若瘋狂。隨即腳步加快,猶如幻影。

隨着他的身子接近,那鎮海樓前的八扇木門竟然自動打開。樓中忽然青光閃爍,鎮海樓一層景象一覽無遺。

屏風、楹聯、字畫、瓷器、文房四寶等古文物皆是珍品稀世罕見。然而斗篷男卻對此並沒有多大興趣。

他上前觀看了一番,然後又折道往二樓走去。二樓大廳更加富麗堂皇,瓷器桌椅,裝飾華美。古風芸芸,比之古來的帝王宮闕也不過如此!

二樓大廳正中間立着一副壁畫,壁畫正是福城風光。不過此畫年代久遠,不像是如今福城的景象。

斗篷男隨意觀看了一番,然後走到了壁畫下的那主位上,太師椅中間茶杯留有餘溫。顯然是剛才有人來過,而那茶水絲毫未動,顯然是為斗篷男而準備的。

不多時樓下傳來急促的腳步聲,緊接着就是木質樓梯乒乒乓乓一陣急響。斗篷男眼中露出一絲得意笑容,來人上得樓來便急匆匆的走到斗篷男身前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忠於主上,萬死不辭!”小月顫聲說道,她雖然被解開了控魂咒,此刻滿心的恐懼,然而她依舊硬着頭皮找來了!

“我知道你對主上的忠誠,然而那個人對你的一片痴心,難道你真的不為所動?”斗篷男意味深長的看着小月,他忽然抬手輕輕的敲擊着一旁的桌子。

“少主明鑒,我對主上絕對忠心耿耿!”小月忐忑的說著,她微微抬頭瞄了一眼斗篷男。

“如此說來,你對那個小男人是不動心了!很好很好!果然沒有讓我失望!”說著斗篷男忽然從太師椅上站了起來。

他緩緩朝着小月走來,眼中竟是得意之色。

“好了好了,怎麼說左護法跟隨我也已經有十多年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就不用跪得那麼辛苦啦,起來吧!”斗篷男走到小月的身前陰陽怪氣的說道,還彎下腰伸手把小月扶了起來。

小月顫巍巍的起身,然而斗篷男的話鋒忽然一轉:“只不過主上的秘密太多了,你也知道!我也是沒有辦法,控魂咒屢次被破,我不得不以防萬一啊!”

說著斗篷男忽然從斗篷寬大的袖子里拿出了一個木質盒子,這個盒子與小月之前所用的有些相似。

不過做工更加精美,圖紋也不是完全的鬼怪。也有天上的仙人和菩薩,只是這木盒所透露出來的鬼氣卻更加的濃重。

“我若是以鬼蠱直接取他性命,他有金蛇防身,定然不成。然而,我若是以鬼蠱操控你的身體,借你之手剷除異己!”

“那就相當的妙極,你認為怎麼樣?”

斗篷男緩慢的說著,他手持木盒繞着小月轉了一圈。抬手輕輕托起小月一縷髮絲放在了鼻子上輕輕嗅着,隨後又緩緩放下手去。

他雙眼中的青光閃爍不定,可見他此刻的情緒也波瀾起伏。小月跟隨他很久,但是對他卻並不了解。

在小月的心裡,眼前這個男人唯一讓她印象深刻的一點就是心狠手辣!他要殺人,從來都不會眨眼,他要做的事情,從來都是不擇手段!

小月渾身都在顫抖,她嚇得臉色蒼白,根本就不敢答話。

過了半響,斗篷男才嘿嘿一笑道:“放心吧,他看上了你,我絕對不會動你一絲毫毛!不過他的命也許真的會斷送在你的手中,放心吧,就算很痛苦,你這輩子或許也感受不到了!”

說著他忽然打開了木盒,只見木盒中一陣陣鬼霧升起,瞬間瀰漫了整個鎮海樓二樓。

小月渾身一顫,她感覺有東西進入了她的身體。然而她卻並沒有感覺到有什麼不適應,然而片刻過後,她的頭忽然劇烈的疼痛起來。

她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靈魂似乎都要被撕裂了。她的意識漸漸的模糊,然而她的思想卻那麼清晰。

她的身體不為她所控制,不多時她感受到自己的身體忽然動了。她的身體緩緩的再次鬼道,對着斗篷男虔誠叩拜。

斗篷男不知何時,手中竟然多了一張符咒。他的聲音低沉而急促,複雜神秘的咒語不斷的從他口中傳出。

不多時,咒語完畢。只聽他沉聲輕喝道:“鬼蠱控魂!”

