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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代私學遍布中原各地,以潁川最盛,也因此產生了不少大才,荀家的荀彧、荀攸、荀諶,郭家的郭嘉、郭圖,鍾家的鐘繇,陳家的陳群,此外還有司馬徽、徐庶、戲志才、辛評、辛毗,都是潁川人。

後來曹操的大部分謀臣都來自潁川,荀彧、荀攸、戲志才、郭嘉、鍾繇、陳群、辛毗,包括那個司馬懿,他師父胡昭,也是潁川人。

這些人大部分都是世家出身,都對董卓、馬騰這種來自西涼的寒門軍閥嗤之以鼻,馬超雖然有扶風馬家的血統,卻也有羌人的血統,不被潁川士人接受是大概率事件。

馬超這次前往潁川,做好了充分的失敗準備,也做過劇烈的思想鬥爭,如果徵召那些大才不成功的話,要不要把他們殺了,不讓他們去幫助曹操?

他思前想後了好一陣子,最後決定,不可殺,一旦被人發現自己殺害那些人才,以後自己就休想再招到其他的人才了。

根據馬超掌握的情報,此時郭圖、荀諶、辛評、辛毗已經跟袁紹去了冀州。

荀攸此時任黃門侍郎,跟議郎鄭泰、何顒、侍中種輯、越騎校尉伍瓊等人交好,準備行刺董卓,馬超知道他們必然失敗,也不想因招攬荀攸引起董卓的懷疑,暫時就把荀攸放在一邊。

因董卓入京,荀彧看出董卓的野心,便辭任守宮令,棄官歸鄉,離開洛陽之前,荀彧曾勸說侄子荀攸跟他一起辭官回鄉,荀攸則一門心思想要刺殺董卓,就沒有跟荀彧一起回去。

鍾繇任尚書郎、陽陵令,現在也假借患病離職歸鄉。

除了荀彧、鍾繇之外,郭嘉、陳群、司馬徽、徐庶、戲志才,現在應該都在潁川。

若是能把這些人全部收服,馬超的大業必定能夠勝利,如果把這些人全部殺掉,曹操以後恐怕就玩不轉了。

馬超要快點趕過去,再晚些時候,荀彧會對父老說:“潁川是四戰之地,如果天下有變,那就會經常受到侵略,應該早離去,不能久留。”鄉人們多懷戀故土,不願離去,當時冀州牧同郡人韓馥派人接荀彧,卻無人相隨,荀彧只得獨自將宗族遷至冀州避難。

出了洛陽城,前往潁川,有兩條路,一條經過大谷關往南繞過嵩山,一條經過旋門關往東,也是繞過嵩山。

馬超決定走旋門關,原因很簡單,旋門關有個響亮的別稱虎牢關,他想知道虎牢關到底是什麼樣的,將來要不要跟着董卓過來對抗關東盟軍。

馬超、黃忠一行人從洛陽出發,經偃師,過鞏義,就到了滎陽。

以前看史書,馬超得出了一個不同於演義的概念,汜水關和虎牢關不是兩個關,而是旋門關不同時期的兩個稱呼。

這個地方起初因周穆王在此築柵圈虎,稱為虎牢,這裡南連嵩岳,北瀕黃河,山嶺交錯,自成天險,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秦代在此築關,後來歷代均在此設防,但關名五花八門,如東漢建武元年設成皋關;魏、晉設黃馬關;隋設金堤關;唐代為避高祖李淵祖父李虎之諱,改為武牢關;北宋時,宋真宗又改為行慶關;明太祖朱元璋認為此地“蓋萬古要塞之地,群雄角逐之區”,遂再易名為古崤關;明代晚期至清代,又稱虎牢關;因在汜水之西,有時也被稱為汜水關。

但在這個時空,汜水關是汜水關,在虎牢關西南方面,扼住汜水,正適合從南方來的長沙太守孫堅攻打,虎牢關是虎牢關,位於洛陽正東面,在嵩山和黃河之間,地勢極為險要,但虎牢關前一馬平川,適合大兵團展開兵力,所以關東盟軍會一起進攻虎牢關。

馬超看了虎牢關的地勢,想起歷史上李世民以少勝多打敗王世充,不由得暗嘆,董卓那貨不懂兵法啊,若是由徐榮等人扼守虎牢關,再派遣呂布并州狼騎渡黃河切斷盟軍從冀州而來的糧道,盟軍必敗,怎奈董卓看盟軍勢大就嚇破膽了。

出了虎牢關,繞道前往潁川郡郡治陽翟城。

路上經過一片山,名為梅山,是嵩山的余脈,山勢巍峨,草木茂盛,兩個山坡中有條狹窄的官道。

看到這只能供一輛馬車通行的官道坑坑窪窪的,馬超腹誹不止,劉漢皇室真真無能,黃老之學沉浸骨髓里了,除了漢武帝那一朝有些作為之外,其他大部分皇帝都庸碌無為,像樣的基礎建設都沒有,秦代的直道、馳道全部荒廢。

劉漢皇室在吸收秦亡的教訓有點矯枉過正了,為了不至於因大工程逼得老百姓造反,就乾脆什麼大工程都不搞。

馬超暗笑,古人太不開竅了,難道不知道嗎,基礎建設大投資是最能拉動GDP的嗎。

眾人正行進間,黃忠忽然叫道:“馬將軍,前面有人遭遇山賊!”

馬超往前矚目,卻什麼都看不到,這才想起,黃忠乃是神射手裡的神射手,目力遠超常人。

行不多時,繞過一片山坡,看到前面有兩輛馬車被山賊圍攻。

一輛馬車的帘子掀開,一個相貌古樸的老者一身白袍,端坐車上,吟誦詩詞,氤氳才氣升騰起來,猶若瀑布狂瀉,傾向那些山賊。

才氣如瀑,這老頭是個文聖啊,看才氣的幅度,極有可能是後期文聖。

普天之下只有一個後期文聖,那就是蔡邕。

蔡邕的才氣雖然很強大,怎奈他翻來覆去,吟誦的都是抒情詩,雖然取材多樣,切近生活,語言清新,直抒胸臆,富於世態人情,很有藝術的感染力,怎奈不是戰詩,沒有攻擊力,就像一個大力士拿團棉花打人一樣,無論如何都不能把人打死。

那些山賊只在蔡邕吟誦風格頹廢的詩詞時受到感染,大部分時候,行動無礙,先將蔡家的家丁僕人斬殺殆盡,然後步步緊逼,往馬車衝去。

蔡邕性命懸於一線,馬超想要策馬衝上前也有點遲了。

就在這時,後面那輛馬車的帘子翻起,一個麗人抱着一把尾部發焦的古琴,彈了起來。

琴聲響起,有金石之鳴,才氣隨着琴聲擴散開來,彷彿有魔音灌耳。

馬超清晰地看到,一個山賊衝到麗人前面,忽然身形一滯,面色蒼白,口吐鮮血,昏厥過去。