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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如馬超所料,當陳家家主陳紀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後,狠狠地訓斥了陳群一頓:“長文,明明馬超曾擊敗韓遂閻行,戰平呂布,又做七步詩,名滿天下,你為何說不識世間有馬超,你如此謊言輕蔑,只顯示你氣度狹小,惹得天下人恥笑,你難道不知,我們陳家素以清高有德行聞名於世,不論做什麼事情,都要讓世人挑不出瑕疵才好,罷了,為父為你出面,把這個事情壓下來吧。△,23wx”

陳紀這話頗有含意,若馬超在旁,定然能夠理解,無他,潁川陳家並不是真的清高有德行,跟汝南袁家先祖袁安卧雪一樣,都很擅長裝逼,裝成清高有德行的樣子,傳聞陳群祖父陳寔去拜訪名士荀淑的時候,陳寔叫長子陳紀拉車,幼子陳諶執杖車後跟從,孫子陳群年幼坐在車裡,到了荀家,荀淑設宴招待他們,荀家八龍一個給他們開門打簾,一個行酒,其他六龍輪番布菜,這道獨特的風景成為當地奇聞,人們給這父子三個畫像後廣為傳誦,說他們出行是“真人東行”,尊稱他們父子三人為“三君”。

馬超對這個傳聞頗為質疑,陳群的祖父做過太丘縣令,又有那麼多學生,家裡田畝眾多,怎會缺乏拖車的駑馬,何必讓陳紀拉車,看不出有什麼地方值得稱道的,後面荀家八龍對他們執禮甚恭,只能說陳家、荀家是互相吹捧,而潁川多名士,當地人都司空見慣了,又怎麼會那麼賤骨頭地稱呼他們為三君,極有可能是陳群當了高官後,某些人溜須拍馬所做。

聽到陳紀的話,陳群陳長文冷靜下來,有些後悔,剛才實在不該因馬超出身寒微而那樣措辭,實在是太年輕氣盛了。

陳紀又說道:“長文,你剛才完全可以讓家僕說,你不在家,便可化解這段禍事,現在卻得罪了馬超,馬超的父親馬騰擁兵四萬,勒馬上林苑,若是發兵潁川,我們陳家何以當之?幸得為父答應了董卓的徵召,去京師為五官中郎將,到時可為陳家斡旋一二。”

陳群大吃一驚,獃獃地看着陳紀:“昔日大將軍何進、太傅袁隗屢辟授官,祖父堅辭不就,父親你卻為何要應董卓的徵召,你難道不知董卓素懷野心,應了他的徵召,便會被清流黨人側目!”

陳紀深深地嘆了口氣:“長文,你難道還沒看出來,董卓跟何進不一樣,何進雖然是屠夫出身,卻不敢濫殺清流,他忌憚你祖父的名聲,不敢加以威逼,董卓卻是真正殺過人見過血的西涼屠夫,文聖蔡邕的名氣可比為父高多了,他拒絕董卓的徵召,董卓便以族滅威脅,蔡邕被迫前往京師,如今為父若拒絕董卓的徵召,恐怕董卓連威脅都不用,直接派馬超領兵來潁川滅咱們陳家全族,董卓十萬大軍屯聚京師,距離潁川不過幾天路程,為今之計,我們只能選擇暫時屈從!”

陳群聽到這裡,心裡更加懊悔,他實在不該囿於世家偏見,對馬超那麼無禮,若是馬超一心報復,以馬超手下那麼厲害的戰氣,他們陳家城堡雖然堅固,卻也抵擋不住,只能寄希望父親前往京師斡旋能夠成功。

陳群心存僥倖,卻不知道,他今天的行為已經提醒了馬超,馬超會牢記他陳群在歷史上是個什麼角色,不但不能重用,反而要找機會除掉。

馬超帶着黃忠、典韋、王飛,繼續在潁川郡里尋找其他賢才。

他們去鍾家莊園拜訪鍾繇,卻被回報,說鍾繇去冀州拜訪親友了,問什麼時候回來,僕人說不知道。

馬超當時心下明了,鍾繇不是外出訪友,而是避而不見。

鍾繇出生於一五一年,現在已經年近四旬,成熟練達,縱然不喜馬超,卻也不會像年輕的陳群那樣說不識天下有馬超。

對馬超而言,他不想得到陳群,卻想得到鍾繇。

一方面,鍾繇是他在那一世的仇人,歷史上,就是鍾繇、張既兩人,連蒙帶忽悠,馬騰才放棄軍權,帶着馬休、馬鐵,舉家搬往鄴城,終於落入曹操之手,歷史上馬騰並沒有奉什麼衣帶詔,也不可能在曹操老巢時造反,純粹是曹操準備假借討伐張魯之名趁機消滅馬超、韓遂,馬超被迫起兵,馬騰全家被曹操殺死,從這個角度,鍾繇是馬超的仇人,這仇恨雖不及曹操、楊阜,但馬超有這一世的記憶情感,若不殺鍾繇,其心難平。不過,馬超不準備馬上就殺了鍾繇,而是要等完全把鍾繇的價值榨取乾淨,最後再把他和他兒子鍾會一起殺掉。

另一方面,鍾繇確實有才,軍政、律法、書法上皆有大才。

歷史上,建安四年,馬騰、韓遂諸將恃強居於關中,曹操為此很憂慮,經荀彧推薦,便任命鍾繇以侍中的身份領司隸校尉,持節督察關中各路人馬,將後方事務委託給他,特別授予他不受制度拘束的權力,鍾繇到達長安後,成功說服馬騰、韓遂等人,名義上依附曹操,隨後幾年時間裡,關中一直穩固,鍾繇一人之力便勝得過曹操另派數萬人馬。

律法上,鍾繇繼承家學,頗有造詣,在曹魏的時候,曾做過大理、廷尉,曾極力勸說曹丕用肉刑替換死刑。對於鍾繇這個提議,馬超是贊同的,等他掌權後,準備大規模廢除死刑,用百年徒刑、連坐徒刑來取代死刑,只因為馬超相信一點,讓一個惡貫滿盈的人痛快的死去,是對惡人的寬容,讓惡人生不如死痛苦一生,才對得起那些曾被惡人傷害過的人們。

當然,馬超最看重鍾繇的是,鍾繇是書法大家,是楷書的創始人,被後世尊為“楷書鼻祖”,與東晉書法家王羲之並稱為“鐘王”。

若在原來那個時空,馬超自己是不喜歡書法的,自然不會把這些書法家當回事,可在這個時空,文人有才氣,詩詞歌賦琴棋書畫皆可殺人,之前蔡邕飛白書都可殺人,那還是蔡老頭心存慈悲沒有練就戰書,而鍾繇在原來的時空在床上用指頭書寫,能將蓋在身上的被子穿破,在這個時空,馬超相信,鍾繇的戰書必定能讓無數敵軍聞風喪膽。

馬超在鍾繇府邸前面看到一個石碑,馬超沒注意上面寫的什麼,只注意到文字刻入石碑很深,足有一寸多深,而且不像是工匠們用鑿子鑿出來的,倒像是有人用指頭划出來的,莫非就是鍾繇用才氣戰書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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