說著那符咒竟然從他的手中疾飛而來,直接貼在了小月的額頭上。小月恍然一驚,意識徹底模糊。

月懸雲間,四下一片漆黑。星斗暗淡,神秘大廈上。依舊是那個老人,和那個中年人。

老人今天的穿着打扮與往日不同,然而他手裡拿的卻不是拐杖,而是一把木劍。

他看着天空中彎月隱沒,夜風呼嘯。又看着身前供神台上香燭火光搖擺,不由微微搖頭。

他嘆息道:“恐怕時日不多了,七星燈危已!”

“董事長,難道他們真的會再來嗎?”中年人也滿面愁容,風越刮越大,他拿着那件大棉襖為老者披上。

老者收起木劍緩緩轉身:“要不,我親自出手吧!”

“董事長,這萬萬不可啊!趙司令手下的特種兵都拿他們沒辦法,死了一個連!今天在會議上他可是大發雷霆,如果少懂不給他個說法,這事可能就是糾纏不休的結局!”中年人滿臉擔憂之色。

“哼,一群廢物而已!對付幾個山野毛賊都對付不了,哦對了,你不是說趙功明身邊不是有一個了不得的年輕人嗎?”老者忽然停下腳步,他抬頭看向了中年人。

中年人微微搖頭嘆息一聲道:“他畢竟還是孩子,而且勢單力孤,難以成事啊!”

“說不定他也在等我們出手!”說著老者暗暗嘆息,兩人緩緩走進了電梯。

十二月二十號,正好是余呈曜到達福城的第三十五天。苦苦等待了五天的時間,他終於等到了。

這一天,福城註定了不能平靜。因為博物館再一次遭遇了竊賊,而這一次博物館的高層人物未能得到警方的支援,竟然死傷了好幾人。

博物館的臨時醫療室里,張志遠神色憂慮的看着與自己共事多年的傅建華和張雲超兩位副館長,一時間竟然老淚縱橫。

“怎麼樣?他們兩個的傷勢嚴重不嚴重?”遲遲而來的楊慧生和趙功明看着病床上生死未卜的兩位副館長出言慰問了一句。

而從他們身後余呈曜也是匆匆擠過人群走了進來,他一看床上的兩人便搖了搖頭道:“又是那個符咒,必死無疑啊!”

說著他上前觀察了一下兩人的狀態,呼吸和脈門都沒有問題。但是他們的臉上卻浮出了一層死氣,如果他們此刻醒來的話,那無非只有一個結果,那就是詐屍!

余呈曜看了一遍之後就搖頭道:“還是趕緊火化了吧,否則必定出問題!”

“你一個小屁孩在這裡胡說八道什麼?他們死了嗎?死人怎麼會有呼吸?”張志遠聽着余呈曜的話不由當即便勃然大怒,他猛然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指着余呈曜破口大罵。

余呈曜退後了兩步,冷笑一聲道:“死人當然不會呼吸,但是殭屍那就不一定了!”

說著他拉着趙功明和楊慧生往外走去,他的話讓在場的人都有些懵了。過了半響才有人反應過來,一時間怨聲載道,全都說余呈曜鬼話連篇。

不過對此余呈曜並沒有理會這些人,而是拉着趙功明和楊慧生擠出了人群。

“楊廳長,趙司令,我們還是趕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吧!那兩個可不是我能惹得起的,如果張大仙真的還在世的話,他一定不會袖手旁觀的!”說著余呈曜當先鑽入了警車。

趙功明對余呈曜的話自然是深信不疑,然而楊慧生卻有些驚愕又滿腹疑雲。他是無神論者,自然對余呈曜的話不太相信,但是這段時間以來接觸的東西真的太多了。怪事連連,他雖然心裡不太願意相信,但還是將信將疑的跟着上了車子。

沒過多久,警局的人把這裡都包圍了,整個博物館都進入了緊張的調查中。

而此時在人群中,一個西裝革覆的中年人卻悄然瞥了一眼博物館十號倉庫外的詭異符號一眼,然後匆匆隱入了人群。

離開了博物館,趙功明依舊心中不安。

“阿曜,你真的不管這事?在這裡,恐怕只有你能對付那群人吧!”

趙功明雖然心中對博物館有氣,但是面對這樣的事情,他還是很希望余呈曜能出手的。這畢竟是關係到國家的尊嚴和古文物。

“有人會出手的,我們暫且先觀看觀看!以不變應萬變才是我們唯一明智的選擇,再說了,那詭異符號邱道長都無法破解,我就算參合進去了又能得出個什麼結論?”余呈曜搖了搖頭斷然拒絕了趙功明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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